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扑簌簌下了一夜,上山的路径被风雪覆盖。
我想他不会来了……
如果不是他,这个故事又该由谁来摘取呢?若是他再不来,我的故事只能说与来索命的黑白无常听了。
我……已经非常老了。
门被打开,风雪送进了一位清隽的青年,他呵着气,从宽大的袍袖里抽出一幅画卷递向我,我小心翼翼如获至宝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定是滑稽透了。
“你,见过她吗?”
由于太久没有提起她,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不曾,只有幸听过。”
是了,谁会没听说过她?名动天下的桔梗”
“她真美。”
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绝丽的容颜亦呼之欲出。
“他像一位神女,兼爱世人,却也会把最细腻的,不可向他人言喻的感情献给某一个人。”
我记得我也曾向另一个人这样说起过她,那人用忧郁又怨毒的眼神望着我,而我只觉得悲伤极了。
“可那人不是陛下。”
真巧啊,那人也是这样回应我的。
“你可真大胆。”
对于这个自称是采歌人的青年,我有了更多和他交谈的兴致。
“所以她必须死,对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本就混乱的记忆被绞得更加浑浊。
“我……我不知道”
“世人都道,她爱的是另一位公子,性情开朗肆意,是真正的浊世佳公子。”
“不,不……”
我希望故事里只有他俩,可遗憾的是,说他俩,总绕不过犬夜叉。
我有些挫败地俯在案上,怀中是那位艳绝的美人,我喃喃自语:“即使她不爱犬夜叉,她依然会死,死在奈落的手中。”
我的灵台突然变得清明,一些事情也逐渐明了。
也许,这是奈落一人的独角戏,他一个人,将爱恨嗔痴演到极致,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何况为他搭戏台子的是桔梗呢,呵,也只能是桔梗啊!
我叫飞鸟,是桔梗生前的侍女,我如今这副身躯已衰老得不成样子,静待鬼神收去了。将一些事说于眼前的采歌人听,是我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