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雾隐星到塞洛斯的两个月里，上书言和拉帝奥的通讯从未断过。
有时是深夜，上书言趴在列车卧铺的小桌前，借着舷窗透进的星光，对着笔记本里的晶体结构图提问；有时是清晨，拉帝奥刚结束一轮实验，就会把新的数据分析发给她，附带着几句“这个参数可以再验证一次”的批注。
他们的话题也渐渐跳出晶体——上书言会说列车上遇到的趣事，比如帮来自仙舟的乘客修好了失灵的罗盘，或是在某个星球的集市上吃到了会冒泡泡的果子；拉帝奥偶尔也会提起博识学会的事，说有个老学者总爱和他争论“真理是否需要普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藏着几分在意。
离塞洛斯还有三天时，上书言收到了拉帝奥的通讯，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郑重：“虚空晶体的样本我准备好了，还找了块星尘陨石，我们可以试着提取更纯的星尘粉末。不过……塞洛斯最近不太安全。”
“不安全？”上书言心里一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博识学会的一批实验数据被盗了，其中有关于‘星核能量与晶体融合’的初步研究。”
拉帝奥的声音沉了些，“目前还没查到是谁干的，但安保系统已经升级，你到了之后，别再走之前的山谷通道，我去列车站接你。”
挂了通讯，上书言摸了摸口袋里的机械扳手——那是她从贝洛伯格带出来的，修过无数机械，也帮她闯过不少难关。
她低头看了看桌角的星尘粉末袋，心里有点担心，却又更多期待——能和拉帝奥一起做实验，哪怕有风险，她也想试试。
抵达塞洛斯那天，天刚蒙蒙亮。
列车停靠在金属搭建的车站里，上书言刚背着背包走下车，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拉帝奥站在站台的角落，石膏头雕对着列车的方向，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博识学会的徽章。
“拉帝奥先生！”
上书言快步跑过去，举起手里的布袋，“我带了很多雾隐星的星尘粉末，还捡了块特别透亮的雾隐水晶，想给您看看！”
拉帝奥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袋上，声音比通讯里更清晰：“先去实验室，这里人多眼杂。”
他递过金属牌，“拿着这个，能过安保检查。”
上书言接过金属牌，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和上次一样凉，却让她莫名安心。
两人并肩走在车站的通道里，拉帝奥突然说：“你父亲的笔记，还带在身上吗？”
“带了。”
上书言摸了摸怀里的旧怀表，“我每天都会翻几页，最近又看懂了一些关于‘星核共鸣’的记载。”
“刚好。”
拉帝奥的脚步顿了顿，“这次的虚空晶体实验，可能需要用到星核共鸣的原理。你父亲的笔记，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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