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寂一片。
七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丁程鑫腰间那道清晰的红痕,以及衬衫破损处隐约透露出的、被紧紧束缚的异常轮廓。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瞬间变得更加暴戾和混乱,充满了不敢置信、被欺骗的愤怒,以及一种几乎要炸裂开的、扭曲的兴奋。
丁程鑫的脸色苍白,手腕被刘耀文和贺峻霖死死攥住,动弹不得。他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般刮过他的皮肤,带着灼人的温度和几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疯狂。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席卷了他,冰封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
“松开!”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猛地挣扎起来。冷冽的雪松信息素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做最后徒劳的反抗。
“解释。”马嘉祺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他冰凉的指尖甚至没有离开丁程鑫的衣襟,反而勾得更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片遮蔽彻底撕碎。黑檀木与苦艾酒的信息素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丁程鑫几乎喘不过气。
“这他妈是什么?!”严浩翔的低吼声炸开,冰镇黑朗姆酒的气息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刺痛般的疯狂,“你他妈在国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哪个杂碎弄的?!”他显然想到了最不堪的方向,眼睛红得吓人。
宋亚轩从背后紧紧箍着丁程鑫的腰,甜腻的声音此刻也变得尖锐:“哥哥,你这里……怎么好像……胖了?”他故意用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手臂收紧,清晰地感受着那异于常人的柔软被束缚的触感。
刘耀文喘着粗气,硝烟血橙的信息素躁动不安,他死死盯着那痕迹,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玷污了一样,猛地抬头看向丁程鑫:“是谁干的?!说!”
张真源温和的面具也彻底碎裂,檀香玫瑰的气息变得极具压迫感,他抚着丁程鑫脸颊的手下滑,猛地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丁程鑫痛哼出声:“程鑫,说话。别逼我们……自己检查。”
贺峻霖眼神阴鸷得可怕,冷铁鸢尾的气息带着肃杀的寒意:“看来不止脖子,浑身都是秘密。丁学长,你真是给了我们好大一个‘惊喜’。”
敖子逸缓缓走上前,荆棘玫瑰的香气带着最尖锐的压迫感,他伸手,不是对着丁程鑫,而是轻轻按住了几乎要暴走的严浩翔和刘耀文的肩膀,目光却始终锁在丁程鑫脸上,声音低沉而危险:“都冷静点。让他说。”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逼问声暂时停歇,但七种信息素的压制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等待而变得更加沉重,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紧紧缠绕着中心那只濒临崩溃的困兽。
丁程鑫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缺氧和愤怒而剧烈起伏,却被束缚衣勒得生疼。他环视着周围这一张张被嫉妒、愤怒和疯狂扭曲的俊脸,看着他们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自以为被背叛的痛苦和占有欲,一种荒谬又极度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不再是冰冷的疏离,而是燃满了被冤枉、被侵犯的滔天怒火和一种极致的嘲讽。
“解释?”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微哑,却因为激动而带上了一丝尖锐的颤音,听起来更加色气,也更加刺人,“你们想要什么解释?”
他猛地用力,试图甩开钳制,未果,便用那双燃着火的眼睛死死瞪向离他最近的马嘉祺和严浩翔:
“这痕迹是我衣服勒出来的!我穿束胸碍着你们了?!!”
他声音猛地拔高,带着破罐破破摔的决绝:
“脖子上是我自己洗澡挠痒挠出来的!看不出来吗?!站远点看!还是你们眼睛都瞎了?!!”
“一个个脑子里除了那点龌龊东西还有什么?!”
“我在国外做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跟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疯子有什么关系?!”
“滚!都给我滚开!”
吼完最后一句,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胸膛急促起伏,眼尾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委屈而泛起生理性的红晕,衬着苍白的皮肤和冰冷愤怒的眼神,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七个人全都愣住了。
束胸?
自己挠的?
他们死死盯着丁程鑫腰间那道痕迹,再看向他激动泛红却写满坦荡愤怒的脸庞,以及脖子上那仔细看确实更像是抓伤而非吻痕的红印。
一种巨大的、极致的荒谬感和狂喜般的庆幸猛地冲刷过他们的心脏。
不是别人留下的印记。
不是被别人碰过。
巨大的愤怒和嫉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打得措手不及,扭曲成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黑暗的占有欲和兴奋。
马嘉祺勾着丁程鑫衣襟的手指缓缓松开,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严浩翔脸上的暴戾僵住,转而变成一种愣怔和更加滚烫的探究。
宋亚轩箍着丁程鑫腰的手臂微微放松,却又下意识地更贴紧了些,仿佛要确认那被束缚下的真实触感。
刘耀文攥着丁程鑫手腕的力道松了些,眼神里的疯狂被一种直白的、毫不掩饰的好奇和炽热取代。
张真源掐着丁程鑫下巴的手缓缓下滑,指尖甚至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他细腻的皮肤。
贺峻霖阴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亮的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的秘密。
敖子逸按着同伴肩膀的手放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度危险且充满兴味的弧度。
信息素的压迫感没有消失,反而悄然转变了性质,从愤怒的审判,变成了另一种更加粘稠、更加暧昧、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捕获前的兴奋与确认。
丁程鑫看着他们眼神的变化,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窜起。
他好像……激起了更可怕的东西。
困兽之斗,远未结束。
甚至,才刚刚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