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日,阴转小雨
日记本,那件酒红色睡裙的“余威”似乎比想象中更持久。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晚黏稠又滚烫的气息,只要一个眼神交汇,指尖无意地触碰,甚至只是共处一室安静的呼吸,都能轻易点燃某种心照不宣的火星。
他变得……更粘人了。
不是那种腻歪的粘,而是另一种,更不动声色却无处不在的“侵占”。
比如现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书房里只开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我窝在沙发里看书,他坐在对面的书桌后处理邮件。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
但每隔一段时间,他会忽然起身,走过来。
有时是拿起我手边的水杯,去续上温水,再自然不过地放回我手里,指尖会“无意”擦过我的手指。
有时是绕到我身后,俯身越过我的肩膀,看看我在读什么,温热的胸膛短暂地贴靠我的后背,呼吸拂过耳廓,停留几秒,再若无其事地走开。
有时甚至没有任何理由,只是走过来,用手指轻轻梳理一下我散在肩头的长发,捏捏我的耳垂,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他的座位。
每一次靠近,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搅得我根本看不进书上的任何字句。注意力全被他牵引着,在他离开后好久,皮肤上还残留着他触碰过的温度和触感。
他却一副全然专注于工作的正经模样,眉头微蹙盯着屏幕,仿佛刚才那些小动作只是我的幻觉。
这种故意的、慢条斯理的撩拨,比任何直白的亲热都更让人心跳失序,口干舌燥。
我终于忍不住,在他又一次过来“检查”我看了多少页时,抬起眼瞪他:“李总,你很闲吗?”
他挑眉,非但没走,反而就着俯身的姿势,更贴近了些,手臂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我困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戏谑的弧度。
“嗯,”他承认得坦荡,目光落在我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有点。工作效率低下。”
“为什么低下?”我明知故问,声音有点发虚。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因为总想着……衣橱里那件酒红色。”
“……”
热度“轰”地一下涌上脸颊。我抓起抱枕砸向他。
他轻易接住,低笑着,终于心满意足地退回他的领地,留下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心跳如鼓,书页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雨声敲打着玻璃。
日记本,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蚕食我的理智,让我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他。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李先生,真想这样一直和你快乐美好幸福的走下去,下辈子也要找到你黏着你,不许躲开我。
空闲时总想起你以前冷静自持的样子,只对我一个人温柔,这份爱我会一直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