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丁程鑫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试图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摊开的物理课本上。那些公式和符号是他熟悉的领域,理性的逻辑世界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然而,身后那七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背上,灼热、尖锐,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疯狂渴求。
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几道目光属于谁。
马嘉祺的视线最是沉冷,像精密仪器在扫描,试图从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里分析出漏洞。严浩翔的目光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暴躁和掠夺欲,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宋亚轩的眼神甜腻又冰冷,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皮肤。刘耀文的注视最为直白炽热,充满了野兽般的占有和躁动。张真源的打量裹着温柔的假象,内里却是冰冷的衡量。贺峻霖的视线则像手术刀,精准地寻找着最能刺痛他的地方。而敖子逸……他的目光最难以捉摸,慵懒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流,仿佛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丁程鑫握着笔的指尖微微收紧,骨节泛白。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微微加速的心跳和后颈不易察觉的紧绷出卖了他。这种被全方位、无死角锁定的感觉,让他如同置身于无形的牢笼之中。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没等老师完全走出教室,那七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动作整齐得令人心惊。他们形成一道无形的人墙,朝着丁程鑫的角落压迫过来。
周围的同学瞬间噤若寒蝉,迅速低头收拾东西,恨不得立刻消失。谁都知道,这七位是不能惹的存在,尤其是当他们目标一致的时候。
丁程鑫合上书,刚站起身,就被严浩翔一步上前堵在了座位里。严浩翔比他略高一点,此刻微微俯身,冰镇黑朗姆酒的信息素带着辛辣的攻击性扑面而来。
“躲什么?”严浩翔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浓的戾气,“几年不见,哑巴了?还是……在国外玩得太开,把嗓子弄坏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丁程鑫的喉结,那里随着他低沉嗓音的滚动,透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丁程鑫眉头紧蹙,心底的烦躁和厌恶几乎要达到顶点。“让开。”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微哑,却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像冰碴刮过耳膜。
“不让。”刘耀文从另一边逼近,硝烟与血橙的味道混合着年轻身体的炽热,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他伸手,似乎想去碰丁程鑫放在桌面的手,被丁程鑫迅速躲开。
刘耀文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暴戾之气骤起。
“程鑫哥哥,”宋亚轩的声音从侧后方软软地插进来,他巧妙地挤开一点空间,凑到丁程鑫耳边,薄荷烟草的气息带着清凉的蛊惑,“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呀?自己挠的?还是……被什么野猫野狗碰了?”他的语气天真又恶毒,手指几乎要虚虚地点上那些红痕。
丁程鑫猛地侧头避开,狐眼里终于燃起明显的怒火。“与你无关。”他咬牙道,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衬衫领口。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一直冷眼旁观的马嘉祺突然伸手,动作快得惊人,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擦过丁程鑫颈侧的红痕。
丁程鑫浑身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后退一步,后腰却撞上了冰冷的课桌,无路可退。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只听到他毫无温度的声音:“看来国外的‘猫’,爪子挺利。”
“何止是利,”贺峻霖阴恻恻地笑,冷铁与鸢尾花的味道带着肃杀,“怕是还会叫吧?叫得好听吗,丁学长?”他刻意加重了“学长”两个字,满是羞辱的意味。
张真源轻轻叹了口气,檀香玫瑰的气息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围拢过来:“程鑫,在外面学了不好的习惯可不行。不干净的东西,得清理掉。”他的语气像是在关心,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敖子逸最后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荆棘玫瑰的香气带着尖锐的诱惑,他几乎是贴着丁程鑫的后背,声音低沉地响在他耳畔,带着一丝危险的愉悦:“清理干净也好。毕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他六人,最终落在丁程鑫紧绷的侧脸上,声音轻得只有他们八个人能听见:
“……你很快就不会有精力去想那些野猫野狗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七种强大而疯狂的Enigma信息素如同达成默契般,骤然增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狠狠地向中心的丁程鑫压去。
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标记,一种圈禁,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占有。
丁程鑫呼吸猛地一窒,脸色瞬间白了白。属于Alpha的冷冽雪松信息素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却如同投入狂涛巨浪中的一粒石子,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头晕目眩,腿弯有些发软,不得不暗自用手撑住桌面才能稳住身体。
他咬紧牙关,抬起头,冰冷的视线逐一扫过眼前这七张俊美却扭曲的面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七双瞬间变得更加幽深、更加疯狂的眼睛。
无声的硝烟,在这一刻,已然弥漫至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