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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李灿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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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李灿是邻居关系。在小时候李灿的爸妈因被人报复死在山崖下,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亲戚们都不愿接济他,甚至远离他,电话也不接。没有办法我只好陪着他一起去公安局办理销户,薄薄的户口本上只剩下他一人。

那天我看着他静静坐在椅子上,孤单的身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往日温柔的笑脸只剩下空壳,干裂苍白的嘴唇映衬着他更加虚弱。

“这么小的孩子,亲戚都不愿接济。真是造孽”

“也是命苦,只能送到福利院养,待遇也就那样了”

听着工作人员们的讨论,我心下一沉。

福利院的待遇我是知道的,一位老师要管十几个孩子,经常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也不是很有耐心;如果去了资金没那么好的福利院,待遇就更差了,吃不饱是常有的事,甚至更恶劣。

我就经历过,因为心脏问题被人贩子扔到福利院;身体虚弱导致经常吃不饱,长此以往身体更差。好在我5岁时被亲生父母找到重新回到温暖的家庭,重获至宝的感觉让父母对我更加好,给我买了两套大平层,一辆车,每月给我十万的零花钱;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有些太多了,所以每月都省下许多钱被存进银行里留着我以后用。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过很久,没想到没过多久父母就生了病。我当时很害怕生怕眼前的幸福这样消失,但显然命运依旧没有眷顾我,卖掉公司的钱全部用在俩人的治疗上,还是无法抑制病毒的扩散。很快就到达后期,钱也用了一半。

最后是他们实在不想浪费最后的时间在治疗上,他们想更多的陪陪我,已经错过这么多年不想再错过最后的时光。

就这样,我送走他们最后一程。这世界上又剩下我一人。

当时隔壁李灿他们家也来参加了葬礼。我们两家父母从小相识,感情很好。当初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李灿—软糯糯的,像小水濑一样。我们很快玩在一起,那段幸福的日子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所以在我父母去世后,他们一家更是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一起去他家吃饭,过节也一起,甚至家长会都是他俩分开去。

想到此,看向李灿的眼神更加心疼。撞车的嫌疑人还没有找到,而且根据警察的推理,如果当时李灿没有因为我的原因下车,那么他们一家都会死于车祸。

也许在这刻起我们的命运就交织在一起、无法分离。

于是我很坚定地对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你把李灿户口移到我名下”

工作人员顿了下,看向我眼神满是不解,“你确定吗,养一个孩子是很困难的。而且前期我们还会上门观察情况。”

“我确定”我定定地点头,从包里掏出户口本给他。本来是临时想拿的,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检查完我们的资金状况,很快红色的章被按下,新鲜出炉的户口本被我拿在手里。我心里感慨万千,家庭破裂的两个人又组成了新家庭。

我拿着本走到他面前蹲下,他抬起头看我,流露出脆弱的神情,“姐姐,我要被送走了吗,我不想走”想到要与我分开,眼泪像珍珠一样不停冒出来,尤为可怜。

我轻轻擦去他的眼泪,抱住他,“我怎么舍得让小灿离开,以后和姐姐一起生活好不好”

温柔而坚定的话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痛,忙不迭的说,“我想和姐姐一起生活”

听到他的话,我也笑起来,拉着他的手。“那我们一起回家吧”两个无可依的人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那一年我刚满11岁,他7岁。

............

之后为了方便我把他转到跟我一样的12年制学校。我六年级他二年级,中饭在学校吃,早晚我们在家解决。

他很乖,我们相处也很融洽;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所有生活用品都准备好,我们还一起设计了他的房间和装扮;虽然不常用,因为前期他有些害怕不敢自己睡所以我们是睡在一个房间,专门又搬了床。

我们还养了一只小狗,是一种慰藉吧。家里卫生都是机器人管所以不用担心,有时候不想做饭也可以让厨房机器人做。

日子就这样平淡过着,直到这天晚上,急促的拍门声惊扰到正在房间做自己事的我们。顿时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我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握着手机。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愈演愈烈。我把房门关好来到门后,手已经按上了报警电话,跟警察阿姨说了后他们表示会很快赶过来让我乖乖待着不要出去。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我凑近想听清楚只能听到模糊的片段“小崽子”“把他迁到咋名下”“有数不清的钱......”听得我心惊胆战,是阿姨那边的亲戚吗,这个声音好像很耳熟之前跟阿姨有吵过架。

被关在房间里的小灿有些害怕的敲门,“姐姐你在吗,我怕。”声音虽然小,但在安静的房里就显得很大;房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开始咒骂起来,更加用力撞门,“这小崽子就在里面,快点开门草”

我慌了一瞬,连忙跑到门口轻声安抚,“小灿乖,别发出声音。姐姐等下给你讲故事听。”或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灿慢慢安静下来,不在发出声音。

我眼睛则紧紧盯着那扇大门,生怕它下一秒破开。客厅没开灯,漆黑的空间里更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木屑掉落的声音,门锁的咯吱声;像夺命的魔鬼不断压缩呼吸的空间,我张着嘴大口呼吸,手紧紧抓着衣服,眼睛死死盯着似是想为自己增加点力量,但门锁响的声音越来越短。

就在下一秒门被猛然推开,刺眼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我只好眯起眼睛适应亮度,等我缓过神眼前已经站了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女人。

“哥我开锁技术还不错吧”

“这不是他们隔壁家的贱蹄子,真不知道她父母咋想的给女娃子留那么多钱。我呸”

“小李,把门打开;李婶这娃带上,能买不少钱”

“看着大了点,真是贱胚子”面露凶恶的女人一把抓住我头发扯起来。我痛的想掰开她的手,见不成功转而去抓她的脸;又急着看向房门想要阻止他。

那女人显然被我抓疼了,一把把我摔在地上,嘴里还在咒骂,“你个贱蹄子,敢抓我。真是不识好歹看我不揍死你。”

被摔在地上的瞬间,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像是扔在地砖上;眼前景色被黑色和红色替代,我忍着疼痛拿手碰到额头,鲜红的血液正不断涌出,呼出的每一口气胸膛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脸别伤着,能买个好价钱”领头人冷冰冰的说道,又催促小李快点。

“知道了,也就脸还有点用”女人说着又给了我一巴掌,拽着我往门口拖去。

被打完后我整个神志已经不清醒了,通红的巴掌印在脸上嘴角甚至留出鲜血。毕竟现在我们都太小,根本无力承受来自成年人的攻击。

看到门被打开,小灿被男人抱出来;原本慌张的神情在看到我后瞬间被愤怒取代,他用力咬向男人手臂似是想挣脱束缚来到我身边。

男人显然被他的行为弄生气正想给他一巴掌,突然警察威严的声音响起,“都不许动,全部趴下。”女人被武力压制送往楼下,我被救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没事了”温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放松下的最后一秒我看向灿的位置,还好被警官救下了。“终于安全了”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由于我伤的比较重,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才彻底好。这可能就是年轻的优势吧!这期间一直是社区阿姨帮着我们忙活,所以我们都很感激他;在我病好后,就提着东西去他家感谢了。

阿姨并没有接受,反而笑着摸摸小灿的头,“小灿,可要快快长大保护姐姐”“我会的”李灿握紧拳头坚定地点头。

阿姨转头又看向我,“有麻烦就找阿姨,别自己硬抗;我这辈子无儿无女,早就把你们当自己孩子了。”

“谢谢您,礼物请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会不好意思”我看向阿姨的眼神更加亲切,现在我们举目无亲,有个长辈也会方便些。李灿也在一旁点头。

我俩认真的模样倒是逗笑了阿姨,她接下我们的礼物,转身去屋里拿了糖果和糕点给我们,“这些是单位送的,给你们;下次来就不要带礼物了。”

我俩应着,笑嘻嘻接下。跟阿姨告别后,我们回到自己的家。

我正要换鞋,李灿迅速蹲下来帮我拿过拖鞋准备替我穿上,甚至他自己的鞋都没穿好。

我惊了下,忙制止他的动作。也不管穿不穿鞋了,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幸好机器人每天都拖地,光脚走也不会很脏。

“小灿,刚才为什么样那样做”

“我认为姐姐会讨厌我,如果没有我姐姐就不会受伤。我是灾星,是我克死了自己爸妈”李灿低头,颤抖的声线暴露他内心的恐惧。

自从他父母离世后,同学们先前还会安慰他,直到讨人厌的亲戚来学校骚扰,说他是灾星—就因为他们家有他这个孩子,财运才一直不顺,甚至损失几千万;一开始大家也不相信,直到他们每天都来,不停谩骂。谎言说多也就成真了!

逐渐有人相信他是灾星,不然别人怎么每天来骂你,说不定亲生父母也是被克死的,要是跟着一块去了说不定尸体都没了。大家开始相信父母的死与他有关,嫌疑人死无对证,这是害了两个家庭的人。(虽然是12年制的学校,但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是不同的校区,隔得很远;所以当时姐姐不知道,小灿也不会跟姐姐说—是默默承受型。)

每天都在经受语言霸凌和攻击,他想去辩解但没有人相信。甚至讨人厌的亲戚还在火上浇油,说只要我跟他们回去一切谣言他们都会澄清,毕竟他们才是连着血脉的一家人;

但我知道他们没别好屁,他们也不会帮我澄清,只是惦记我家的钱财而已,爸爸妈妈不只一次和他们吵架,甚至还住进了医院。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跟他们回去的。但没想到我这个举动激怒了他们,半夜闯进家门,打伤姐姐。早知如此我恨不得长大许多,能够保护姐姐。

当时房间里的我在听到他们的争执声时,就想出来了。但姐姐把房门反锁了还几圈,这也是他们打开门这么慢的原因。听到老太婆咒骂的声音,我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扇她,把姐姐受的痛苦通通还给她;

等我出来后,姐姐已经奄奄一息被老太婆拖在地上;我双眼通红想要过去,被男人拦着,我狠狠咬向他手臂,硬生生咬掉一块肉。

还好最后警察来了,救下我们。我跑过去拉住姐姐的手,满眼心疼。姐姐是我世上唯一的依靠,在困难的时候接住了我,给了我现在温暖幸福的生活。即使在学校会经历那些非人的议论,但一想到姐姐在,回家能看到姐姐,自己的活着就是有意义的;父母死后的日子是姐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之后的日子都是为了姐姐而活。

所以那些讨厌鬼我也没有放过他们,故意伤害罪和非法侵入住宅罪数罪并罚,主犯的男人和老婆子各十年有期徒刑;另一个男人由于没有进行伤害,处以三年有期徒刑。

我抬起他的脸,认真地说,“灿你不是灾星,父母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

他的眼眶逐渐泛红,扑进我怀里,紧紧抓着衣摆“姐姐也是世上最好的”

我能感觉衣服应该湿了,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又问道:“你听谁说的,姐帮你揍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又继续窝在我怀里。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灿宝一直都很好,未来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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