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走到操场边时，501宿舍的几人正围着那个转学生
对方染着一头惹眼的银咖发，校服领口敞开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看见阿贝多过来，甚至嗤笑了一声
“东西是你拿的？”
阿贝多站定，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落在对方沾着灰尘的袖口上——那颜色，和实验室地上的抑制剂粉末有几分相似
转学生挑眉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往后退了半步，撞在空伸过来拦他的胳膊上，语气更冲了
“别乱冤枉人，有证据吗？”
阿贝多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又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随意丢弃的试剂瓶，想起那页被撕走的关键记录，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冷意，像冰面裂开时的轻响
鹿野院平藏在旁边看得真切，只见阿贝多嘴角弯起的弧度极浅，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和平日里温和调试试剂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悄悄往空身后挪了挪——他也见过阿贝多这样，平静的愤怒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发怵
“证据？”
阿贝多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转学生紧握的拳头
“你袖口的粉末，通风口的布料，还有你昨天下午在器材室买的爆破装置——需要我把监控调出来吗？”
转学生的脸色间白了，却还嘴硬
“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巧合”
“巧合？”
阿贝多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清晰
“那星银粉末的毒性，你知道吗？没有抑制剂，接触皮肤会溃烂，吸入会损伤肺部，你拿它去做什么？卖给校外的人？还是想自己研究？”
他每说一句，转学生的肩膀就垮下去一分，到最后，头几乎要埋到胸口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停了一瞬
阿贝多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疲惫
“现在还回来，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报给学校，对你没好处”
转学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挣扎
501宿舍的几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了他所有退路
鹿野院平藏悄悄碰了碰空的胳膊，用口型说
“吓到了”
空回了他一个同样的表情——谁能想到，平时温和的阿贝多学长，认真起来这么有压迫感
阳光依旧刺眼，落在阿贝多的侧脸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冷硬的轮廓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仿佛笃定对方会给出答案
可转学生却突然抬起头，梗着脖子，嘴里的脏话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句接一句往外冒
无非是些“别tm多管闲事”“你jbd有本事拿出真凭实据”之类的浑话
他大概是笃定了阿贝多不会真的把事情闹大，脸上甚至还带着点有恃无恐的得意
阿贝多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没散，只是那温和里，渐渐掺了点别的东西，像温水里慢慢结起的薄冰
等对方骂得口干舌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那么，你可以走了”
转学生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嘴里还嘟囔着“算你识相”
“站住”
阿贝多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像根细针，刺破了周围的空气
转学生脚步一顿，回头瞪他
“你还想干什么？”
阿贝多往前走了半步，阳光落在他银白色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看着对方，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变，眼神却冷得让人发僵
“你可真是听不懂人话哦？”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刻在石头上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自首了”
“自首”两个字，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转学生的脸“唰”地白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下最后通牒
鹿野院平藏摸着下巴，在心里嘀咕
完了，这转学生是真把阿贝多惹毛了
平时连说话都懒得大声的人，这会儿语气里的“温和”，简直比冷嘲热讽还吓人
空和万叶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阿贝多这是打算动真格了——刚才那句“可以不计较”是给台阶，现在台阶被踢了，剩下的，就只能按规矩来了
转学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阿贝多平静无波的目光时，把话咽了回去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怎么做是你的事”的淡漠，让人头皮发麻
阿贝多没再看他，转身往实验室的方向走，背影挺直，像株在寒风里也不会弯折的松树
“证据，我会整理好交给琴校长”
他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点风吹过玻璃的冷意
“在那之前，你还有时间自己做决定”
转学生僵在原地，看着阿贝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也没再骂出一个字
操场上的风忽然变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他的脚边，像在催促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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