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

小鳍吸了吸鼻子，伸手摸着木棍，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说“会保护它们”。沈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老林在远处喊：“沈砚！快来！海边发现了艘大船！”

两人赶到港口时，陈默正拿着望远镜往远处看。顺着他指的方向，沈砚看见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停在离港口不远的海面上，船身没有挂任何旗帜，甲板上也看不到人影。“刚才用望远镜扫了一圈，好像没人，但船是飘着的，不像废弃的。”陈默放下望远镜，语气里带着警惕。

李队很快带着队员赶过来，临时决定派一艘小船先去探查。沈砚主动请缨，老林和陈默也跟着报名，小鳍拉着沈砚的衣角不肯放，眼里满是“我也要去”的期待。沈砚犹豫了一下，看小鳍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小船靠近货轮时，能清楚看见船身上的破洞——像是被炮弹击中过，锈迹里还嵌着细碎的弹片。沈砚率先爬上甲板，刚站稳就听见船舱里传来微弱的响动。他示意大家放慢脚步，轻轻推开舱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通风口透进一点光。

“有人吗？”陈默压低声音喊了一声，片刻后，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小鳍突然拉了拉沈砚的手，指尖泛起微光，顺着光线看去，只见两个蜷缩的身影靠在墙角，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孩子大约三四岁，正小声哭着。

“别害怕，我们是附近基地的，没有恶意。”沈砚放缓语气，慢慢走过去。女人抬起头，眼里满是警惕，直到看见小鳍手里的微光，又看了看沈砚身上没有武器，才小声说：“我们是从南边逃来的，船没油了，在这飘了三天了……”

原来女人叫林慧，孩子叫乐乐，他们原本在南边的一个小基地，后来基地被“掠夺者”袭击，她带着孩子躲进货轮，顺着洋流漂到了这里。沈砚听完，让老林先把她们扶上小船，自己则和陈默在货轮里搜查，竟在船舱底部找到了几箱未开封的罐头和一袋小麦种子。

“真是意外收获！”陈默抱着种子箱，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些种子，咱们明年就能种小麦，不用总吃压缩饼干了！”小鳍趴在船边，看着乐乐手里的玩具小熊，主动把自己口袋里的水果糖递了过去，乐乐怯生生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回到基地，苏负责人把林慧母子安排进了临时宿舍，医务室的护士还特意给乐乐煮了热粥。小鳍一直守在宿舍门口，看见乐乐喝粥时，还跑去把自己的小毯子抱过来，盖在乐乐腿上。林慧看着这一幕，眼眶红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好的地方……”

当天晚上，基地的篝火又升了起来。林慧抱着乐乐坐在火堆旁，给大家讲南边的故事，乐乐则靠在小鳍身边，两人一起玩着贝壳。老林拿出珍藏的口琴，又吹起了那首海边的老调子，旋律里少了几分之前的轻柔，多了几分热闹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