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4

实验室比上次更热闹——多了几个嵌在墙里的监测屏，屏幕上跳动着安保区域的实时画面；实验台旁摆着新的仪器，银色的金属外壳上还沾着淡淡的机油味。

拉帝奥把上书言带到里间的实验台，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罩，罩里躺着块深紫色的晶体，表面隐约有黑色的纹路，像凝固的星河。

“这就是虚空晶体。”

拉帝奥打开玻璃罩，指尖刚碰到晶体，就有微弱的黑色电流顺着他的指尖游走，“它能吸收周围的能量，但很不稳定，之前好几次实验，都因为能量过载失败了。”

上书言凑过去看，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虚空之晶，需以星尘为引，以共鸣为桥，方能控其力。”

她赶紧拿出笔记，翻到那一页，指给拉帝奥看：“您看！我父亲说，虚空晶体需要星尘粉末引导，还要找到和它匹配的共鸣频率，才能稳定能量！”

拉帝奥的石膏头雕微微前倾，盯着笔记上的字迹看了很久，突然说：“之前的实验，我只加了星尘粉末，没考虑共鸣频率。或许……我们可以先测晶体的固有频率。”

他拿出银色仪器，对准虚空晶体。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波动曲线——频率忽高忽低，像紊乱的心跳。

上书言看着曲线，突然想起在列车上修导航仪时的经历：“导航仪失灵时，也是这样的波动！后来我发现，只要找到它的基准频率，再用相同频率的电流引导，就能恢复正常！”

“你的意思是，用星尘粉末做‘介质’，再用和晶体基准频率相同的能量引导？”拉帝奥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

“对！”上书言赶紧点头，“我可以用之前的方法，改造一个频率发生器，再混合星尘粉末，涂在晶体表面，说不定能稳定它的能量！”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

上书言改造频率发生器时，拉帝奥就在旁边帮她调试参数；拉帝奥研磨星尘粉末时，上书言就拿着笔记，核对父亲记载的共鸣数据。

有时累了，他们就坐在实验室的窗边，分享上书言带来的压缩饼干，看着塞洛斯的双星在天空中交替升起。

“拉帝奥先生，您为什么总戴着石膏头雕呀？”有天晚上，上书言忍不住问。

拉帝奥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很久才说：“以前做实验时，不小心被能量灼伤了脸。后来发现，戴着它，能让我更专注于实验——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只用盯着真理就好。”

上书言心里一酸，轻声说：“不管您戴不戴头雕，在我眼里，您都是很厉害的学者。”

拉帝奥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块刚烤好的晶体饼干——是用雾隐水晶磨成粉做的，咬一口，有淡淡的星光甜味。

上书言吃着饼干，看着窗外的双星，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冒险都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