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圆圆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手腕有点酸疼,竟然没别的伤。
她忍不住小声惊叹:“我这体质也太抗造了吧?”
奶奶的玉手镯还在自己手腕上,只是手镯上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推开门的瞬间,她彻底愣住了。没有熟悉的柏油马路,没有汽车的鸣笛声,更没有城市的霓虹——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麦田,风一吹,麦浪层层起伏,“沙沙”的声音像在唱歌,十米开外,还有几间和这茅草屋差不多的房子,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白烟。
!!!这是到了哪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所在地地区是下雪的!床边上的棉袄为证!
“醒了?”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把刘圆圆拉回了现实。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站在不远处,头发用一根木签简单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身上穿的粗布衣裳洗得有些褪色,手里提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刚采摘的野菜,沾着晶莹的露水。
“嗯,刚醒。”刘圆圆点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您救了我。”
妇人摆了摆手,动作随意又自然,“不用谢,我就是早上开门,看见你躺在我家门口,就把你扶进来了。”
“啊?”刘圆圆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心里更疑惑了,“您的意思是,您没救我,只是把我扶进来了?”那救她的人是谁?
妇人走到院角的井边,熟练地放下水桶,摇着轱辘,“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不一会儿就绞起一桶清澈的井水。
她把野菜放进桶里,一边淘洗一边说:“是啊,我出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在那儿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醒来就在您家床上了。”刘圆圆无奈地摊了摊手,心里的疑惑像团乱麻,越缠越紧。
妇人点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
她把淘洗干净的野菜捞出来,放在竹篮里沥干水,“先吃了饭再说吧。不过我这儿留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家就这一张床,住不下两个人。”
刘圆圆也明白,要是她也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里,更何况是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但这妇人确实是好人!家里这么破旧,救了自己还不会趁人之危把自己的玉手镯偷去。
刘圆圆环顾着院子里的景象,目光又落回妇人的粗布衣裳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试探着问道:“请问,这里是哪个省啊?”
妇人淘野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省?什么是省?我们这儿只有村、屯,远一点的地方有坞,没听过什么省。”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上下打量了刘圆圆一番,“听你说话怪得很,肯定不是附近的人吧?我从小就住在这儿,没去过外面。你要是想知道这是哪儿,等会儿吃完饭,去镇上问问那些商人,他们经常周游列国,见识广。”
“周游列国?”刘圆圆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接下来,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妇人在灶台前生火炒菜,锅里的野菜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渐渐飘了出来;刘圆圆则蹲在灶台旁,帮着添柴火,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午饭很简单,一碗野菜汤,两个杂粮饼。
吃完饭,妇人打开那个掉了门的柜子,翻了半天,找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麻布衣服,递给刘圆圆,“换上这个吧,你身上那件衣服看着暖和,可现在是夏天,穿多了该热着了。”
刘圆圆接过衣服,粗布的触感蹭过指尖,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眼下,似乎只能先换上这身衣服,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