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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记忆

音断舟停

醉后黏人记

浴室的门被推开时,带着水汽的暖意扑面而来。祁寒宴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颊还带着酒后的薄红,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些,只是那股黏人的劲儿丝毫没减。

他走到客厅,看见许繁音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屏幕上满是花艺课程的策划方案,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祁寒宴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沙哑:“还没弄完吗?都快十点了。”

“快了,就差最后一点课程安排了。”许繁音头也没抬,伸手想推开他环在腰上的手,“你先去床上躺着,别在这儿耽误我。”

可祁寒宴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故意把脸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不,我要等你一起睡。你都陪电脑这么久了,该陪我了。”

许繁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是工作,得赶紧弄完,不然明天学员要催了。”

“催就催呗,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做不做都无所谓。”祁寒宴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还带着点醉后的任性,“大不了我养你,你不用这么累。”

“那可不行,我的事业也很重要。”许繁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他,“你别在这儿捣乱,我再写半小时就好。”

可祁寒宴根本不听,他直起身,不等许繁音反应,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许繁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祁寒宴!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方案还没保存呢!”

“保存什么呀,明天再弄也一样。”祁寒宴抱着她往卧室走,脚步稳得很,一点看不出刚喝多的样子,“你最近都没好好陪我,今天必须早点睡觉。”

“我真的快弄完了!”许繁音挣扎着想去够客厅的电脑,却被祁寒宴牢牢按住腰,“祁寒宴,你别耍无赖!”

“我就耍无赖了,谁让你是我媳妇。”祁寒宴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还故意晃了晃胳膊,“再动我就把你扔床上了啊。”

许繁音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放弃挣扎,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明天要是学员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做的。”

“行,都怪我。”祁寒宴笑得更欢了,推开卧室门,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还顺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拿杯温牛奶,喝完就睡觉。”

许繁音躺在床上,看着他转身去厨房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暖。她拿出手机,悄悄给电脑发了个远程保存指令,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久,祁寒宴端着温牛奶回来,坐在床边喂她喝,还不忘念叨:“你就是太拼了,以后不许这么晚工作了, 醉后黏人记

浴室的门被推开时,带着水汽的暖意扑面而来。祁寒宴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颊还带着酒后的薄红,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些,只是那股黏人的劲儿丝毫没减。

他走到客厅,看见许繁音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屏幕上满是花艺课程的策划方案,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祁寒宴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沙哑:“还没弄完吗?都快十点了。”

“快了,就差最后一点课程安排了。”许繁音头也没抬,伸手想推开他环在腰上的手,“你先去床上躺着,别在这儿耽误我。”

可祁寒宴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故意把脸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不,我要等你一起睡。你都陪电脑这么久了,该陪我了。”

许繁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是工作,得赶紧弄完,不然明天学员要催了。”

“催就催呗,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做不做都无所谓。”祁寒宴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还带着点醉后的任性,“大不了我养你,你不用这么累。”

“那可不行,我的事业也很重要。”许繁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他,“你别在这儿捣乱,我再写半小时就好。”

可祁寒宴根本不听,他直起身,不等许繁音反应,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许繁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祁寒宴!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方案还没保存呢!”

“保存什么呀,明天再弄也一样。”祁寒宴抱着她往卧室走,脚步稳得很,一点看不出刚喝多的样子,“你最近都没好好陪我,今天必须早点睡觉。”

“我真的快弄完了!”许繁音挣扎着想去够客厅的电脑,却被祁寒宴牢牢按住腰,“祁寒宴,你别耍无赖!”

“我就耍无赖了,谁让你是我媳妇。”祁寒宴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还故意晃了晃胳膊,“再动我就把你扔床上了啊。”

许繁音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放弃挣扎,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明天要是学员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做的。”

“行,都怪我。”祁寒宴笑得更欢了,推开卧室门,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还顺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拿杯温牛奶,喝完就睡觉。”

许繁音躺在床上,看着他转身去厨房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暖。她拿出手机,悄悄给电脑发了个远程保存指令,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久,祁寒宴端着温牛奶回来,坐在床边喂她喝,还不忘念叨:“你就是太拼了,以后不许这么晚工作了,听见没?”

许繁音喝着牛奶,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某人喝醉了捣乱。”

“那我下次不喝了。”祁寒宴立刻保证,等她喝完牛奶,就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伸手又把她抱进怀里,“这样抱着你,睡得才香。”

许繁音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一点残留的酒气,意外地让人安心。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原本因为没完成工作的烦躁渐渐消散,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祁寒宴在她耳边小声说:“繁音,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让你累着……”

许繁音嘴角微微上扬,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嗯了一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温柔又安稳。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卧室时,许繁音是在祁寒宴的怀里醒的。男人的手臂还牢牢圈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带着温热的温度,呼吸均匀地落在她后颈,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昨晚残留的酒气早已散得干净。

许繁音动了动,想悄悄挪开他的手去看时间,指尖刚触到他的手腕,祁寒宴的眼皮就颤了颤,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醒了?不再睡会儿?”

“都快八点了,我得去看看昨天没保存完的方案。”许繁音回头,正好撞进他惺忪的眼底,他的头发有点乱,额前碎发垂下来,少了平时商场上的凌厉,倒多了几分温顺。

祁寒宴却没松手,反而把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急什么,早餐我都让阿姨做好了,吃完再弄也不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跟你助理说了,今天上午的课程推迟一小时,让你多歇会儿。”

许繁音愣了愣,心里忽然软下来。她知道祁寒宴看着随性,却总在这些小事上记着她的需求。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茬,语气带了点笑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一直都很体贴。”祁寒宴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眼神亮起来,“昨天我喝醉了没闹太过分吧?你没生气?”

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己不肯撒手,还非要让她先睡觉的样子,许繁音忍不住笑出声:“还好,就是差点把我方案弄没了。”

“那我赔你。”祁寒宴立刻说,撑起身子看着她,眼底满是认真,“你想要什么?新的花艺工作室?还是上次你说喜欢的那批进口花材?”

“我什么都不要。”许繁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少喝点酒,少耍点赖,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了。”

祁寒宴的眼神瞬间柔下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她:“好,都听你的。以后除了必要的场合,我再也不喝酒了。”

两人又赖了会儿床,直到阿姨在楼下轻轻敲了敲卧室门,提醒早餐要凉了,才慢悠悠地起来。许繁音洗漱完下楼时,看见祁寒宴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她的平板,屏幕上赫然是昨天没弄完的花艺课程方案。

“你怎么在看这个?”许繁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帮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祁寒宴抬头,把平板推给她,“我看你昨天写的课程时间有点紧,初学者可能跟不上,我帮你调整了一下实操环节的时长,还加了个课后答疑的模块,你看看行不行。”

许繁音拿起平板,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还有调整好的时间表,心里一阵暖意。她知道祁寒宴对花艺一窍不通,却愿意花时间帮她琢磨这些细节,只因为这是她在意的事。

“很好啊,比我想的还周全。”许繁音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祁总什么时候还懂这些了?”

祁寒宴放下手里的牛奶杯,挑眉看她:“为了媳妇,学什么都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你的事,我都帮你一起做,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熬夜了。”

许繁音咬了口三明治,心里甜丝丝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映着两人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还有藏不住的温柔。她忽然觉得,偶尔被祁寒宴这么黏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吃完早餐,许繁音坐在客厅改方案,祁寒宴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处理公司的文件。偶尔她遇到问题抬头,总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笑意,仿佛在说“有我呢”。

快到十点时,许繁音终于把方案改完,发给了助理。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祁寒宴:“忙完了?”

“早忙完了,就等你呢。”祁寒宴放下电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许繁音跟着他站起来,好奇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祁寒宴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保证你喜欢。”

许繁音跟着他上了车,心里满是期待。车子开了大概半小时,停在了一个花卉市场门口。祁寒宴拉着她走进去,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花,五颜六色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儿?”许繁音惊喜地看着周围,她之前跟祁寒宴提过一次,说想找些特别的花材,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上次你说的时候,我就记下来了。”祁寒宴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陪你好好挑,挑多少都可以,我来拎。”

许繁音笑着点头,拉着他往里面走。她蹲在一盆绣球花前,仔细看着花瓣的颜色,祁寒宴就站在她旁边,耐心地等她,偶尔还会帮她递过旁边的喷水壶。阳光透过花卉市场的玻璃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又惬意。

挑了满满两大盆花,还有一些零散的花材,祁寒宴一手拎着一个花盆,还不忘腾出一只手牵着许繁音。走出花卉市场时,许繁音看着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忍不住笑:“祁总,你这形象跟平时反差也太大了。”

“在你面前,不用讲形象。”祁寒宴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只要你开心就好。”

许繁音心里一暖,主动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祁寒宴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底的笑意像要溢出来一样。

回去的路上,许繁音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祁寒宴都会在她身边,像昨天晚上那样,虽然有点黏人,却总能给她最踏实的依靠。

车子驶进小区,祁寒宴停好车,拎着花跟在许繁音身后。走到家门口时,许繁音回头看他,笑着说:“祁寒宴,以后你要是再喝醉黏人,我就罚你帮我搬花。”

祁寒宴放下手里的花盆,走过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啊,别说搬花,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连空气里,都满是幸福的味道。

搬完花的祁寒宴刚擦了把汗,就被许繁音拉着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她把刚修剪好的一小束洋桔梗插进玻璃花瓶,推到他面前:“喏,奖励你的,看在你今天当苦力很勤快的份上。”

祁寒宴盯着那束粉白相间的花,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忽然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就这?昨天我还帮你改了方案呢,奖励是不是太轻了?”

许繁音挑眉,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花艺工作室的学徒打来的,说有位预定了婚礼花艺的客户临时要改风格,想让她现在过去对接。挂了电话,她无奈地看向祁寒宴:“看来奖励得等我回来再补了,我得去趟工作室。”

祁寒宴立刻站起来,伸手拿过她的外套帮她披上:“我送你去,正好下午公司没事,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日料。”

许繁音没拒绝,笑着点头。路上,祁寒宴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差点忘了这个,昨天路过珠宝店看到的,觉得很配你。”

许繁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巧的银项链,吊坠是一朵小小的珐琅绣球花,颜色和她今天挑的花一模一样。她心里一暖,刚要道谢,就听祁寒宴补充道:“戴上这个,别人就知道你是有主的了,省得工作室总有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许繁音忍不住笑出声:“祁总,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嘴上这么说,手指却已经把项链戴上,对着后视镜调整了一下位置。

到了工作室,许繁音刚下车,就被客户拉着聊细节。祁寒宴没打扰,坐在车里等,时不时拿出手机拍几张她在工作室里忙碌的样子,镜头里的她认真地和客户沟通,指尖拂过花瓣时眼神温柔,他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许繁音忙完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刚走到车旁,祁寒宴就推开车门下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还是她喜欢的三分糖加珍珠:“刚路过奶茶店买的,趁热喝。”

许繁音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散开。两人刚要上车,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许繁音的名字,是工作室隔壁咖啡店的老板,手里拿着两盒刚出炉的曲奇:“繁音,新烤的抹茶曲奇,给你和你男朋友尝尝。”

祁寒宴立刻上前一步,接过曲奇,笑得客气又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谢谢老板,不过我是她老公,不是男朋友。”

咖啡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歉:“抱歉抱歉,看你们这么年轻,还以为没结婚呢。”许繁音在旁边听得脸都红了,拉着祁寒宴赶紧上车。

车里,许繁音忍不住调侃他:“祁寒宴,你刚才那样子,活像只护食的小狗。”

祁寒宴发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笑意:“我护的是我媳妇,又没护别的,有问题吗?”

许繁音没反驳,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握着温热的奶茶,心里满是踏实。她忽然觉得,祁寒宴的黏人也好,醋劲也罢,都是因为在乎她,而这份在乎,比任何礼物都更让她心动。

到了日料店,祁寒宴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全是许繁音爱吃的。吃饭时,许繁音想起白天的事,忽然问他:“对了,你今天帮我改方案的时候,怎么知道初学者跟不上啊?你不是对花艺一窍不通吗?”

祁寒宴夹了一块三文鱼寿司递给她,慢悠悠地说:“我问了我秘书,她之前报过花艺班,说初学者最怕时间紧。再说了,就算不懂,我也能站在你的角度想啊,你肯定希望每个学员都能学好。”

许繁音心里一暖,低头咬了口寿司,味道鲜甜,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吃完饭,两人手牵手走在街边,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祁寒宴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我们拍张合照吧,发个朋友圈。”

许繁音笑着点头,凑到他身边,两人对着镜头比了个心。祁寒宴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两人,满意地发了朋友圈,配文:“陪媳妇搬花、等媳妇工作、吃媳妇爱吃的饭,今日份幸福已达标。”

许繁音看着他的朋友圈,忍不住挽住他的胳膊:“祁寒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谈恋爱了?”

祁寒宴低头看她,眼神温柔:“不是会谈恋爱,是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开心。”

晚风拂过,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满是甜蜜的味道。许繁音知道,未来的日子里,祁寒宴或许还会有喝醉黏人的时候,还会有爱吃醋的小脾气,但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她知道,他的所有模样,都是因为爱她。

醉后黏人记·前世烙印

方行舟坐在车里,看着副驾驶座上许繁音和祁寒宴的合照——那是上次花卉市场,他无意间拍到的,照片里两人相视而笑,阳光落在他们发梢,暖得晃眼。可下一秒,他的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的画面骤然扭曲,被另一段汹涌的记忆彻底覆盖。

那是上辈子的婚礼现场。

宾客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林薇薇穿着洁白的婚纱,紧紧靠在他怀里,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低头吻她,指尖却莫名发颤,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想给医院的护工发消息,问问许繁音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可刚点开对话框,涌上来道贺的人就围了上来,手机被他随手塞进礼服口袋,那句关心,终究没发出去。

记忆里的画面猛地切换,变成了医院的天台。

风很大,卷着水蓝色的伴娘礼服裙摆,像一只快要折断的蝴蝶翅膀。许繁音靠在冰冷的栏杆上,手里攥着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那是她的胃癌晚期诊断书,边角被她的指腹磨得起了毛。她的手机贴在耳边,里面传来婚礼直播的声音,欢呼声、音乐声透过听筒钻进来,刺耳得让她眼眶发红。她抬头看了眼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慢慢闭上眼,身体向后一倒,像一片凋零的叶子,坠向无尽的深渊。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屏幕上的曲线渐渐拉成一条直线。护士轻轻为许繁音合上眼,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她手边的手机还停留在直播界面,画面里,他正举着酒杯,接受众人的祝福,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没有半分察觉,那个等他一句解释、等他一个回头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直到一小时后,婚礼的喧嚣渐渐平息,他终于抽空摸出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护工发来的消息。他一条条往上翻,心脏越跳越快,最后一条消息像一把刀,直直扎进他的心脏:“方先生,对不起,许小姐从天台坠落,抢救无效,刚刚停止了呼吸。”

记忆里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边,可他的世界瞬间陷入死寂。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像极了许繁音那些没说出口的爱意,那些藏在无数个深夜里的等待,最终都碎得无声无息。他疯了一样推开人群,不顾林薇薇的呼喊,不顾宾客的诧异,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西装上沾了酒渍和泥土,却浑然不觉——他只想见她,哪怕只有最后一面。

“方总?方总您没事吧?”

司机的声音将方行舟从窒息的记忆里拉回现实,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已经因为攥紧方向盘而泛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连后背的衬衫都被浸湿了。车窗外,许繁音的花艺工作室就在不远处,祁寒宴正站在门口,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花材,动作自然地帮她拂掉肩上的花瓣。

方行舟看着那一幕,喉咙发紧。原来上辈子的遗憾,是真的会刻进骨髓里的。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那样的悲剧发生,他会远远看着,看着许繁音被祁寒宴好好爱着,看着她眼里永远有光,再也不用体会上辈子那样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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