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余温

晨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出斜斜的光斑。顾清瑶推开门时，内永绘里已经坐在调音台前，耳机挂在脖子上，手指在键盘上敲着节拍，屏幕上正播放着昨天舞台的音频。

“早，”内永绘里抬头朝她笑了笑，伸手递过一杯热美式，“刚煮好的，你上次说喜欢喝浓点的。”

顾清瑶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她走到调音台旁，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波形图上：“在找昨天的问题？”

“嗯，”内永绘里点了点头，把耳机递给她，“你听听这段和声，我总觉得第三句的音有点飘，现场太吵没听出来，但回放里特别明显。”

顾清瑶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到了内永绘里说的那段和声时，她微微皱眉——确实像内永绘里说的那样，有个音没稳住，差点被伴奏盖过去。

“我试试调整下气息，”内永绘里说着，拿起谱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顾清瑶看着她的侧脸，晨光落在她浅紫色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可试了好几次，那个飘音还是没解决，内永绘里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烦躁：“怎么回事，昨天明明唱得好好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李帝努拎着早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纸袋：“早啊，我买了你们爱吃的三明治，还有热牛奶。”他把早餐放在桌上，看到内永绘里的表情，又看了眼顾清瑶，疑惑地问：“怎么了？遇到难题了？”

“嗯，”内永绘里叹了口气，指了指屏幕，“这段和声总唱不好，音老是飘。”

李帝努走过去，戴上另一副耳机听了一遍，沉思着说：“我记得泰容哥上次好像说过，遇到这种容易飘的音，可以试试用腹式呼吸，把气息沉下去，而不是靠嗓子发力。”

内永绘里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额头：“对哦！我怎么忘了！上次我们练歌的时候，我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泰容哥就是这么教我的，还让我对着镜子练，看肩膀有没有动——要是肩膀动了，就说明气息没沉下去。”

顾清瑶也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工作室里的空调有点冷，李泰容穿着黑色卫衣，站在内永绘里旁边，手把手教她调整呼吸，还特意找了面小镜子放在她面前：“你看，现在肩膀没动了，气息稳多了，再试试。”

“我再试一次，”内永绘里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小腹上，按照李泰容教的方法调整呼吸，然后重新哼唱起来。这次，那个飘音消失了，和声和主旋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听起来比昨天还要流畅。

“成了！”顾清瑶摘下耳机，脸上露出笑容，“比昨天好多了，气息稳了之后，整个和声都变得更有层次感了。”

李帝努也笑了，拿起三明治递过去：“先吃早餐吧，等下我们再练rap部分，我昨天回去听回放，发现有段flow可以再改改，泰容哥之前说过，rap的flow要跟着情绪走，不能太死板。”

内永绘里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对！泰容哥还说，遇到长句子的时候，可以在中间加个小停顿，既能换气，又能突出重音。上次你那段rap，就是他帮你改的flow，当时效果特别好。”

顾清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咬着三明治，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想起昨天在火锅店里的场景。那时候他们聊起泰容哥，语气里满是怀念，而现在，泰容哥教的技巧又帮他们解决了难题，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对了，清瑶，”李帝努忽然看向她，“你昨天那段solo的转音，我回去听了好几遍，觉得可以再加点细节。泰容哥上次说，你左撇子的特征在弹钢琴的时候有优势，其实在唱歌的时候也可以利用起来——比如转音的时候，左手可以轻轻打节拍，帮助找到节奏，你要不要试试？”

顾清瑶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啊，我试试。”她放下三明治，站起来，左手轻轻打了个节拍，然后开始哼唱那段转音。果然，有了左手的节拍辅助，转音变得更流畅了，甚至比昨天在舞台上的表现还要好。

“哇，真的有用！”内永绘里惊讶地说，“泰容哥也太厉害了吧，连这种小技巧都知道。”

“是啊，”李帝努感慨道，“泰容哥总是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而且特别会教我们，不管是唱歌、rap还是跳舞，他都能找到最适合我们的方法。”

顾清瑶也点点头，心里满是敬佩。她想起第一次和李泰容合作的时候，自己因为紧张，rap总是卡壳，李泰容没有批评她，而是耐心地帮她分析歌词，教她怎么把情绪融入进去，还说：“rap不只是念词，更是表达情绪的方式，你要相信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好。”

“对了，”内永绘里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泰容哥上次留给我的，里面记了很多他的创作心得，还有一些教我们的技巧，我昨天翻了翻，发现里面有段关于和声编排的笔记，正好能用上。”

她把笔记本递给顾清瑶和李帝努，两人凑过去看。笔记本的纸页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李泰容工整的字迹，还画了很多音符和节拍线，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这里要注意和主唱的配合，不能抢戏”“这段可以加个和声垫，让声音更饱满”。

“泰容哥也太细心了吧，”顾清瑶看着笔记本上的批注，心里暖暖的，“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记下来了。”

“是啊，”李帝努也感慨道，“上次我们练舞，他也是这样，把每个动作的发力点都记在本子上，还画了示意图，生怕我们学不会。”

三人看着笔记本，又聊起了李泰容的趣事——比如他为了帮他们改rap，熬了一整晚，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排练；比如他知道内永绘里喜欢吃草莓，特意买了一大盒草莓放在工作室；比如他看到顾清瑶弹钢琴，特意查了很多资料，教她怎么利用左撇子的优势。

“我们把泰容哥的笔记整理一下吧，”顾清瑶忽然说，“这样以后遇到问题，就能随时翻出来看，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纪念。”

内永绘里和李帝努都点点头：“好啊，我们可以建个共享文档，把泰容哥的笔记、教我们的技巧都整理进去，以后不管谁遇到问题，都能随时查阅。”

说干就干，顾清瑶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共享文档，内永绘里负责整理笔记上的内容，李帝努负责补充他们记得的技巧，三人分工合作，默契十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工作室里安静又温馨，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讨论声。

整理完笔记，已经快到中午了。内永绘里伸了个懒腰，看着屏幕上满满的文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忘记泰容哥教的技巧了。”

“是啊，”李帝努也笑了，“等泰容哥回来，我们把这个文档给他看，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顾清瑶看着文档上的内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昨天在火锅店里，他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明白，少的不是泰容哥这个人，而是他在身边的那份安心。可现在，有了这些笔记，有了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就算泰容哥暂时不在，他们也能带着他的教导，继续往前走。

“我们再练一遍昨天的舞台吧，”顾清瑶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这次肯定能比昨天更好。”

“好啊！”内永绘里和李帝努异口同声地说。

内永绘里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顾清瑶站在麦克风前，左手轻轻打节拍，转音流畅又自然；内永绘里的和声稳了很多，像一层柔软的纱，包裹着主旋律；李帝努的rap也调整了flow，跟着情绪起伏，比昨天更有感染力。

三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工作室里回荡。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顾清瑶看着身边的内永绘里和李帝努，又想起了那个总是耐心教导他们的李泰容，心里忽然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们三人在一起，带着泰容哥的教导，就一定能克服所有难题，在舞台上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而那个空缺的位置，也终有一天，会迎来它的主人，到时候，他们四人会再次并肩，完成属于他们的精彩表演。

一曲终了，工作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了三人的笑声。内永绘里看着屏幕上的波形图，兴奋地说：“太棒了！比昨天好太多了，我们晚上可以再录一遍，作为新的demo。”

“好啊，”李帝努点点头，“我回去再改改rap的词，争取让它更有深度。”

顾清瑶也笑了，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我也再调整下转音的细节，争取做到完美。”

阳光渐渐移到了工作室的中央，温暖而明亮。三人坐在调音台前，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语气里满是期待。虽然泰容哥暂时不在身边，但他们知道，他的身影，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音乐里，刻在了他们的心里。而这份羁绊，会带着他们，走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