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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趴在迟非晚的怀中,闷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悄然流动,夹杂着女生身上淡淡的清香。
那味道像是某种温柔的蛊惑,直直地钻入他的鼻尖,令他的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大脑也陷入了一片缺氧的混沌之中。
他刚想挣扎着撑起身子,迟非晚却再一次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虽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
迟非晚别动,先别起身,趴好。
吴邪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在这一刻乱了。他扑在迟非晚的怀里,心跳如擂鼓,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哪。
水中再次传来窸窣的响动,迟非晚迅速扭头,目光落在荡漾的水波之上。只见他们所在的船的四周,已被一团团黑影包围,那些隐约蠕动的轮廓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水中的虱鳖猛然跃出水面,它们如潮水般扑向坐在船边的人。
迟非晚漂亮的眉目一凝,手腕轻转,伞柄上的暗器机关应声而开。她手臂一扬,将金刚伞掷了出去。那伞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又流畅的弧线,伞尖微光闪烁,无数银针如雨点般激射而出,精准地刺入虱鳖的身体。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坠落声,那些虱鳖纷纷跌回水中,激起片片涟漪。而金刚伞则稳稳旋转着,重新落入迟非晚掌心。
没再听到任何动静的吴邪缓缓抬头,鬼使神差的抬头对上迟非晚看向他的眸子,眼睛清亮的过分,其中盈着一点笑意。
比那更显眼的是吴邪瞬间红起来的脸庞,他手足无措地从她怀里挣脱起身,闪烁着的漆黑眼眸颤动,漂亮的惊人。
脸红又慌乱的样子。
吴邪抬眼望向其他人,正对上吴三省、大奎和潘子几人戏谑的目光,他们的嘴角都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唯有那小哥依旧神色淡然。
潘子看着吴邪,嘴上不饶人地调侃了一句。
潘子小三爷,有福啊。
吴邪顿时有些不自在,
吴邪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迟非晚回头看了眼被行李和黄牛堵住的洞口,淡淡道,
迟非晚他们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有十足的把握让我们出不去。
其余几人不约而同地将手电筒的光束聚焦在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洞口上。大奎满脸愤懑,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混了半辈子了,让俩村夫给玩了。”
就在此刻,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铃铛声。那声音尖锐刺耳,直钻入耳膜,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
铃声逐渐急促,像是化作无数细针,在脑海中搅动,令人头痛欲裂。吴邪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额角渗出冷汗,眼神涣散。
迟非晚咬破舌尖,借着那一丝痛楚逼退混沌,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
旁边的小哥似乎没被这诡异的铃铛声所影响,他快速说了句。
张起灵踹下去。
迟非晚强撑着金刚伞,咬紧牙关从船上站起,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吴邪踹入水中。
就在这一瞬间,洞壁上骤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虱鳖正悄无声息地爬上洞壁。迟非晚的眼神稍稍清明了几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迅速撑开了金刚伞。
然而,下一刻,数只虱鳖已从洞壁扑下,直逼站在船上的迟非晚与那始终面无波澜的小哥而去。
迟非晚抬手一挥,伞面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那些虱鳖顿时被扫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荡漾开来。然而,就在她稍松一口气之际,一只体型硕大的虱鳖猛然从水中跃起,直扑她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她身侧探出,稳稳抓住那只虱鳖。两指精准地插入虫子的背脊,毫不留情地一发力,绿莹莹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险些溅到她的脸上。
迟非晚松了口气,将金刚伞收起来。
迟非晚谢了,小哥。
小哥迅速扫视了一圈水中的情形,只见跳入水中的几人正竭力与虱鳖奋力抵抗。他眉梢微动,眼神沉静,随即言简意赅地说道:
张起灵得赶紧让他们上岸,水中不安全。
迟非晚伸手取下挂在腰间的飞虎爪,手臂猛然一振,那锋利的爪尖便如离弦之箭般破空飞出,发出一道尖锐的啸声。
爪尖呈三角形状,向外张开,如同鹰喙般锐利,其表面还刻有倒勾纹路,一旦勾住物体便死死咬合,绝难挣脱。
随着“铮”的一声脆响,它稳稳嵌入岸上的岩石。迟非晚双手紧握防滑的牛皮绳,用力向前拉动,粗粝的绳索在掌心摩擦出灼热的触感。船体随之被拖拽着向岸边靠近,水流拍击船身的声音愈发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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