第一次:阁楼的光
二十年前,黑鸦组织外围据点的阁楼里,昏黄的灯泡晃着微弱的光。少年琴酒缩在角落,破旧的外套上还沾着街头斗殴的泥渍——他是被捡来的孤儿,在据点里连正式编号都没有,只能做些打杂的活,谁都能随意差遣。
“让让。”
清冽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少年抬头,撞进一双清亮却淡漠的眼眸。少女不过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手里抱着厚厚的密码破译手册,身姿挺拔得像株未折腰的小白杨。她是组织秘密培养的天才,刚凭一己之力破解了警方的三级加密文件,连boss都亲自点名夸赞。
“这是新的破译任务,放在桌上。”少女将手册放在桌角,目光扫过角落的少年时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只是墙角的尘埃。她的指尖纤细,翻页时带着利落的节奏,阁楼里的杂乱与她身上的干净格格不入。
琴酒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指尖泛白。他看着少女专注破译的侧脸,看着阳光透过阁楼缝隙落在她发梢,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能活得这样耀眼。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太重,只悄悄将那抹白色的身影刻进心里。
那天少女离开后,他偷偷摸了摸她碰过的手册,指尖残留着淡淡的墨水香。他想,这样的天才少女,大概永远不会注意到自己这样的人。
第二次:雨夜的枪
十年后,组织的地下交易现场,雨水砸在水泥地上,溅起冰冷的水花。琴酒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黑色风衣裹着挺拔的身形,手里的勃朗宁手枪泛着冷光——他凭狠戾的手段和绝对的忠心,成了boss最信任的手下,代号“琴酒”。
交易出现叛徒,对方火力凶猛,组织的人一时陷入被动。就在这时,黑色的越野车冲破雨幕,车门打开,一道黑色身影跃下。
是她。
此刻的她穿着紧身作战服,脸上带着简易的防护面罩,只露出一双依旧清亮的眼眸。她手里握着改装过的狙击枪,抬手、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三枪就精准击中了对方的火力点。
“解决了。”她扯下面罩,声音里带着刚结束战斗的微喘,却依旧冷静。此刻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破译天才,而是组织里威名远扬的杀手“君度”,凡是她接手的任务,从无失手,连其他组织的头目都闻之色变。
boss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让琴酒协助君度清理现场。他走到她身边,沉声开口:“君度小姐,我是琴酒。”
她侧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审视,随即颔首:“分工清理,别留痕迹。”她的语气依旧淡漠,似乎完全不记得十年前阁楼里的那个少年。
琴酒的心微微沉了沉,却还是应声:“是。”
清理过程中,她的手臂被流弹擦伤,鲜血染红了作战服。琴酒沉默地递过止血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她蹙了蹙眉,却没躲开。“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除指令外的话。
那天雨停时,她率先登上越野车,车窗降下,只留下一句“后续报告发给我”。琴酒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手里还残留着她碰过的止血带的温度。他想,他好像更在意她了,哪怕她依旧遥不可及。
第三次:街角的伪装
又过五年,东京警视厅附近的街角,咖啡店里飘着浓郁的香气。琴酒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眼底却紧盯着警视厅的大门——他奉命追查组织遗失的机密文件,线索指向警视厅内部的卧底。
不多时,警服身影从大门走出。琴酒的瞳孔猛地收缩。
是她。
她穿着笔挺的警服,肩线利落,正和身边的警员交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是琴酒从未见过的神情,褪去了杀手的冷硬,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他很快查到,她现在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许清初,三个月前调任而来,连破两起积案,声名鹊起。
原来,她是组织安插在警视厅的卧底。
琴酒端着咖啡杯,指尖微微发紧。他看着她和警员告别,转身走进咖啡店,径直走到他对面的空位:“请问这里有人吗?”
他压了压帽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淡:“没有。”
她坐下后点了杯拿铁,低头翻看手里的案件资料,侧脸柔和却依旧带着疏离。琴酒看着她,脑海里闪过阁楼的少年时光、雨夜的并肩作战,再到此刻眼前的伪装模样。
“先生,你的咖啡凉了。”她忽然抬头,目光落在他没动过的咖啡上。
琴酒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关系。”他多想告诉她,他记得每一次见面,记得她的所有模样。可他不能——组织的规矩、卧底的隐秘,都不允许他表露半分。
她没再说话,重新低头看资料。琴酒就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愫。他知道,她的卧底任务危险重重,他能做的,只有暗中护她周全。
离开时,她礼貌地说了句“失陪”,便匆匆走向警视厅。琴酒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枪——他在心里默默笃定,等任务结束,等她卸下伪装,他绝不会再放手。
一见钟情于阁楼的光,二见倾心于雨夜的枪,三见时,他早已在心底,将她归为自己的所有。这份隐晦的暗恋,藏在每一次凝望里,只待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