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祁念却没被带走——祁寒宴的父母踩着行李箱从机场赶来,当着警察的面攥住祁念的手腕,只说“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又拿着重金与被造谣波及的网友私了,最后竟真的让祁念免于承担法律责任。
客厅里,祁母坐在沙发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寒宴,念念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本性不坏,就是太喜欢你了才犯糊涂。繁音那边,你多劝劝,一家人别把事情闹僵。”
祁寒宴看着站在父母身后、眼神里藏着得意的祁念,又想起许繁音手腕上的伤痕,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她毁了繁音的生活,怎么能算闹着玩?妈,爸,你们不能这么纵容她!”
“什么叫纵容?”祁父放下茶杯,脸色沉了下来,“现在念念没事就好,繁音要是懂事,就该知道以家庭为重。你要是再揪着这事不放,就是跟我们作对。”
祁寒宴看着父母护短的模样,终于明白——只要有父母在,祁念就永远有恃无恐。他不能再让许繁音待在这里,不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当天下午,祁寒宴收拾好许繁音的行李,轻声对她说:“繁音,我爸妈回来了,暂时……没法彻底解决祁念的事。你先去方行舟那里住几天,等我说服我爸妈,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许繁音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眼底没有太多波澜——经历了网暴和自残,她已经很难再对“保护”抱有期待,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祁寒宴开车送她去方行舟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的沉默像团化不开的雾。直到停在方行舟公寓楼下,祁寒宴帮她拎着行李,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方行舟打开门时,看到站在祁寒宴身后、脸色苍白的许繁音,还有地上的行李箱,眉头瞬间皱紧:“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他没等祁寒宴回答,先侧身让他们进来,语气放软:“繁音,你先去客房休息,我给你倒杯温水。”等许繁音走进客房,方行舟才转身看向祁寒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祁寒宴,你什么意思?”方行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满是怒火,“你答应过会保护她,结果呢?祁念没被抓,你现在还把她送到我这里来,你是觉得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祁寒宴垂着头,声音沙哑:“我爸妈护着祁念,我暂时没法……”
“没法?”方行舟打断他,语气更冲,“你是没法对抗你父母,还是根本没尽全力?繁音因为祁念被网暴到自残,你现在让她离开家,躲到我这里,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自己像个累赘,像个没人要的人!”
他指着客房的方向,情绪激动:“你知不知道她刚才进门时,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祁寒宴,你要是真的爱她,就该站出来护着她,而不是让她逃避!你连自己的家都没法让她安心待着,你算什么男人?”
祁寒宴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的悔恨和无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辩解,却发现所有话都显得苍白——方行舟说的没错,是他没保护好许繁音,是他让她再次陷入了无措的境地。
“我会尽快解决的。”祁寒宴攥紧拳头,声音带着几分坚定,“我会说服我爸妈,把祁念送走,绝不会再让她靠近繁音。”
方行舟看着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满:“你最好说到做到。繁音在我这里,我会照顾好她,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别再让她等了。”
客房里,许繁音靠在门板上,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纱布,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是怪祁寒宴,只是觉得累,觉得这场纠缠,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许繁音在方行舟家的第一晚,是在客房的飘窗上度过的。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客房里没有婴儿床的痕迹,没有祁念留下的刻意讨好,却也没有祁寒宴熟悉的体温,只有陌生的寂静,裹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夜里她频繁惊醒,每次睁开眼都要愣几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抱着方行舟准备的软毯浅浅睡去,梦里没有网暴的辱骂,也没有失去孩子的疼痛,只有一片空白的安宁。
清晨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时,许繁音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纱布——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总诱着她用新的疼痛去掩盖旧的。她走到客厅,看见方行舟系着围裙,正弯腰在煎蛋,阳光落在他肩上,竟有种莫名的安稳感。
“醒了?”方行舟回头,手里还拿着锅铲,“我煮了小米粥,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他没有追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也没有提祁寒宴或祁念,只是像往常一样,把温热的粥碗放在她面前,碗底还卧着一个溏心蛋。
许繁音低头喝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意慢慢散开。这是她失去孩子后,第一次安安稳稳地吃一顿早餐,没有眼泪,也没有窒息感。
接下来的日子,方行舟从不多言,却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他会在清晨留一张便签,上面写着“阳台的茉莉开了,要不要去看看”;会在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时,放一部安静的纪录片,却不强迫她看;会在傍晚拉她去楼下散步,指着路边的流浪猫说“你看,它今天又来等投喂了”。
许繁音起初只是被动地跟着,直到有天傍晚,她看到那只橘色的流浪猫蹭着方行舟的裤腿,忽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猫咪发出软乎乎的呼噜声,她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好像忽然裂开了一道缝。
“它很亲人,就是有点怕生。”方行舟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猫粮,“其实人和猫一样,都需要点时间,才能慢慢放下戒备。”
许繁音没有说话,却在第二天主动买了猫粮,放在楼下的花坛边。看着猫咪低头吃东西的模样,她嘴角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是强装的温柔,而是发自内心的、浅浅的欢喜。
她开始主动翻看方行舟书架上的画册,在空白的画纸上涂涂画画,画的不是别的,全是楼下的流浪猫,还有阳台开得正盛的茉莉。她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会在方行舟做饭时,站在厨房门口,小声问“要不要帮忙洗菜”;会在晚上和方行舟一起看纪录片,偶尔还会说一句“这个镜头拍得真好”。
祁寒宴偶尔会打电话来,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愧疚,说正在和父母周旋,让她再等等。许繁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会轻声说“我知道了,你也别太累”,却不再追问“什么时候能接我回去”——她渐渐明白,安稳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心里的底气。
有天晚上,她洗完澡,看着镜子里手腕上淡粉色的伤痕,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心慌。她轻轻摸了摸伤痕,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些伤痕是过去的印记,却不该是未来的枷锁。
她走到阳台,晚风带着茉莉的香气吹过来。方行舟站在栏杆边,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递给她说:“今晚的月亮很圆,要不要看看?”
许繁音接过牛奶,抬头看向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说:“方行舟,谢谢你。”谢谢你没有逼她忘记,也谢谢你让她知道,即使经历过黑暗,也还是能找到微光。
那一刻,她心里的迷雾渐渐散开。她知道,伤口不会立刻愈合,过去的痛苦也不会凭空消失,但她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她终于明白,她不是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人,她也可以自己站起来,走向有光的地方。
破茧反击
许繁音提出离婚的那个下午,窗外正下着小雨。祁寒宴刚结束和父母的争执,浑身带着疲惫走进方行舟家,就听见她平静却坚定的声音:“寒宴,我们离婚吧。”
祁寒宴手里的公文包“咚”地砸在地上,他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慌乱:“繁音,你别闹!我已经在说服我爸妈了,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把祁念送走,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回不去了。”许繁音轻轻抽回手,指尖冰凉,“从宝宝没了,到被网暴,再到现在躲在这里……我已经累了,寒宴。你的家护不住我,你的保护也总是迟到,我不想再等了。”
恰好方行舟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立刻上前劝道:“繁音,你再想想,祁寒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夹在中间太难了。离婚不是小事,别冲动做决定。”
“我没有冲动。”许繁音看向方行舟,眼底带着几分释然,“我只是想放过自己。”
祁寒宴却死活不肯松口,他红着眼眶,几乎是哀求:“繁音,求你别离开我。我把祁念赶走,我搬出去住,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跟我离婚。”
许繁音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不是没有动摇,可一想起那些深夜里的自我伤害,想起宝宝消失时的绝望,她还是咬了咬牙:“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祁寒宴寸步不离地守在方行舟家楼下,无论刮风下雨,都不肯走。方行舟看在眼里,忍不住再次劝许繁音:“他是真的在乎你,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要是以后他再让你受委屈,我第一个站出来帮你。”
许繁音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头——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她想亲自回去,做一个了断。
祁寒宴把她接回家时,祁念果然还在。看到许繁音,祁念立刻露出挑衅的笑容:“嫂子回来了?怎么,在外面住不习惯,还是舍不得我哥啊?”
许繁音没有理她,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将所有嘲讽都隔绝在外。可祁念却不肯罢休,她会故意在客厅里大声跟祁母抱怨“嫂子不理我”,会在许繁音吃饭时,“不小心”把菜汤洒在她身上,甚至拿着曾经准备给宝宝的小衣服,在她面前晃悠:“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衣服,现在也用不上了。”
那天晚上,祁念又在厨房故意撞了许繁音一下,冷笑着说:“你以为你回来就能留住我哥?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就永远是个外人。那个孩子没了,就是上天都不认可你……”
“够了!”许繁音猛地转身,眼神里再也没有之前的懦弱,“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吗?”
祁念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我做什么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许繁音没有跟她争辩,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那是她之前偷偷在家里装的监控,清晰地拍下了祁念推她、导致她摔倒的全过程,还有祁念事后按住她手腕、不让她求救的画面。
不等祁念反应过来,许繁音已经点开了发布按钮,将视频配上文字“祁念故意伤人致流产,至今逍遥法外”,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祁念脸色瞬间惨白,她冲过去想抢许繁音的手机,却被许繁音躲开。“你疯了!你把视频删了!”祁念尖叫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许繁音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你当初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祁念,你欠我的,欠我宝宝的,该还了。”
视频很快就在网上发酵,之前为祁念说话的人瞬间倒戈,网友们纷纷指责祁念恶毒,要求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祁母看到视频后,再也没法护着祁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念说:“你这个孽障,我们祁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祁寒宴冲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他走到许繁音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坚定:“繁音,别怕,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许繁音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她不知道这段关系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弱者,她终于为自己,为那个未出世的宝宝,讨回了一个公道。
夜色渐深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方行舟的电话打来,许繁音正对着电脑整理花艺课程的资料,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来电提示让她指尖一顿。接起电话,酒吧里的喧闹声瞬间涌进来,夹杂着方行舟无奈的声音:“繁音,快来把祁寒宴接走,他喝得站不稳,还抱着酒瓶子喊你名字,拦都拦不住。”
许繁音按捺住心头窜起的火气,指尖在键盘上重重敲了一下:“发定位,我马上到。”挂了电话,她抓起外套往外走,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次一定要让他好好长点记性。
赶到包厢时,场面比她想象的还要混乱。祁寒宴瘫在沙发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里还紧紧攥着半瓶威士忌,嘴里念念有词:“繁音……繁音不生气……我错了……”
他的兄弟们见许繁音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起身让座:“嫂子来了!他可算安静点了。”
许繁音走过去,弯腰想夺下他手里的酒瓶,却被他死死按住:“别抢……这是给繁音留的……”
“谁要喝你的酒?”许繁音没好气地开口,“祁寒宴,起来,跟我回家。”
祁寒宴迷迷糊糊地抬头,看清是她后,眼睛瞬间亮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去。许繁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她皱紧了眉。
“繁音……”祁寒宴把头靠在她肩上,声音软得像棉花,“我没喝多……我就是想你了……”
许繁音没理他,费力地把他塞进车里。一路上,祁寒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会儿扯扯她的头发,一会儿碰碰她的手背,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快到小区时,他突然凑过来,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繁音,亲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许繁音偏头躲开,语气带着嫌弃:“你身上全是酒味,别碰我。”
祁寒宴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直勾勾地看着许繁音,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下一秒,他突然委屈地瘪起嘴,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嫌弃我……繁音你嫌弃我了……”
许繁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愣,转头看他时,他已经开始掉眼泪,泪珠砸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没有嫌弃你,”她无奈地解释,“你喝太多酒了,身上味道重,等你清醒了再说。”
“就是嫌弃!”祁寒宴不依不饶,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以前你都不嫌弃我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
许繁音又气又笑,只能耐着性子哄他:“没有不想跟你好,也没有生气,回家洗个澡就好了,乖。”
好不容易把祁寒宴扶回家,她刚想把他扶到沙发上,他却突然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闷地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去洗澡。”
许繁音拗不过他,只好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祁寒宴却不满意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不行……亲这里不算……要亲嘴巴……”
“祁寒宴!”许繁音加重了语气,“你别得寸进尺!”
他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以前你都会主动亲我的……”
许繁音看着他这副醉后撒娇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早就消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奈的纵容。她叹了口气,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眼泪,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祁寒宴瞬间停止了哭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还要……还要亲……”
“再亲你今晚就别想洗澡了。”许繁音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往浴室推,“赶紧去洗澡,洗完澡给你煮醒酒汤。”
祁寒宴乖乖地被她推着走,嘴里还在小声念叨:“洗完澡还要亲……要亲好多下……”
许繁音靠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拿出手机给方行舟发了条消息:“人接走了,谢了。”附带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很快,方行舟回复:“他那醉后撒娇的样子,也就你能治得了。”
许繁音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有争吵,有闹脾气,却也有这样醉后幼稚的小闹剧,让平凡的日子里,多了几分烟火气的甜。
浴室的门被推开时,带着水汽的暖意扑面而来。祁寒宴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颊还带着酒后的薄红,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些,只是那股黏人的劲儿丝毫没减。
他走到客厅,看见许繁音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屏幕上满是花艺课程的策划方案,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祁寒宴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沙哑:“还没弄完吗?都快十点了。”
“快了,就差最后一点课程安排了。”许繁音头也没抬,伸手想推开他环在腰上的手,“你先去床上躺着,别在这儿耽误我。”
可祁寒宴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故意把脸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不,我要等你一起睡。你都陪电脑这么久了,该陪我了。”
许繁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是工作,得赶紧弄完,不然明天学员要催了。”
“催就催呗,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做不做都无所谓。”祁寒宴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还带着点醉后的任性,“大不了我养你,你不用这么累。”
“那可不行,我的事业也很重要。”许繁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他,“你别在这儿捣乱,我再写半小时就好。”
可祁寒宴根本不听,他直起身,不等许繁音反应,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许繁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祁寒宴!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方案还没保存呢!”
“保存什么呀,明天再弄也一样。”祁寒宴抱着她往卧室走,脚步稳得很,一点看不出刚喝多的样子,“你最近都没好好陪我,今天必须早点睡觉。”
“我真的快弄完了!”许繁音挣扎着想去够客厅的电脑,却被祁寒宴牢牢按住腰,“祁寒宴,你别耍无赖!”
“我就耍无赖了,谁让你是我媳妇。”祁寒宴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还故意晃了晃胳膊,“再动我就把你扔床上了啊。”
许繁音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放弃挣扎,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明天要是学员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做的。”
“行,都怪我。”祁寒宴笑得更欢了,推开卧室门,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还顺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拿杯温牛奶,喝完就睡觉。”
许繁音躺在床上,看着他转身去厨房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暖。她拿出手机,悄悄给电脑发了个远程保存指令,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久,祁寒宴端着温牛奶回来,坐在床边喂她喝,还不忘念叨:“你就是太拼了,以后不许这么晚工作了,听见没?”
许繁音喝着牛奶,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某人喝醉了捣乱。”
“那我下次不喝了。”祁寒宴立刻保证,等她喝完牛奶,就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伸手又把她抱进怀里,“这样抱着你,睡得才香。”
许繁音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一点残留的酒气,意外地让人安心。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原本因为没完成工作的烦躁渐渐消散,不知不觉就
许繁音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一点残留的酒气,意外地让人安心。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原本因为没完成工作的烦躁渐渐消散,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祁寒宴在她耳边小声说:“繁音,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让你累着……”
许繁音嘴角微微上扬,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嗯了一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温柔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