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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非晚刚在岸上站稳,便看见前方的吴三省正被虱鳖叮咬。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匕首,一个箭步上前,刀锋直直插入虱鳖的脊背,刀尖几乎贴着吴三省的脖颈擦过,险之又险。
随即,她伸手一把将吴三省拉上岸,将匕首稳稳插回鞘中,淡淡开口道:
迟非晚吴先生,你先在岸上休息一下,我去救吴邪。
与此同时,吴邪在水中被一只体型硕大的虱鳖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尸鳖的爪子锋利如刃,死死勾住他的衣服,其中一只爪子上的倒刺锋利地划过吴邪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渗出,疼的吴邪眼泪都出来了。
吴邪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虱鳖从自己的脸上拔下。他双手死死抵住虱鳖,不让它有再度扑来的余地。那虱鳖力气很大,挣扎间,他的手臂已开始颤抖,渐渐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小哥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未等吴邪反应过来,小哥迅速出手,两根手指精准地插入虱鳖的背脊,一发力、一扯,竟生生扯出一条绿色的肠子。
虱鳖瞬间瘫软,再也无法动弹。
迟非晚见状,迅速解下腰间悬挂的飞虎爪,手臂一振,寒光凛冽的爪尖便如脱缰之箭破空而去,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啸声。
飞虎爪精准地缠住了吴邪的腰身,迟非晚毫不犹豫地猛拽绳索,将他从水中拖曳而出,扑倒在岸边。
迟非晚连忙上前扶起浑身湿透的吴邪,问道,
迟非晚没事吧?
吴邪的脸上被虱鳖抓出了两道血痕,鲜红的痕迹刺目而凌乱。他似乎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完全回过神来,湿漉漉的眼眸怔怔地望着迟非晚,像是在寻求某种安慰。
迟非晚默默从口袋中取出一条洁净的手绢,动作轻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水珠与血迹。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低声说道,
迟非晚你先休息一会儿。
不一会儿,潘子和大奎陆续从水中爬上岸,众人在岸边稍作休整。
那只虫尸静静地摆在中央,大奎瞥了一眼那虫子的残骸,转头对小哥咧嘴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钦佩与调侃:“小哥,你这有两下子啊!这么个大家伙,愣是让你一下就把肠子拽出来了,厉害啊!”
潘子没文化,人家这是弄到了中枢神经,现在它是瘫痪状态。
吴邪一脸好奇地拿起匕首,轻轻地戳了戳面前的物件。那物件尾部挂着一个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三省见状,立刻高声呵斥吴邪。
吴三省别碰它,吴邪。
“合着它没死呢,那我再送它一程。”大奎说着,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就要往下砸。
就在手电筒快要落下去时,小哥忽然说道,
张起灵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山洞。
吴三省问道小哥,
吴三省你说刚才那声音,是这虫子发出来的,还是那个铃铛发出来的?
刚才听这虫子叫了几声,好像不像。
话音刚落,不等小哥开口,吴邪已然按捺不住好奇心,抬手将手电筒的光柱猛地打向那只虱鳖,抢着回答,
吴邪那肯定是这铃铛——
吴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三省打断。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吴三省我没问你吴邪,别乱插嘴,还有别乱碰这些东西。
被数落了一顿的吴邪双臂环膝,神情间透着几分委屈。
迟非晚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创可贴,动作轻缓地坐在他身旁。她低眉敛目,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吴邪的伤口处,语气温柔却不失关切地问道,
迟非晚还疼吗?
吴邪有些失神的望着她的眼眸,她眸色清浅如画,她的眼珠偏浅,茶色,纯净透亮。
吴邪的视线在迟非晚眼眸里怔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被创可贴覆盖的伤口,
吴邪……不疼了。
迟非晚边整理背包边对他说,
迟非晚要是疼就跟我说,别逞能。刚进洞就遇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后面还不知道遇上些什么玩意。
吴三省那边的商讨仍在继续,吴邪悄悄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迟非晚身上。他犹豫了一瞬,终究没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开口询问。
吴邪你不害怕吗?
迟非晚害怕?
迟非晚偏过头,目光落在吴邪身上。他的头发还带着未干的湿意,一缕缕贴在额前,不时有水珠顺着发梢滑落。那张清秀的脸庞因为水汽的氤氲,更显出一种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气质。
她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忍不住微扬,眼中透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轻声道。
迟非晚本来是害怕的,但一想到要保护如此清新脱俗的小郎君,就不害怕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弯起来,一双黑眸亮亮的,犹如璀璨星光落在她眸子,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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