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午后,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后,只剩下温和的光晕,安静地铺在书房的地毯上。房间里只有顾景辞敲击键盘发出的、稳定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像一首严谨的机械协奏曲。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流,分析着一个跨国案件的资金往来数据,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那方屏幕之中。
苏暮川百无聊赖地窝在旁边的懒人沙发里,已经刷了半小时手机,游戏也打了好几局,最终还是被这过于“健康”且“安静”的周末氛围打败了。他歪着头,视线从手机屏幕悄悄移开,落在了书桌后那个坐姿笔挺、神情肃穆的侧影上。
顾景辞今天穿了件质地柔软的家居服,布料贴合着身形,隐约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一个危险的、顽皮的念头像小火星一样在苏暮川脑海里“噗”地亮起。
他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悄无声息地从懒人沙发上滑下来,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书桌,绕到顾景辞的侧后方。
顾景辞似乎完全沉浸在工作里,对他的靠近毫无察觉。
苏暮川屏住呼吸,眼底闪着恶作剧的光。他伸出右手食指,瞄准了顾景辞家居服下、腰侧那个看起来最“脆弱”的位置,快、准、狠地——戳了下去!
指尖触碰到柔软布料下紧实腰肌的瞬间——
“!”
顾景辞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脊背瞬间绷得笔直,连带着他坐的那张人体工学椅都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屏幕上,原本流畅滚动的代码行里,突兀地出现了一长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字符。
顾景辞猛地转过头,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近乎“懵了”的表情。他的眼镜片后,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惊愕和一丝被打断深度思考的茫然,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苏、暮、川!”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无奈和一丝羞恼的语气。这大概是顾景辞能表现出来的最“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恶作剧成功的苏暮川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他扶着顾景辞的椅背,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的天……顾景辞……你……你居然怕痒?!还是腰?!哈哈哈哈!FBI 的高级分析师,冷静理性的代言人,弱点居然是腰?!这说出去谁信啊!”
顾景辞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转为无奈,最后定格在一种带着纵容的愠怒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板起脸,但微红的耳根和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出卖了他。
“我在工作。”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时的冷静,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气音。
“工作什么工作!休息时间!”苏暮川笑够了,直起身,得寸进尺地又伸出手指,在他腰侧附近虚晃着,“原来戳这里就能让你‘系统崩溃’啊?顾大分析师,你这防火墙有漏洞啊!”
顾景辞一把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够制止他的下一步行动。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苏暮川笑得灿烂的脸:“看来你很闲?”
“闲啊,可闲了。”苏暮川笑嘻嘻地,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又蠢蠢欲动,“所以来找点乐子嘛……诶!”
他话没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顾景辞抓着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同时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轻而易举地将这个“干扰源”从椅背后方带到了自己身前。
苏暮川惊呼一声,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顾景辞的腿上,后背抵住了坚实的书桌边缘。
“喂!你……”苏暮川的话被堵了回去。
顾景辞一只手依然牢牢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将他困在了书桌和自己胸膛之间这方寸之地。他微微低头,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刚刚被挑起的、还未完全平息的波澜,和一点危险的意味。
“乐子?”顾景辞低声重复,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暮川的耳廓,“干扰重要工作进程,根据内部条例,苏暮川探员,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苏暮川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比平时稍快的心跳,以及腰间那只手传来的、不容忽视的热度和力道。他咽了口口水,脸上还带着刚才笑出来的红晕,眼神却开始闪烁,嘴硬道:“……什、什么条例?我怎么不知道……”
“现定的。”顾景辞面无表情地宣布,低头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处理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苏暮川因为笑闹而微微泛着水光的唇上。
“……由我全权决定。”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带着一丝惩戒意味的吻便覆了上来,吞没了苏暮川所有未出口的抗议和狡辩。
书房的静谧被另一种暧昧的声响取代。
而电脑屏幕上,那串因为某个“腰间漏洞”而产生的乱码,依旧孤零零地定格在那里,无声地控诉着某个探员刚刚引发的、一场小范围的“理性崩坏”事件。
嗯,看来顾景辞分析师的“漏洞”修复方式,相当的人性化,且……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