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轻点……”
“乖宝贝忍一下…”
……
苏枕书是被浑身酸疼给疼醒的,宿醉造成的后果只有头炸裂般的疼,像被人一棍子敲在了后脑上上。
他伸手去摸自己枕头下的手机,却摸了个空,眼睛眯开一条缝扫视了房间一圈。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的白色被子,刚想伸手去捞结果刚一动身上的酸软让他使不上力。
胸口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愣了一下,往下扫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锁骨处齿痕再就是胸口不正常的红,手腕上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很很磨过,他仔细看来才发现这好像是指印。
他看着自己这一身暧昧的痕迹,脑袋放空了一会儿。
?!?什么鬼
自己这是被不法分子入侵??然后失身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后腰忽然一沉,一只手待着体温贴了上来顺着腰线轻轻揽住,苏枕书浑身一颤,连带着呼吸都慢了半拍,然后猛地回头——
刚想开骂看谁这么大胆子,法治社会还敢行不轨之事。
谢听松躺在他身旁,呼吸匀称。
男人睡的很沉,眉峰没醒时那么利,松松的垂着,鼻尖蹭着臂弯,唇瓣没有像平时冷硬模样而是轻轻的微抿着。
未盖好的被子滑到腰腹,腹间没有多余的赘肉,是带着薄劲的线条,八块腹肌排列的整整齐齐,人鱼线性感分明若隐若现,如果无视掉胸口的的抓痕,简直是男人的完美身材!
苏枕书“……”
要是换了别人,他早抄起手机报警了。可对方是谢听松——是他从十三岁黏到十八岁,又躲了四年的人。
“操。”他在心里无声地骂了句,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把谢听松的手挪开,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他跟触电似的缩了缩。撑着床沿想下床,脚刚沾地,腿一软就直接跌坐在地毯上,膝盖磕得生疼。浑身的酸软不是假的,昨晚的激烈程度,光看这满床的狼藉就猜得到。
他咬着牙没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老天保佑,谢听松千万别醒。
是其他人的话苏枕书毫不犹豫的就会怀疑自己是被强迫的。
但如果是谢听松的话……
他心里没底不敢确认……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靠靠!!!
救命!
卧槽卧槽!
苏枕书轻轻的将谢听松手拿开,屏住呼吸,立马站了起来,脚刚落地身上一阵酸软一不注意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浑身哪哪都疼,不过还是没敢叫出声,生怕给谢听松吵醒。
老天保佑,千万别醒!
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穿了起来,也顾不上脏不脏了。
自己手机也不知道丢哪了,环顾四周最终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着床上的痕迹就能想到昨晚有多激烈,也不敢再多看床上的人一眼,脸迅速地烧红,拿起手机直接往外跑。
拉开房门时,他还回头瞥了一眼,谢听松睡得没动静,只有呼吸轻轻落在枕头上。关上门的瞬间,他才松了口气,脚步都放快了,几乎是逃着冲出酒店的。
半夜商业街透着一股股凉风,出租车不多,他站在路边等车,风一吹,宿醉的头痛又上来了。直到坐进出租车,报出“铂悦府”的地址,他才瘫在后座,捂着脸不愿抬头。
“喝酒误事,苏枕书你就是个傻子!”他对着掌心低吼。
昨天刚回国,发小非要拉着他接风,说“给你找了个惊喜”——哪是什么惊喜,是谢听松。四年没见,谢听松比以前更高了,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当年他送的、有点旧的银镯子。
他没敢多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发小在旁边挤眉弄眼,谢听松却只是安静地给他夹菜,说“少喝点,你胃不好”。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自己拽着谢听松的袖子,问他“当年我不告而别,你怪我吗哥哥呜呜呜我好想你”,还有谢听松低头时,落在他额头上的、带着酒气的吻。
……
剩下的,全是身上这些滚烫的印记在替他回答了。
靠在车窗上,十三岁的事突然冒了出来。
那年谢家出事,谢听松十五岁,成了孤儿。妈妈拉着他的手说“以后听松就是你哥哥”时,他正躲在门后,攥着刚藏起来的巧克力——他从小独占妈妈的爱,像只护食的小狗,哪肯让别人分一杯羹?所以谢听松刚到苏家时,他没少使坏:藏起谢听松的课本,故意在他写作业时外放动画片,甚至把他妈妈送的钢笔扔进花坛。
谢听松那时正陷在父母离世的阴霾里,话少得很,对他的挑衅也只是沉默,最多皱着眉说一句“你别闹”。妈妈总说“枕书要懂事”,可他不懂,只觉得这个突然来的“哥哥”,要抢走他的一切。
后来父母忙得经常不回家,家里只剩他们俩。他饿了,是谢听松笨拙地煮面条;晚上怕黑,是谢听松把他抱到自己房间,说“睡吧,我在”;学校有人欺负他,是谢听松堵在巷子口,把人赶跑,回来时自己的嘴角也破了,却还笑着说“以后谁敢欺负你,找哥哥”。
他渐渐不闹了,开始黏着谢听松。“哥哥,陪我打球”“哥哥,给我买草莓牛奶”“哥哥,你别总皱着眉,笑起来好看”——他像块牛皮糖,谢听松走到哪,他跟到哪。起初谢听松还会说“你别跟着我”,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后来也习惯了,甚至会主动把剥好的橘子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