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调得很柔，纳西妲抱着她的布偶兰那罗，盘腿坐在地毯正中央，仰着小脸看对面的钟离和影
两人中间隔着能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影手里捏着本童话书，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脊，钟离则端着茶杯，目光落在杯底的茶叶上
谁都没先开口
“钟离父亲，影妈妈，讲故事嘛”
纳西妲晃了晃腿，声音软软的，像刚出炉的棉花糖
『姓名✼纳西妲（布耶尔）
身份✼钟离的养女，影的继女，散兵和将军的继妹，七岁，上幼儿园，是个徒手搓太阳系的天才
（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细腻，会读心但从不说出来）
不久前的“光辉事迹”✼在幼儿园把欺负同学的坏孩子给教训了一顿』
影清了清嗓子，翻开童话书，目光却瞟向钟离那边，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在听
『姓名✼影（雷电影/巴尔泽布）
身份✼大公司老板，散兵和将军的母亲，纳西妲的继母，钟离的契约妻子
（是个没事干就宅家的半个宅女，也是半个明星偶像，偶尔会被芙宁娜拉去一起表演）
不久前的“光辉事迹”✼被芙宁娜拉着去参加了一场演出，大获成功（事后做了一桌子菜毒倒了一片人）』
“从前…有个小公主，住在城堡里”
她的声音有点发紧，念到一半突然顿住
“后面是什么来着？”
钟离放下茶杯，自然地接话
“小公主有只会说话的兔子，每天陪她看星星”
他的声音平稳，像在讲一段历史典故，却意外地和影的语气接得上
『姓名✼钟离（摩拉克斯）
身份✼往生堂员工，大公司老板，影的契约丈夫，纳西妲的养父
（心思细腻，总能一眼看出家里人的想法，是个很可靠的父亲和丈夫）
不久前的“光辉事迹”✼帮温迪付了酒钱，顺便又资助了一下芙宁娜（顺便帮胡桃把广告打到了采石场）』
影愣了愣，低头继续念下去，声音渐渐放松了些
纳西妲听得入神，时不时往两人中间挪挪，不知不觉就把那道缝隙填满了
她一会儿靠在影的膝盖上，一会儿又抓着钟离的衣角，像只黏人的小猫
钟离的手悬在半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落在纳西妲的头上，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影看着那只手，又看了看钟离平静的侧脸，突然忘了下一句台词，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纳西妲没察觉两人的僵硬，打了个哈欠，往影怀里缩了缩，眼睛慢慢闭上了
童话书还摊在膝头，影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动作轻柔地合上书
钟离站起身，从卧室拿了条薄毯，轻轻盖在纳西妲身上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影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气氛又回到刚才的尴尬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地毯上，拉出三道挨得很近的影子
…
纳西妲趴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钟离和影站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她晃了晃脚丫，实在想不通——电视里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要分房睡呢？
“哥哥，钟离父亲是不是不喜欢影妈妈呀？他们关系不好吗？”
她跑到刚放学回家的散兵面前，仰着小脸问
散兵正换鞋，闻言嗤笑一声，弯腰捏了捏她的脸
“可不是嘛，他就是为了…为了家里多个人干活才跟妈妈在一起的”
他随口胡诌，心里却想起三年前那个下午
…
那天影把钟离带回家，说“这是你钟离叔叔，以后我们住在一起”
十五岁的他正处于叛逆期，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人，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纳西妲怯生生地喊影“妈妈”时，那点不舒服更是变成了火气
他趁影不注意，拉着四岁的纳西妲躲在楼梯间
“不要离我妈那么近，你也一样”
纳西妲似懂非懂地点头，从此见了影就躲
…
如今纳西妲七岁了，早就不躲影了，甚至会抱着她的脖子喊“影妈妈”，可散兵当年的话，她却记到了现在
“可是…”
纳西妲揪着散兵的衣角
“钟离父亲会给影妈妈剥橘子，影妈妈会给钟离父亲留汤呀”
散兵动作一顿，想起早上看到的画面——钟离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影的书桌上，影把温在锅里的汤盛进钟离常用的保温桶里
那些细微的动作，不像装出来的
（ps：钟离并没有喝，并且送给了胡桃）
“那是…那是契约规定的！”
他嘴硬道
“小孩子懂什么”
纳西妲挠了挠头
她不懂契约是什么，只知道每次钟离父亲讲故事时，影妈妈会悄悄把那边的灯光调亮一点
影妈妈做饭时，会记得爸爸不吃香菜
（ps：虽然好像加不加没什么区别）
这些，应该是喜欢吧？
她抱着布偶兰那罗，重新趴回沙发上，盯着结婚照看了很久
照片里的人依旧没笑，可纳西妲忽然觉得，他们的肩膀，好像挨得很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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