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林家飘着煎蛋的香气。
林白围着黎致转圈，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是不是也该改口叫嫂子了？”
黎致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林诚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报纸：“你想试试一个月没有零花钱的感觉？”
林白立刻立正站好：“致哥早上好！”
黎致松了口气，把煎蛋夹到林诚碗里：“你弟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奇怪电视剧了？”
林诚瞥了林白一眼。林白立即老实交代：“就...陆启示哥说你们特别像他追的那部校园剧...”
早餐后林白蹭到黎致旁边：“那叫小梨子总可以吧？陆启示哥都这么叫！”
黎致还没回答，林诚已经拎着弟弟的后领往书房带：“该写作业了。”
但“小梨子”这个称呼显然比想象中更受欢迎。
周一课间，连英语老师点名时都笑着说：“黎致同学，听说你有个可爱的昵称？”
黎致红着脸瞪向罪魁祸首。陆启示正举着手机录像：“见证历史！高冷学神为爱封号！”
体育课测跳远时，黎致意外扭到脚。
林诚第一个冲过来，半扶半抱地带他去医务室。陆启示在后面喊：“嫂子小心啊！”
林诚回头看了一眼。
第二天陆启示发现自己的运动鞋带被系成了死结。
放学时林白等在校门口，看到黎致就蹦过来：“小梨子哥！爸让你来我家吃晚饭！”
黎致扶额：“能不能去掉那个前缀？”
林白眨眨眼：“那...梨哥？”
林诚把书包塞进弟弟怀里：“叫致哥。”
但“小梨子”这个称呼意外地顽强。甚至连林爸爸都偶尔会笑着说：“小梨今天多吃点，特意炖了梨汤。”
某天午休，黎致终于忍不住问林诚：“你到底怎么跟他们说的？”
林诚从题海里抬头：“说什么？”
“这个昵称...”
“哦，”林诚笔下不停，“就说你像梨一样，外表普通但很甜。”
黎致愣在原地。林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了什么，耳朵慢慢红了：“我是说...营养价值高。”
这天开始，黎致对“小梨子”这个称呼不再抗议。有时林白叫顺口了，他还会应一声。
周五的篮球赛上，黎致投进关键三分时，观众席突然传来响亮的呐喊：“小梨子加油！”
全场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笑声。
黎致红着脸回防，却看见林诚在场边微微点头。
赛后陆启示勾着黎致脖子：“可以啊嫂子，这下全校都知道你是诚哥的小梨子了。”
林诚默默把陆启示的鞋带系在了栏杆上。
回家的公交车上，黎致轻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林诚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像梨。”
“说人话。”
“解渴。”林诚转头看他，“心里干的时候，想到你就会好点。”
黎致在这句话里安静下来。
夕阳透过车窗，把他的头发染成更浅的金色，真的像熟透的梨子。
第二天林白终于学乖了，规规矩矩叫“致哥”。
但黎致反而有点不习惯，揉揉他头发：“叫小梨子也行。”
林白眼睛一亮，立即被林诚拎开：“适可而止。”
期末考前夜，黎致收到林白消息：“小梨子哥加油！让我哥给你补课！”
紧接着是林诚的消息：“来我家复习？爸炖了冰糖雪梨。”
黎致抱着参考书出门时，妈妈笑着往他包里塞了几个梨：“给林家兄弟带去。”
林家书房里，林诚讲题的声音平稳低沉。黎致啃着梨，突然问：“如果考不好怎么办？”
林诚抽走他手里的梨核：“那就继续教，教到会为止。”
窗外飘起小雪。
林白偷偷拍下照片：灯光下两个靠得很近的身影，一个在讲题，一个在认真听，中间放着半个吃剩的梨。
照片后来被林爸爸设置成手机壁纸，取名叫《梨与诚》。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陆启示大声问：“嫂子考得怎么样？”
这次黎致笑着回答：“还行。”
林诚在他身边点头：“很好。”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操场的跑道。但某个教室里，昵称带来的暖意持续了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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