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晨雾未散，训练室的广播突然打破平静，声音带着不同于日常训练的急促：“破晓一队全员，立刻携带适配武器到一楼集合点报到，五分钟内务必到位！”
伊桑刚把爸爸的笔记本塞进背包侧兜，就见埃德蒙拎着折叠弩冲出门，弩身还沾着昨晚保养时的软布纤维；安托万攥着破殖剑，剑鞘上的淡蓝色纹路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马克西姆早已戴好深灰色拳套，肩背挺得笔直，像块绷直的钢板。四人踩着晨露往集合点跑，走廊里撞见其他队员，都在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新队第一次出实战任务，总是容易引人注意。
集合点上，站着一位穿浅灰色作战服的女人。她留着齐肩黑发，发梢别着枚银色小别针，作战服袖口绣着小小的德国国旗图案，手里捏着一叠文件，正低头翻看。见四人跑来，她抬起头，目光先扫过他们的武器，再落到每个人脸上，声音清晰，带着轻微的德语口音：“我是莉娜·舒尔茨（Lena Schulz），这次丹麦实战的带队队员，和你们一样归格蕾教官统筹，算不上前辈，叫我莉娜就好。”
她展开手里的战术地图，指着标注“丹麦·奥尔堡废弃工厂”的红点：“工厂里检测到三只融合型殖骸、一只伪人殖骸，都是死者躯体被骸续孢寄生形成的——一楼仓库有两只‘人猪拼接殖骸’，二楼办公室有一只‘人鹿拼接殖骸’和伪人殖骸，没有平民被困，但仓库堆着不少易燃的旧布料，能量攻击得收着点用，别引爆炸。”
格蕾教官这时走过来，递上四枚黑色通讯器：“这是实时定位器，能共享彼此位置和殖骸动向，莉娜熟悉工厂结构，你们听她的战术安排，不许擅自行动。”她顿了顿，目光在四人脸上转了圈，“第一次实战别慌，记住骸续孢只寄生死者，看清目标再动手，优先打心脏、脖颈这些要害。”
七点十分，黑色运输机升空。机舱里，莉娜把战术地图铺在小桌板上，指尖划着路线：“我们分两组行动，我带伊桑、马克西姆去二楼——伪人殖骸可能模仿工厂职员的动作，需要有人牵制、有人主攻；埃德蒙、安托万守一楼仓库入口，先解决那两只‘人猪殖骸’，它们力气大但动作慢，埃德蒙的弩适合远程牵制，安托万的剑能砍断它们的关节，等你们解决完，再上来跟我们汇合。”
埃德蒙皱了皱眉：“二楼空间小，远程射击不方便，我留在一楼反而能发挥作用？”莉娜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仓库窗口：“仓库有三个高窗，你可以趴在窗台上射击，视野比在二楼好，还能防止殖骸冲去二楼干扰我们。”埃德蒙没再反驳，只是掏出小工具，又检查了一遍弩的能量槽——适配后的参数他早记熟了，但实战前多确认一遍总没错。
安托万凑过来，小声问：“莉娜，伪人殖骸说话会有口音吗？比如像德国人说话那样？”莉娜被逗笑了，摇了摇头：“它只会模仿死者生前的声音，没有自己的口音，而且说话时没有呼吸声，你们听到声音先看胸口有没有起伏，再判断。”马克西姆这时突然开口，用带着俄语口音的英语说：“二楼办公室有隔间，伪人殖骸可能躲在里面偷袭。”莉娜看向他，点头认可：“没错，进去后要先清隔间，别给它留偷袭的机会。”
运输机降落在奥尔堡郊外的空地时，当地刚过九点。工厂外墙爬满枯黄的藤蔓，玻璃碎渣在地面铺了一层，踩上去“咯吱”响，空气中飘着旧木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莉娜示意四人压低身体，沿着围墙绕到侧门：“埃德蒙、安托万从侧门进一楼，我和伊桑、马克西姆走正门楼梯，通讯器保持常开，遇到问题立刻喊。”
埃德蒙和安托万悄悄推开门，仓库里立刻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只“人猪殖骸”正用猪爪刨着地面的布料，另一只趴在货架旁，啃着断裂的金属杆。“按计划来，”埃德蒙蹲在门后，瞄准离得近的殖骸膝盖，“我先射它的腿，你趁机砍髋关节。”淡蓝色能量箭“咻”地射出，精准命中殖骸膝盖，那只殖骸踉跄着倒地，另一只立刻朝着他们冲过来。安托万绕到冲来的殖骸侧面，剑刃带着淡蓝色能量，狠狠砍在它的髋关节——“咔嚓”一声，殖骸的后腿软了下去，埃德蒙趁机补了一箭，射穿它的心脏，两道雾气先后散开。
二楼办公室里，莉娜贴着隔间门听动静。伊桑掌心凝聚着银色力量，手环微微发烫；马克西姆站在门另一侧，拳套上的深灰色能量隐隐流动。“里面没声音，但有金属摩擦的动静，”莉娜小声说，“伪人殖骸可能在摆弄桌上的旧钢笔。”她猛地推开门，隔间里的椅子上坐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正低头“拧钢笔”，听到动静抬起头——瞳孔是灰白色，胸口纹丝不动。
“别愣着！”莉娜率先冲过去，手里的短刃划向殖骸的胳膊，伪人殖骸突然起身，速度比模拟训练时快了不少，朝着伊桑扑过来。伊桑立刻用银色力量缠住它的腰，却被它拽着往前拖了两步——实战里的殖骸，力气比模拟的沉太多。马克西姆立刻上前，用拳套顶住殖骸的胸口，深灰色能量压制住它的动作。莉娜趁机绕到身后，短刃刺进它的心脏，殖骸瞬间僵住，化作雾气消散。
“手腕没事吧？”莉娜看向伊桑，见他揉着胳膊，递过一支能量补充剂，“喝了能快点恢复，还有只‘人鹿殖骸’在最里面的隔间，我们去找它。”刚走到隔间门口，通讯器里传来埃德蒙的声音：“一楼解决完了，现在上去帮你们！”
最里面的隔间里，“人鹿殖骸”正用鹿角撞着墙壁，墙上的灰不断往下掉。莉娜示意伊桑牵制，马克西姆主攻：“伊桑缠住它的鹿角，别让它撞人，马克西姆打它的心脏，我来补刀。”伊桑的银色力量缠住鹿角，殖骸挣扎着想要甩头，马克西姆趁机冲上去，拳套带着深灰色能量，狠狠砸在它的胸口——“砰”的一声，殖骸的动作顿住，莉娜立刻补了一刀，彻底解决了它。
埃德蒙和安托万赶到时，战斗刚结束。安托万兴奋地挥着剑：“刚才砍‘人猪殖骸’的关节，剑的能量附着度超棒，一点都不打滑！”埃德蒙哼了一声：“要是你刚才没躲慢半秒，我还能少射一箭。”莉娜看着他们拌嘴，笑着递过清理喷雾：“先给武器消毒，骸续孢可能附着在上面，处理完我们就返航。”
返航的运输机上，伊桑靠在窗边，看着下方掠过的丹麦田野。他拿出爸爸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小小的工厂，旁边写着“第一次实战，全员安全”。风从窗户缝吹进来，掀动笔记本的纸页，刚好停在画着橡树的那一页——等回去，他要给诺亚寄一张丹麦的明信片，告诉弟弟，他真的能打败殖骸了。
莉娜看着他手里的笔记本，轻声说：“第一次实战都这样，又紧张又兴奋，下次就会好很多。”伊桑抬头笑了笑，看向身边的队友——埃德蒙在擦弩，安托万在摆弄剑，马克西姆在看窗外的云。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属于“破晓一队”的实战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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