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

小燕子随着南巡队伍回宫，一回到漱芳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发现金锁和几个贴身宫人神色萎靡，行动间似乎带着隐痛。她性子急，直接拉过金锁撸起袖子一看，只见胳膊上竟有几道清晰的淤青！再检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类似的暗伤。

小燕子（又惊又怒，声音都拔高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是不是皇后？趁我不在，她就来欺负我的人？！

金锁等人支支吾吾，不敢明说，只道是“干活不小心磕碰的”。可小燕子哪里肯信，这分明是被人打的！她认定了是皇后容不下她，趁她离宫施以惩戒，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转身就气冲冲地往翊坤宫跑去。

到了翊坤宫，她也不等通传，径直闯了进去，正好皇后与星辞、乐安都在。

小燕子（怒气冲冲地对着皇后）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趁我不在，打我的宫女！您看看金锁她们身上的伤！

皇后正与女儿们说话，被小燕子这没头没脑地一闹，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她掌管宫务，最重规矩，岂容人如此污蔑。

皇后（语气冰冷） 小燕子！休得胡言！本宫何时动过你漱芳斋的人？你无凭无据，擅闯翊坤宫，口出妄言，该当何罪！

和婉（乐安）（在一旁冷声道） 小燕子，你查清楚了吗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皇额娘执掌凤印，处事最为公正，岂会行此等事？

小燕子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劝。

小燕子（梗着脖子） 不是你们还有谁？这宫里就你们看我不顺眼！

皇后看着小燕子那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心中厌烦，但也懒得与她多做纠缠，直接冷声道：

皇后本宫没动过你的人。不过，南巡期间，延禧宫的令嫔倒是时常以‘人手不足’为由，遣漱芳斋的宫人去帮忙。你若不信，自可去内务府查记档，或者，直接去问你那位‘善良贴心’的令嫔娘娘。

小燕子令嫔娘娘？

小燕子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驳，

小燕子不可能！她娘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打金锁？一定是你们污蔑她。

和霖（星辞）是与不是，你去延禧宫一问便知，何必在此喧哗，扰了皇额娘清净。

小燕子被星辞这话一激，更加认定是皇后在推卸责任、污蔑令妃。她狠狠瞪了皇后一眼，丢下一句

小燕子我这就去问个明白！

转身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了翊坤宫，直奔延禧宫而去。

到了延禧宫，令嫔早已得了消息，她因着多次被小燕子牵连降位禁足，心中对小燕子早已多有怨怼，可是她还需要小燕子这步棋来牵制永琪，她虽然明面上不能对她做什么，可是暗地里经常磋磨漱芳斋的宫人

见小燕子已经来了，她依旧是那副温婉柔弱的模样。

小燕子（急切地拉着令妃的手） 娘娘，皇后说南巡的时候，您叫金锁她们过来帮忙，还打了她们，是不是真的？您告诉我，是不是皇后逼您这么说的？

令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冷意，面上却露出惊讶又委屈的神情：

魏氏（拿起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小燕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定是皇后娘娘误会了。本宫确实是叫她们来过几次，不过是让她们帮忙做些针线、打扫的轻省活计，许是她们自己不当心磕碰到了，怎就成了本宫打的了？皇后娘娘她……她一直不喜本宫与你亲近，这你也是知道的……

她这番以退为进、暗指皇后排挤的话，果然让小燕子更加深信不疑。

小燕子（心疼又愤怒） 我就知道！一定是皇后！她故意打了我的人，还想赖在您头上！太可恶了

小燕子完全被令妃的演技蒙蔽，在延禧宫好生安慰了“受了委屈”的令妃一番，心中对皇后的怨恨更深，却丝毫不知自己被人当了枪使。

——

自从“金锁受伤”风波后，小燕子认定了皇后和星辞、乐安等人联合起来欺负她，连带着对总是冷静旁观的晴儿也看不顺眼。她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总想找个机会扳回一城，煞煞她们的威风。

这日，南巡的疲惫渐渐散去，宫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小燕子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拉着紫薇，兴冲冲地写了一份“战书”，大张旗鼓地送到了翊坤宫和乐安、晴儿的住处。

所谓的“战书”写得歪歪扭扭，大意是：

“整日里吟诗作画、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十日后，御花园蹴鞠场，我们这边我小燕子、紫薇、永琪、尔康、尔泰还有几位高人对战你们，至于你们找谁组队随便！输的人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不如对方！敢不敢应战？！”

消息传到翊坤宫，乐安拿着那张“战书”，简直哭笑不得。

和婉（乐安）（将战书递给星辞和晴儿） 你们瞧瞧，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晴儿（看了看，微微蹙眉） 蹴鞠？这……未免有失体统吧？我们何必与她争这闲气。

和霖（星辞）（扫了一眼战书，神色平静） 她这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由头发泄，顺便觉得能在她‘擅长’的领域压倒我们罢了。

乐安却有些跃跃欲试：

和婉（乐安）哼，她以为就她会蹦跶？星辞你伤还没好利索，在一旁看着就好。我和晴儿……我们去求皇阿玛和皇玛嬷，就说宫中许久没有热闹了，组织一场蹴鞠赛，既强身健体，也与民同乐。咱们光明正大地比，正好杀杀她的气焰。晴儿，你蹴鞠技术不是挺好的吗？

晴儿还是有些犹豫，但见乐安兴致勃勃，星辞也微微颔首表示可以一试，便也只好答应。

果然，乾隆听闻此事，觉得颇为新奇，能活跃宫中气氛，便欣然应允，还特意下令内务府准备好场地和器具。太后也觉得让年轻人活动活动筋骨无妨。

到了比赛那日，场地周围围满了观战的妃嫔、宫人。乾隆与皇后、太后端坐主位，星辞因背伤未愈，不能下场，便安静地坐在帝后下首的看台上。

台下，双方队员已然列队。乐安一身利落的骑射装束，精神抖擞，她身边站着沉稳的福康安、温润中带着锐气的永壁、英姿飒爽的晴儿，以及被特意请来助阵的两位年轻骁将——富察明瑞与海兰察，阵容堪称华丽。

另一边，小燕子叉着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她身后是面带忧色却强撑笑容的夏紫薇、有些无奈的永琪，以及摩拳擦掌的福尔康、福尔泰兄弟，还有几个被小燕子硬拉来凑数的太监，气势上便先弱了几分。

乾隆看着台下泾渭分明的两队，捋须微笑，对身边的太后和皇后道：

乾隆看来今日有一场好戏看了。乐安那边，有瑶林和明瑞、海兰察这几个在，身手定然不差。小燕子这边永琪和尔康尔泰倒也矫健，只是……

他未尽之语，带着一丝并不看好的笑意。

太后眯着眼看了看，点头道：

太后哀家瞧着乐安那队整齐些。星辞啊，你没能下场，可惜了。

和霖（星辞）（微微一笑） 皇玛嬷，我在台上看得更清楚。况且，有乐安她们在，足够了。

皇后目光扫过场下，语气平和。

皇后孩子们玩玩也好，星辞你就安心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