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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花顺”

音断舟停

次日天还未亮,祁寒宴就轻叩许繁音的房门。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就见他手里拎着热牛奶和三明治,身后的方行舟还打着哈欠,手里却不忘攥着一条厚毛巾。“快点吃,不然赶不上日出啦。”方行舟把毛巾塞进她手里,语气里满是期待。

三人踩着细软的沙滩往海边走时,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祁寒宴怕许繁音着凉,悄悄把外套往她那边挪了挪,手臂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肩膀,两人都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方行舟走在前面,没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只顾着指着远处的海浪欢呼:“你们看!海水泛金光了!”

等他们在礁石上坐定,太阳刚好从海平面探出头。橘红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许繁音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却没发现祁寒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晨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连睫毛上都像沾了光,比日出还要耀眼。方行舟倒是拍得认真,还凑过来把照片递给许繁音看:“你看这张,你拍得像仙女!”

许繁音正笑着道谢,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姑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指尖微微颤抖。祁寒宴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问:“怎么了?”她摇了摇头,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姑姑尖酸的声音:“许繁音,你爸昨天又去赌了,欠了人家五万块,你赶紧把钱打过来,不然他们就要来家里搬东西了!”

许繁音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我刚出院,哪里来的钱?”“那是你的事!”姑姑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不管,以后就别认这个家!”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繁音垂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方行舟急得直跺脚:“这什么姑姑啊!太过分了!”祁寒宴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坚定:“别慌,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放松,别让这些事影响心情。”

许繁音抬起头,眼眶泛红:“可是那是五万块,我不能总麻烦你……”“我们是朋友,说什么麻烦。”祁寒宴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里面有钱,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方行舟也立刻附和:“对!我也有零花钱,虽然不多,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许繁音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祁寒宴慌了,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她,笨拙地安慰:“别哭啊,钱的事解决了,咱们继续看日出好不好?”方行舟也在一旁逗她:“再哭日出就要跑啦,下次想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许繁音被他们逗笑,擦了擦眼泪,把银行卡推了回去:“钱我会自己想办法还的,谢谢你们。”祁寒宴没再坚持,只是轻声说:“有事随时跟我们说,别一个人扛着。”

晨光渐渐变亮,海面上的碎光愈发耀眼。许繁音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好好报答身边这两个真心对她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把烦恼抛在脑后,把马尔代夫的美景逛了个遍。他们在沙滩上堆城堡,在海里浮潜看热带鱼,晚上还在海边吃烧烤。方行舟总是最活跃的那个,一会儿提议玩沙滩排球,一会儿又拉着两人去买特色纪念品。祁寒宴则一直默默照顾着许繁音,帮她拎东西,提醒她涂防晒霜,在她累的时候找地方休息。

假期结束那天,许繁音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渐渐缩小的马尔代夫,心里满是不舍。祁寒宴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以后我们还会来的。”方行舟立刻接话:“对!下次我们可以多带几个人,一起玩更热闹!”

许繁音笑着点头,心里的不安早已消失不见。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麻烦找上门,但只要有祁寒宴和方行舟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飞机穿过云层,朝着家的方向飞去,而许繁音的人生,也正朝着充满希望的方向重新起航。

国庆收假后的第一周,学校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年一度的校园音乐节要来了。许繁音攥着书包带,目光落在“器乐独奏”的报名栏上,指尖微微发烫。前世她总躲在角落听别人拉小提琴,这一世,她想站在舞台中央试试。

报名的事很快传到林薇薇耳朵里。午休时,许繁音刚从音乐教室练完琴出来,就被林薇薇堵在教学楼的消防通道口。“哟,还真敢报名啊?”林薇薇靠在门框上,眼神阴恻恻的,“就你那水平,上去不是丢人现眼吗?”许繁音没理她,侧身想走,可刚要出门,林薇薇突然猛地推上门!

“啊!”剧痛从手背传来,许繁音疼得浑身发抖,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指关节甚至有些变形。林薇薇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走路看着点,别瞎闯。”说完扭着腰走了,留下许繁音捂着受伤的手,冷汗浸湿了校服袖口。

去医务室检查时校医皱着眉给她缠上绷带:“骨裂了,至少得养一个月,这期间可不能再动小提琴了。”许繁音盯着缠满绷带的手,心里像被灌了铅——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下午放学,方行舟听说这事,气得书包都没背就去找林薇薇。“你凭什么夹她的手!”他堵在林薇薇班级门口,声音忍不住拔高。林薇薇却一点不怕,反而凑到他面前,声音带着挑衅:“方行舟,你忘了?你妈妈上周还跟我妈说,让你在学校多照顾我呢。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回去看你妈怎么说。”

方行舟气得脸都红了,可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妈妈总让他跟林薇薇搞好关系,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就在这时,祁寒宴牵着许繁音走了过来,许繁音手上的绷带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林薇薇,”祁寒宴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把许繁音的手轻轻往前递了递,“她的手,你是这么夹的吧?现在,你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她夹回来,这事就算了。”

林薇薇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许繁音,你敢?我现在就去告诉校领导,说你故意伤人!”

“你可以试试看。”祁寒宴上前一步,气场压得林薇薇不敢动弹,“校领导办公室的张主任,上周还来我家拜访,问我要不要担任学校的学生代表。你觉得,他是听你的一面之词,还是信我带过来的医疗诊断书?”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她看着祁寒宴冷冽的眼神,又瞥了眼许繁音攥紧的拳头,最终咬着牙跑了。

可麻烦解决了,许繁音的烦恼却没消失。每天放学,她还是会偷偷去音乐教室,把小提琴架在肩上,可只要手指一按到琴弦,钻心的疼就会让她忍不住发抖。谱子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可受伤的手根本不听使唤,连最简单的音阶都拉得断断续续。

音乐节彩排那天,许繁音抱着小提琴站在后台,手指反复摩挲着琴弦。祁寒宴走过来,轻轻按住她的手:“别去了,你的手还没好。”

“我可以的。”许繁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练了那么久,我想上去……”

“我知道你想。”祁寒宴的声音软了下来,他接过她手里的小提琴,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可如果硬撑,手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就再也拉不了琴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许繁音最后的坚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在地上,肩膀微微发抖。方行舟赶紧跑过来,蹲在她身边,递上纸巾:“繁音,别难过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啊,你的手好了,咱们再报名,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去给你鼓掌!”

他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夸张的鼓掌动作,手掌拍得通红。许繁音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眼泪掉得更凶,却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祁寒宴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悄悄把小提琴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他记得许繁音说过,她最喜欢的那把琴,是妈妈生前送她的礼物,他得好好帮她保管着。

许繁音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被方行舟逗笑时,眼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沾了露水的月牙。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声音还有点哑:“可是……我连上台的机会都没了。”

“怎么没机会?”方行舟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等你手好了,咱们自己搞个‘迷你音乐节’!就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我去借音响,寒宴肯定能搞定灯光,到时候只有我们三个听众,比大舞台还自在!”

祁寒宴站在一旁,闻言微微颔首:“嗯,后山的银杏快黄了,到时候铺块野餐垫,听你拉琴,刚好。”他的语气很轻,却像一颗定心丸,让许繁音心里的失落慢慢散了去。

彩排结束后,祁寒宴把许繁音的小提琴装进琴盒,又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挎在肩上。方行舟跟在两人身后,还在絮絮叨叨规划着后山的“迷你音乐节”,一会儿说要带草莓蛋糕,一会儿又说要提前去占最好的位置,叽叽喳喳的样子,倒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可这事没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早读课,林薇薇故意从许繁音座位旁走过,手里的水杯“不小心”晃了晃,水洒在许繁音的课本上。“哎呀,真不好意思。”林薇薇嘴上道歉,眼里却满是得意,“谁让你手不方便,连课本都拿不稳呢?”

许繁音刚要伸手去擦,祁寒宴已经先一步拿出纸巾,替她把课本上的水吸干。他抬眼看向林薇薇,眼神冷得让她下意识后退:“下次再‘不小心’,你的水杯可能就‘不小心’摔碎了。”林薇薇咬了咬唇,没敢再说话,灰溜溜地走了。

方行舟气得直咬牙:“这林薇薇也太过分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她知道厉害!”许繁音却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说:“算了,别跟她计较了,我不想再惹麻烦。”她现在只想好好养伤,等手好了,再好好拉琴。

接下来的日子,许繁音每天都按时去医务室换药,祁寒宴总会提前帮她把笔记抄好,方行舟则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带伤手能吃的小零食——软乎乎的棉花糖、剥好壳的核桃,有时候还会偷偷带一块巧克力,说是“补充能量,手好得快”。

一周后的音乐课上,老师突然提起许繁音报名的小提琴独奏,语气里满是可惜:“听说你手受伤了?太遗憾了,我还挺期待听你演奏的。”许繁音愣了愣,刚想说话,坐在后排的林薇薇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老师,她就算手没受伤,也拉不好吧?别到时候上台出丑,丢咱们班的脸。”

这话一出,班里瞬间安静下来。许繁音攥紧了受伤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在这时,方行舟“腾”地站起来:“林薇薇你胡说什么!繁音练了好久,就算现在手受伤了,拉得也比你强!”

林薇薇刚想反驳,祁寒宴也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全班:“繁音的琴,我听过。上周她在音乐教室练琴,隔壁班的同学都在门口听,你要是没听过,就别乱说话。”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班里没人再敢吭声,林薇薇更是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

下课后,许繁音看着祁寒宴和方行舟,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方行舟挠了挠头,笑着说:“跟我们客气什么!以后她再欺负你,我们帮你撑腰!”祁寒宴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暖手宝,塞进她没受伤的手里:“天气冷了,别冻着。你的手要好好养,别担心其他事。”

许繁音握着暖手宝,掌心传来阵阵暖意。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觉得,就算这次没能站上音乐节的舞台,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她已经拥有了比掌声更珍贵的东西。

许繁音的手终于拆了绷带那天,方行舟一早就抱着野餐垫在学校后山等。银杏叶铺了满地,像撒了一层金箔,他把垫子铺在最大的那棵银杏树下,又从书包里掏出串灯绕在树枝上,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吉他靠在树干边,忙得满头大汗。

“你慢点,别把灯扯断了。”许繁音跟着祁寒宴走过来,手里捧着小提琴盒,眼里满是笑意。祁寒宴拎着保温袋,里面装着草莓蛋糕和热可可,他把袋子放在垫子上,伸手帮方行舟理了理歪掉的串灯:“左边再绕两圈,不然晚上不够亮。”

等太阳快落山时,“迷你音乐节”终于布置好了。串灯闪着暖黄的光,映在银杏叶上,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蛋糕香。方行舟率先起哄:“有请许繁音小演奏家登场!”

许繁音深吸一口气,打开琴盒。那把妈妈送的小提琴泛着温润的光,她将琴架在肩上,手指按上琴弦——《卡农》的旋律缓缓流淌,顺着晚风飘散开,连远处的飞鸟都停在枝头静听。方行舟捧着脸颊看得入神,祁寒宴则坐在一旁,悄悄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镜头里的她比夕阳还要柔和。

一曲终了,方行舟猛地鼓掌:“太好听了!该我露一手了!”他抱起吉他,调了调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练了首新歌,特意学的,你们听听看。”

指尖落下,轻柔的分解和弦先响了起来。许繁音刚端起热可可的手一顿,瞳孔微微收缩——这旋律她太熟悉了。

“要是你心里真没我,你不会剪去了长发,闪动如蝴蝶在双颊,那是眼泪吗?”方行舟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却将歌词里的试探与怅惘唱得格外真切。

许繁音的鼻尖猛地一酸。《同花顺》,这首她藏在播放列表最深处的歌,承载着她前世不敢言说的遗憾——那时她像歌里写的那样,握着满腔真心却只敢默默观望,最终只剩“底牌没有你”的怅然。眼泪悄悄涌上来,她赶紧低下头,用头发遮住眼角,假装在整理琴盒的搭扣。

祁寒宴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他记得上周帮她整理书包时,不小心碰到了耳机,流淌出的正是这段旋律;也记得她当时慌乱按停的样子,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此刻见她指尖微微颤抖,肩膀轻轻起伏,他立刻明白了缘由。

“假如说钢铁磨成针,只要愿意等,只要肯爱得深,是不是就有这可能……”方行舟弹到副歌,扫弦的节奏重了些,歌声里多了几分执拗的深情。

许繁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琴盒的绒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赶紧用没受伤的手抹掉,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

“怎么了繁音?是不是我唱得太难听了?”方行舟停下弹奏,慌张地凑过来。

“没有,很好听。”许繁音抬起头,努力挤出笑容,眼眶却红得厉害。

祁寒宴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张纸巾,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放得极轻:“风大,迷眼了吧?先喝口热可可暖暖。”他刻意加重了“风大”两个字,目光里带着无声的安抚。

方行舟恍然大悟,立刻把窗户关上:“都怪我,光顾着唱歌忘了关窗!这首歌是我偶然听到的,觉得旋律好听就学了,没想到……”

“真的很好听。”许繁音接过纸巾擦净眼泪,声音还有点哑,“谢谢你,行舟。”

祁寒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首歌里藏着她不愿言说的过往,就像歌里唱的“模糊地迷恋一场”,那些深埋的情绪,终究需要时光慢慢抚平。

方行舟又弹起了轻快的曲子,试图驱散刚才的小插曲。许繁音靠在银杏树上,手里握着温热的可可杯,听着吉他声和方行舟的哼唱,心里渐渐暖了起来。祁寒宴坐在她身边,偶尔递给她一块蛋糕,目光温柔而坚定——他或许不懂她所有的过往,但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要让她的眼泪都变成欢喜的模样。

串灯的光映在三人身上,晚风卷着银杏叶沙沙作响,将歌声与笑意,都藏进了这个温柔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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