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林诚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身，又翻过去，脑子里乱糟糟的。
白天化学课的事情还在他脑子里打转。王新华挑衅的眼神，实验室里差点出事，黎致害怕的样子……
这些画面一遍遍出现。
他心里有点烦，还有点说不出的担心。
他听着隔壁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黎致肯定早就睡熟了。那份安静好像在吸引他。
林诚又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悄起来了。
他光着脚，轻轻推开黎致房间的门。
黎致的房间闻起来暖暖的，有他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黎致蜷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又轻又稳，黄色头发贴在额头上。
林诚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看着黎致睡得这么安心，自己心里好像也平静了一点。
他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黎致在梦里动了动，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还有熟悉的体温。他迷迷糊糊地往林诚身边靠了靠，眼睛都没睁。
林诚看着黎致近在眼前的脸，还有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心里那种不安分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他低下头，亲了上去。
开始只是轻轻碰了碰，但黎致睡得太沉，没什么反应。林诚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轻轻撬开他的牙齿。
“唔……”黎致终于被弄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林诚在亲他。
“林诚……”他声音带着睡意，软软地推他，“别闹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林诚不但没停，反而把他抱得更紧，脸埋在他脖子旁边，闷闷地“嗯”了一声。
“哥……你怎么了？”黎致这下感觉出林诚不太对劲，他努力清醒一点，轻轻拍着林诚的背。
“没事。”林诚的声音从他脖子那里传来，“睡吧。”
说来也怪，抱着黎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林诚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慢慢就消失了。
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困意终于来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黎致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呼吸渐渐变稳。
黎致感觉到林诚放松了，自己也安心下来，往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夜，林诚睡得特别沉。
……
第二天早上，林诚准时醒了。
天刚蒙蒙亮，房间里还暗暗的。他低头看看怀里，黎致还睡得脸蛋红扑扑的。
他轻轻动了动，黎致就不满地哼唧，把脸往他胸口埋。
“小梨子，”林诚小声叫他，“该起床了。”
“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黎致眼睛都不睁，含含糊糊地说，声音软绵绵的。
林诚看他这副样子，知道这“五分钟”肯定会变成十分钟二十分钟。
他无奈地笑笑，轻轻掀开被子，连人带被子把黎致抱起来，走到衣柜前。
黎致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眼睛还闭着，头靠在他肩膀上，打算继续睡。
林诚打开衣柜，拿出校服。
他先帮黎致脱掉睡衣，露出白皙的肩膀。凉空气让黎致缩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但还是迷糊糊的。
“抬手。”林诚拿起衬衫说。
黎致迷迷糊糊地抬手，让林诚帮他穿上衬衫，扣好扣子。
然后是裤子，林诚扶着他站稳，帮他穿上裤子，拉好拉链。整个过程黎致都半睡半醒，任由林诚摆布。
直到林诚拿起领带要给他系，黎致才终于清醒了点。
他眨眨眼，看着正在认真帮他整理衣领的林诚，脸慢慢红了。
“哥……我自己来……”他小声说，伸手要去拿领带。
林诚轻轻挡开他的手，熟练地打好领带，整理好他的衬衫：“好了。”
两人收拾好，一起走出房间要去洗漱。门一开，正好碰上林白揉着眼睛从自己房间出来。
林白看着他们两个一起从黎致房间出来，再看看黎致身上穿得整整齐齐，连领带都系得特别标准的校服，还有林诚那一脸自然的表情，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没了。
他嘴巴张得圆圆的，手指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我又发现了”的兴奋。
“哇哦——”林白压低声音但很激动地说，“哥！致哥！你们……嘿嘿……一大早这么亲密啊！”他的眼神在黎致整齐的衣服和林诚脸上来回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致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急忙解释：“不是！小白你别乱想！我就是……就是起晚了……”
林诚却一脸平静，还伸手帮黎致理了理头发，对林白说：“就你话多。快去刷牙。”
林白看着大哥这么护着黎致，再看看黎致脸红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嘿嘿笑着，蹦蹦跳跳先跑向洗手间了，留下一串意味不明的笑声。
黎致哀叫一声，把发烫的脸埋进林诚胳膊里：“完了……又被小白误会了……”
林诚搂着他的肩膀往洗手间走，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笑意：“误会什么？不是实话？”
黎致说不出话来。
好像……还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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