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阳光斜斜地打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
散兵被将军堵在桌前，手里捏着一沓刚打印好的通知，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
『姓名✼雷电国崩/倾奇者/阿帽/斯卡拉姆齐/阿散/流浪者/阿流/崩崩小圆帽（常用名散兵）（名字真多（划掉）
身份✼学生，学生会秘书长，影的儿子，纳西妲的继兄，钟离的继子
（傲娇嘴硬，看似毒舌实则内心细腻，十足的妈控加妹控）
不久前的“光辉事迹”✼因在课堂上与九条裟罗拌嘴，被罚站走廊一下午』
“学生会卫生检查表，下午放学前统计完”
将军把一摞表格推到他面前，语气平平，听不出半点波澜
『姓名✼将军（雷电将军）
身份✼学生会长，影制造的人偶，散兵某种意义上的“亲妹妹”
（没有情感模块，对任何事都保持绝对平静的态度，会把散兵的一些话当作指令）
不久前的“光辉事迹”✼成功处理了学生会的各项事务，顺便成功让501宿舍集体受罚』
“还有，下周的活动策划案，需要你协助技术部核对数据”
散兵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
“凭什么又是我？珐露珊副会长呢？芙宁娜呢？”
“珐露珊在整理社团档案，芙宁娜请假去参加演出了”
将军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视线落在他没动的表格上
“你是学生会成员，有义务分担工作”
“我是成员又不是你的专属苦力！”
散兵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认命地拿起笔——谁让对方是他那不懂撒娇、只会下指令的“笨蛋妹妹”呢
换做纳西妲，只要眨眨眼说句“哥哥帮帮我”，他保准跑得比谁都快
可将军从来不会
她只会用最平铺直叙的语气，把任务砸过来，像在下达不可违抗的命令
散兵埋头填着表格，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将军就坐在对面，低头核对着活动流程，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确认他没偷懒，又很快低下头去
阳光落在她深紫色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边，散兵瞥了一眼，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点
“喂”
他忽然开口
“这些表格填完，你请我喝奶茶”
将军抬眼，愣了愣，似乎在分析这句话是否属于工作指令
几秒后，她点了点头
“可以，完成后，去买你常喝的珍珠奶茶，加双倍珍珠”
散兵撇撇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虽然这“妹妹”不会撒娇，不懂变通，像个冷冰冰的指令机器，但偶尔这种直白的“补偿”，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他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选最大杯的——毕竟，干苦力的报酬，可不能少
…
将军抱着一摞社团申请表走过走廊时，正撞见散兵把自己的便当分给纳西妲
小姑娘举着半块玉子烧，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散兵站在旁边，眉头虽皱着，语气却软得不像话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将军停下脚步，看着那幕，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在她的数据库里，散兵对谁都带着点刺，尤其对自己，更是三句话不离“笨蛋”“麻烦”，像只炸毛的猫
可他对纳西妲，却耐心得反常，连被抢了便当都不生气
“你很喜欢纳西妲”
散兵像是被踩了尾巴
“关你什么事？”
语气又回到了平时的尖锐
将军没在意他的态度，只是看着他手里剩下的半盒便当，补充
“你的午餐份额不足，需要补充能量，我这里有面包”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袋未拆封的面包，递过去
散兵盯着那袋面包，又看了看将军平静的脸，突然想起五岁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会跟在她身后喊“妹妹”，会把自己的糖果分给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话里就带了刺，再没说过一句软话
他接过面包，没道谢，转身牵着纳西妲就走，留下将军站在原地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书包带——数据库里没有相关记录，无法分析散兵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特殊
…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将军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又抬头望向散兵消失的方向，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从未想过，那个总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哥哥，其实也藏着一份没说出口的在意，就像他对纳西妲那样
…
学生会办公室的打印机卡纸了，发出“咔哒咔哒”的怪响
将军蹲在机器前，手指抠着卡住的纸张，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散兵抱着刚整理好的档案路过，瞥了一眼，故意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无所不能的学生会长吗？连台打印机都搞不定？”
将军没回头，声音闷闷的
“卡纸了”
指尖不小心被纸张边缘划了下，渗出点血珠，她皱了皱眉，没吭声，继续跟打印机较劲
散兵的脚步顿了顿
他看见那点刺目的红，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嘴上却不饶人
“笨手笨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话虽如此，却还是放下档案，蹲到她身边
“让开”
他的手指比将军灵活得多，三两下就把卡纸抽了出来，动作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下
散兵飞快收回手，假装整理文件
“好了，下次别硬来”
将军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看自己被划伤的手指，沉默几秒，吐出一句
“谢谢”
语气依旧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散兵“切”了一声，抱起档案就要走，心里却莫名有点烦躁
他想起刚才那瞬间——如果那时将军抬头，哪怕只是轻轻皱下眉，说句“有点疼”，他大概会愣在原地，甚至可能…有点不知所措
可将军不会
她是影造的人偶，程序里没有“撒娇”这个选项
不懂示弱，不会依赖，像一块精心打磨过的玉，坚硬又冰冷
散兵走出办公室，走廊的风掀起他的衣角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刚才路过医务室时顺手拿的，现在捏在手里，有点发烫
终究是没送出去
他想
…
打印机重新开始工作，发出规律的声响
将军看着散兵消失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那点血珠蹭掉，继续整理文件，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阳光落在她身上，明明是暖的，却照不进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里
…
散兵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他床头柜上那个褪色的布偶上——那是小时候将军做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被他留了好多年
记忆里，五岁的自己总爱跟在将军身后，踩着她的影子喊“妹妹”
那时候她也不会撒娇，说话直直的，像个小大人，散兵却会把影给的糖果分她一半，将军也会在散兵被别的小孩欺负时，面无表情地挡在他身前
后来影的公司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偌大的房子里，常常只有他和将军两个人
她还是那副样子，按时起床，按时学习，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从不会问他“今天过得开心吗”，也不会在他失眠时陪他多说一句话
十二岁那年冬天，他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碰他的额头
睁开眼，看见将军站在床边，手里拿着退烧药，动作僵硬地想喂他吃
他别过脸，说了句“不用你管”，她就真的站在原地，直到影回来才默默退开
…
从那以后，他好像就不太会说软话了
对着将军，话里总带着点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他开始收集影的手办，把房间堆满她的海报，像是在抓住点什么，填补那些没人说话的夜晚
十五岁生日那天，影难得早归，做了长寿面
将军坐在对面，递给他一份包装简单的礼物——是个组装好的『七叶寂照秘密主』模型
他接过，没说谢谢，却在夜里悄悄把它摆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
宿舍的灯忽然亮了，鹿野院平藏端着水杯进来，看见他对着布偶发呆，挑眉道
“看什么呢？跟个宝贝似的”
散兵猛地回神，把布偶塞进抽屉，脸上有点发烫
“没什么”
鹿野院平藏耸耸肩，没再多问
…
房间重归安静，散兵却没了睡意
他想起刚才的画面，想起小时候踩着将军影子的自己，突然有点分不清，后来那些带刺的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那个太孤单的自己听的
窗外的月光依旧亮着，像很多年前那个只有他和将军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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