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各种情绪。程母和于母一进来就扑到床边,心疼地摸着程敏苍白的脸:“哎哟我的乖女,怎么搞成这样了?吓死妈妈了!”程父虽然没说话,但紧蹙的眉头和关切的眼神也泄露了他的担忧。
于晏和于梦挣脱外婆的手,跑到床边,两双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怯生生地看着程敏。
“妈妈,你疼不疼?”于晏小声问,小手小心翼翼地想去碰程敏打点滴的手,又不敢。
于梦则直接哭了出来:“妈妈不要生病……梦梦乖……”
程敏心里一酸,努力挤出笑容,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妈妈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看,爸爸妈妈还要给你们一个小惊喜呢。”
于真连忙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晏晏,梦梦,你们要当哥哥姐姐了!妈妈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宝宝。”
两个孩子眨巴着大眼睛,显然还没完全理解“小宝宝”意味着什么。于梦止住了哭泣,好奇地问:“小宝宝?在哪里?可以和我玩吗?”
于晏则显得更懂事一些,他看着妈妈依旧虚弱的脸色,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那妈妈要好好休息,我会帮爸爸照顾妹妹的。”他又看向于真,“爸爸,我们一起照顾好妈妈。”
童言稚语让病房里的大人们都忍不住笑了,刚才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程母这才有空仔细询问情况,于真红着脸,含糊地转述了医生的叮嘱,尤其强调了“需要静养”。
在一旁听着的于母是过来人,立刻明白了,嗔怪地看了于真一眼,又心疼地对程敏说:“听见没,医生说了要静养!从今天起,家里的事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妈来照顾你!”
“正好晏晏和梦梦放暑假,一起接回广州去住段时间,让你好好安胎!”程母补充道。
程敏还想说什么,于真却立刻点头赞同:“妈,那就辛苦您和爸了!照相馆那边我本来也开得不多,这段时间就彻底歇业。我在家专心照顾敏敏,您放心。”作为全职奶爸,他早就习惯了以家庭为重心。
程敏看着丈夫和两位母亲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既温暖又有些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确认程敏和胎儿情况稳定后,于真才小心翼翼地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熟练地把程敏安置在轮椅上推着——毕竟带娃这些年,照顾人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回到家里,程敏立刻被“勒令”卧床休息。于母雷厉风行地接手了大部分家务,但于真这个全职奶爸也没闲着。他发挥多年带娃练就的细心,把程敏照顾得无微不至:什么时候该吃什么、喝什么,腰酸了怎么按摩,情绪低落了怎么逗她开心,他都门儿清。程父程母则负责带两个外孙玩,尽量减少他们对程敏的“干扰”。
晚上,于真躺在程敏身边,手臂轻轻环着她,却不敢用力。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却孕育着新的希望。
“感觉像做梦一样,”于真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我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作为全职爸爸,他对迎接新生命既有熟悉的期待,又有新鲜的喜悦。
程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嘴角弯起:“是啊,有你这个专业奶爸在,我放心得很。晏晏和梦梦知道后,可兴奋了。梦梦天天问小宝宝什么时候出来陪她玩。”
“这次我更可以全程陪着你,”于真语气笃定,带着一丝自豪,“反正照相馆随时可以关门,客户也都理解我以家庭为重。”不用在工作和家庭间权衡,这是他为选择做全职爸爸感到最庆幸的一点。
程敏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道:“知道啦,于大师傅。这次有妈妈爸爸们在,还有你这个‘专业选手’坐镇,我想辛苦都难。”
于真被她说得笑了,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你现在最需要休息。明天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赣菜。”
日子在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中一天天过去。程敏的孕吐反应比怀双胞胎时明显一些,但在“专业级”照顾下,总算有惊无险。于晏和于梦被接去了广州,家里清静了许多,也给了于真和程敏更多独处的时间。
他们常常一起听胎教音乐,于真会对着程敏的肚子讲他给于晏于梦讲过的童话故事,手法熟练地给程敏按摩浮肿的腿脚——这些都是他当曾经积累的宝贵经验。
这次意外的晕倒,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休止符,让原本就以家庭为中心的生活节奏更加专注。它带来了惊吓,但更多的是惊喜,是让家人之间的纽带更加紧密的契机。
于真看着程敏日渐圆润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悸动,对未来的期待和身为人父的责任感,也愈发深沉。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更加从容,更加自信。
他知道,他们的家,将再次迎来新的成员,而守护这份幸福,正是他作为全职爸爸最重要、也最幸福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