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的糖画手艺当真是绝了!”
刘圆圆举着刚到手的小木屋糖画,冲老师傅脆生生地喊,还俏皮地竖了个大拇指。
堰湳见状,也依样学样,有些腼腆地朝老师傅比了个相同的手势。
老师傅歪了歪头,眼睛里满是疑惑,还下意识地模仿着,指尖笨拙地翘着,活像个好奇的孩童。
“您这是不懂吧?”
刘圆圆反应过来,笑着解释,“这手势是说您厉害,手艺顶呱呱!”
老师傅这才恍然大悟,眉梢眼角都堆起笑,反复对着两人比了几遍,模样格外憨实。
他心里也觉得这俩年轻人有意思,几句话就把自己哄得浑身舒坦,比家里晚辈还贴心。
刘圆圆咬了口小木屋糖画,绵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和寻常糖画的甜腻截然不同,倒带着几分清润。
她脑子里的想法一显而至,凑到老师傅身边轻声提议:“师傅,您往景峰山底下摆摊,不如多画些山上的景物?像这小木屋,或是山顶有趣的景物,游人见了新鲜,说不定比普通糖画好卖呢!”
一旁默默吃糖画的堰湳,闻言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刘圆圆,连忙颔首附和:“可不是么?寻常糖画多是花鸟蝶,您熬的糖却这般有韧性——方才这糖画,咬着不粘牙,甜得也不齁,倒像是把山间的灵气都熬进去了。”
他心里一直觉得刘圆圆和旁人不同,此刻见她随口就能想出好主意,这份机灵劲儿更让他印象深刻。
“您这可是天灵地杰人和三样占全了!”刘圆圆笑着接话。
老师傅捏着糖铲的手猛地一顿,想起家里竹筐里那些滞销、早已凝固成块的糖饼,眼睛渐渐亮了。
他连忙朝两人竖了个大拇指,语气里满是赞同:“姑娘这主意新奇,太值得一试了!”
“我先前只想着跟风摆摊,倒没琢磨过这个——景峰山的景标本地人熟,外乡人来了正想留个念想,画在糖画上正好!”
这些年他日日出摊,可糖画从不是日日能卖完,只能少备些料,凭着经验估算。
如今有了新方向,他心里顿时有了盼头。
说罢,老师傅收摊的动作都快了几分,恨不得立刻回家熬糖,好早些试试这新法子。
日头渐渐上来,温度也升高了不少。
这时,“咕噜”一声轻响打破了氛围。
听着旁边人肚子叫,刘圆圆才发觉肚子也好像有些饿了。
转头就看见堰湳僵着身子,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了,显然那声“咕噜”是他的肚子发出来的。
这一系列动作被刘圆圆尽收眼底,她强忍着笑意,心里暗道“好可爱,像只受惊的小猫,真想揉一揉”。
堰湳没有听清,“什...什么?”
发觉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刘圆圆急促道:“没别的事,就是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堰湳没听清她方才的小声嘀咕,只顺着话茬点头。
......
两人饭后去了附近的裁缝店,挑了两套日后方便赶路又暖和的衣裳,回到客栈稍作休息,收拾好登山的装备,便打算下午去爬景峰山。
午后日头渐斜,风也温柔了些。
刘圆圆和堰湳沿着石阶往上走,沿途不时遇上拄着拐杖下山的人,山脚下还零散分布着几家商贩。
刚路过山脚的茶摊,就见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凑近一看,竟是外乡人在等着买老师傅的糖画。
此时老师傅正忙着熔糖,连遮阳架都没来得及搭。两人见状,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忙。
“你们可来啦!”老师傅忙得头也不抬,知道发觉有人帮自己搭架子,才抬起头笑着打招呼,手上画糖画的动作却没停。
刘圆圆朝他点点头,接过堰湳递来的架杆,手脚麻利地搭着架子。
老师傅一边把刚做好的糖画递给客人,一边和他们搭话:“今天来爬山的人真多,多亏听了你们的意见,这会忙得连架子都顾不上搭了!”
说着,他瞥了眼身后还排着的五六个人,脸上的笑都快成了朵花。
“确实多。”
堰湳望着远处一波波上山、又一波波下山的人,忍不住打趣,“再这么多,我都怕把这山踏平了。”
旁边卖茶水的大娘假装酸溜溜道:“哪里是人多,看买的人多了就都来买。”
老师傅朝大娘眯眯笑。
“午后风小一些,我们打算登顶呢,过会去上面看看。”刘圆圆拍了拍搭好的遮阳架,和堰湳准备告辞。
老师傅连忙从一旁的布兜里掏出两个水壶,塞到两人手里:“我就知道你们今天会来,特意给你们备的——山上水贵,带着喝方便。”
刘圆圆和堰湳连忙道谢,接过水壶,转身一步步往石阶上方爬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连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