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5

上书言赶紧低下头，耳朵却悄悄发烫。

她飞快地剥掉铜丝外层的绝缘皮，手指被铜丝边缘划了道细痕也没在意——以前在齿轮镇修机械时，比这深的伤口都有，只是此刻心跳得格外快，连指尖都带着点不受控的颤抖。

等她把改造好的加热装置固定在烧杯外侧，拉帝奥已经将那枚不规则的能量晶体放在了透明反应舱里。

他按下开关，淡蓝色的电流重新缠绕上装置，只是这次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像一层薄纱裹着晶体。

“现在注入溶剂。”

拉帝奥侧身让开位置，示意上书言来操作，“慢慢推，速度太快会冲散晶体结构。”

上书言握着注射器，看着针尖对准反应舱的注入口，深吸了一口气。

溶剂刚接触晶体的瞬间，原本流动的光点突然停顿了一秒，接着便像被唤醒的萤火虫，顺着溶剂的轨迹开始缓慢游走。

她盯着温度计上的刻度，眼看着数值一点点攀升到38摄氏度，赶紧喊了声：“温度到了！”

拉帝奥立刻拧小电流，石膏头雕微微前倾，似乎在透过那几道刻痕观察晶体的变化。

银色仪器的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数据，上书言凑过去看，发现晶体的能量传导效率正在稳步上升——从最初的42%，慢慢跳到55%，最后停在了73%。

“成功了。”

拉帝奥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真实的情绪，不是冷淡，也不是不满，而是一种像冰雪初融般的释然，“比我之前计算的最高值还高了3%。”

上书言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的愧疚和紧张全变成了雀跃：“真的吗？那是不是说，这个方法可以用在更多晶体上？”

“理论上是。”

拉帝奥关掉装置，小心地取出晶体——此刻的晶体比之前亮了许多，里面的光点像溪流般顺畅流动，“但还需要更多实验验证，不同纯度的晶体，溶剂配比和温度参数都要调整。”

他顿了顿，突然看向上书言，“你……对能量晶体感兴趣？”

“算是吧。”

上书言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怀表，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壳，“我父亲的笔记里，有很多关于宇宙矿石的记载，他说每种晶体都藏着宇宙的秘密，只是需要找到解读的方法。”

拉帝奥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走向实验台后的书架。

那是个嵌在墙里的金属书架，摆满了厚厚的手稿和数据记录仪。

他抽出一本封面磨损的蓝色笔记本，递到上书言面前：“这是我之前做的晶体实验记录，里面有不同星球矿石的特性分析，或许对你理解笔记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