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只觉得浑身像被烈火灼烧，视线模糊中看见严浩翔离去的背影，他扶着洗手台摸索抑制剂——明明早上出门时放进包里了，此刻却怎么也找不到。指尖碰倒了台面上的空酒瓶，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身体里翻涌的热意，让他愈发慌乱。
严浩翔走后没多久，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刚才灌他酒的那个alpha。是他做的？
alpha走到贺峻霖身前，目光在他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指尖上流连，低笑一声：“果然是个omega，不枉我费这一番功夫。”
贺峻霖想推开他，手臂却软得使不上力，只能咬着牙挤出一句：“你想干什么？”
alpha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的触感让贺峻霖瑟缩了一下：“当然是做想做的事。”
“你他妈有病！”贺峻霖偏头躲开，声音因虚弱而发颤。
alpha却步步紧逼，将他困在洗手台与自己之间，呼吸喷在他颈侧：“很难受吧？我来帮你。”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贺峻霖惊恐地挣扎，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的灼意。
“喂！”
一声冷喝自身后传来。alpha猛地转头，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抖了：“严、严总？您怎么在这……”
贺峻霖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门外哭着喊的喊道：严浩翔……救我……你刚才说的…你要是什么我都答应…求你…救救我
阿尔法一听是严浩翔心中不由慌了往后看了一眼道：严总你们认识
严浩翔在门外等了许久，见贺峻霖迟迟没出来，想起他刚才不对劲的脸色，终究还是折返了。他走上前，目光扫过贺峻霖汗湿的额发和泛红的眼眶，对那alpha冷冷道：“你问问他，我为什么在这。”
alpha哪敢多话，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贺峻霖撑着洗手台想站直，却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严浩翔眼疾手快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眉峰猛地蹙起。
“怎么……严总这是……”贺峻霖想说什么，话音未落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医生收起听诊器，严浩翔坐在床边，看着贺峻霖昏睡中仍蹙着的眉，声音低沉：“他这是怎么了？”
“他之前吃的药，和后来混在酒里的药、还有被下的东西相冲，才会晕倒。”医生顿了顿，补充道，“体质特殊的话，反应会更烈。”
“那他之前吃的是……”
医生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这你还是等他醒了自己问吧。”
严浩翔低骂一声：“我要是能问，还找你干什么？”
“真得问他本人。”医生坚持，末了又叮嘱，“醒了别刺激他，情绪波动太大对他不好。”
医生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严浩翔：“对了，贺儿以前是alpha吧？”
严浩翔一愣：“什么以前？他不就是alpha吗？”
医生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他是omega。”
“不可能……”严浩翔的声音僵在喉咙里，看着床上人的目光里满是震惊。
医生走后，严浩翔在沙发上坐了整夜。烟一根接一根地抽，茶几上很快堆起了烟蒂。凌晨时他走到床边，犹豫了许久，还是轻轻躺下，侧身将贺峻霖圈在怀里。淡淡的薄荷味信息素从对方身上漫出来，混着药味，意外地让人安心。
他看着贺峻霖逐渐平稳的呼吸，低声呢喃：“贺峻霖，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
天光微亮时，严浩翔也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梦里全是贺峻霖的脸。他含糊地呓语：“你不是alpha……怎么会是omega……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宅。
丁程鑫站在房门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马嘉祺，你把话说清楚！”见里面迟迟没动静，他在走廊里踱了几圈，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只能急匆匆地离开了。
二楼窗前，一个戴金丝眼镜的alpha看着丁程鑫远去的背影，对身后的管家淡淡道：“下次别让他进来，也别让他受伤。”
“是的，先生。”
窗外的阳光落在床角，地面上散落着一套高定西服和衬衫，领口还沾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贺峻霖醒来时，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偏头，看见严浩翔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下意识想伸手碰那睫毛，指尖刚抬起又猛地收回，悄悄起身想去捡地上的衣衫。
腰侧传来一阵酸软，他扶着墙慢慢挪进浴室。严浩翔被动静惊醒，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沉默地坐起身。贺峻霖出来时，以为他还没醒，却见严浩翔衣衫半敞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严浩翔起身关门的声响堵了回去。
“算了，他大概不想听。”贺峻霖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自语，拿起外套时，瞥见床头柜上的纸笔，犹豫片刻，还是留下了一张纸条。
严浩翔从浴室出来时，房间已经空了。床单被整理得平整，只有那张纸条放在枕头上。他拿起一看，指节瞬间攥得发白——
“严浩翔，昨晚失态，让你不舒服了。我不会缠着你，若你觉得难堪，就当没见过我。你说的事，我是alpha，不能答应。但其他事，若你需要帮忙，我一定应。”
最后一个字的墨迹被晕开了一点，像是滴上了水。严浩翔将纸条揉成团扔在地上，抓起外套摔门而去。房间里只剩下窗帘被风掀起的弧度，和空气里尚未散尽的薄荷味。
贺峻霖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眼前总晃着那张被自己揉皱的纸条。不安、后怕、烦躁……种种情绪搅得他心神不宁，忍不住抬手拍了拍额头：“想什么呢，好好工作。”
“笑你傻啊。”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贺峻霖抬头，看见丁程鑫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能让我们贺总对着文件发呆，还自己拍脑袋，这可是奇事。”
贺峻霖的耳尖瞬间红了：“才没有。丁哥你来，是有事？”
丁程鑫走进来，没急着坐，表情难得正经：“贺儿，昨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也没看好你。”
“不关你的事。”贺峻霖起身拉他坐下，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而且也没发生什么。”
丁程鑫走后，贺峻霖接了个电话。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把人看好，伺候周到点。老宅地下室，留灯，多安排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挂了电话，他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刚好五点。将文件锁进抽屉，拎起包走出工作室。
贺峻霖到家后，先去浴室冲了个澡，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起身从柜子里翻出药瓶，就着温水吞下几粒。身体的不适感缓解了些，墙上的钟刚好指向七点。他换了身深色外套，拿起钥匙下楼。
老宅地下室的门外，贺峻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他怕自己待会儿会失控。推开门，里面亮得刺眼，比外面的黄昏还要明亮。他把钥匙放进包里，守在门口的几人立刻低头：“贺先生。”
“嗯。”贺峻霖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alpha。
那人见是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贺峻霖示意手下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没等对方开口，先淡淡道：“没想到吧，会是我。”
alpha当即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小贱蹄子，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贺峻霖脸上没什么波澜，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哦，你爸啊……不就是建工集团的董事吗？”
alpha愣住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张觉，别太看得起自己。”贺峻霖冷笑一声，“不是喜欢下药吗？今天就让你尝尝滋味。”
张觉瞬间慌了，挣扎得更厉害：“贺峻霖，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你现在才知道？”贺峻霖蹲下身，与他平视，“被你哥哥害的时候，我就疯了。”
张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放屁！我哥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贺峻霖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不知道吧？你哥把自己卖了。所以你说，谁才是笑话？你爸妈还不知道吧？也对，他想说也说不了了——你哥死了。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张觉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可能！我哥上个月还说忙完就回来看我和爸妈！贺峻霖你撒谎！”可他心里清楚，张焕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过自己了。
贺峻霖看着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从八楼跳下去的，砰，跟这七个月的孩子，一起没了。”
“别说了！”张觉猛地嘶吼起来，“我哥是alpha！怎么会怀孩子！你胡说！”
“你不知道有种药剂，可以把alpha变成omega吗？”贺峻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当年他给我注射的，一模一样。”
张觉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眼神涣散地看着地面。贺峻霖理了理外套，对守在一旁的人吩咐：“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他啊。”
转身离开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张觉压抑的哭声，像受伤的野兽。地下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贺峻霖坐在沙发上，毫无睡意。床头柜里的安眠药吃完了，这一夜，他注定无眠。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班长发来的消息：“贺峻霖，后天同学聚会，你来吗？”
贺峻霖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才回：“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班长秒回，“地址和时间发你。”
“好。”
去聚会的那天，贺峻霖坐在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方向盘。车在酒店门前停下，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衣领。镜子里的人，眼神比昨天多了几分锐利，也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平静。
进门前，他从包里摸出药瓶，倒出几粒吞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医院发来的取药提醒。
推开包厢门时，喧闹声瞬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带着惊讶和好奇。
班长率先站起来：“多少年没见了，老同学！”
丁程鑫笑着招手让他过去：“坐我这儿。老班长，你可别欺负我们贺儿，我也多少年没见他了。”
“不是吧丁程鑫，你还这么护短？”班长打趣道。
贺峻霖走到桌前坐下，笑着打圆场：“抱歉啊各位，这几年工作太忙，没怎么联系。”
“都一样，忙嘛。”班长举杯，“来，走一个！”
酒过三巡，有人大着舌头开口：“说起来，当年看贺峻霖和严浩翔……”
“哎，你喝多了。”旁边的同学赶紧打断他，对贺峻霖抱歉地笑了笑，“别理他，喝多了就胡言乱语。”
贺峻霖摇摇头：“没事。”他看向说话的同学，端起酒杯，“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恭喜。”
“谢谢！到时候一定来啊！”
贺峻霖笑着应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却在看见那个身影时，指尖猛地收紧了酒杯。
严浩翔靠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贺峻霖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时，正撞上严浩翔的目光。
严浩翔嘴里叼着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那眼神却带着点玩味，像在无声地说：“你看，他们哪知道我们以前的事。”贺峻霖喉结滚了滚，下意识想移开视线，丁程鑫忽然凑过来，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对了贺儿，待会儿去酒吧再坐会儿，你去不去？”
贺峻霖摇摇头，指尖攥紧了酒杯：“不去了，有点累。”
宋宅。
宋亚轩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指尖转着个水晶杯，杯沿被摩挲得泛起一层薄汗。
宋父站在地毯上，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我让你回来，不是让你对着我摆臭脸的。”
宋亚轩“啪”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是您非把人叫来的，我可没点头。”
宋父看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疲惫。这儿子从小就拧，或许真怪自己——当年若不是和他妈妈闹到离婚，宋亚轩也不会成了现在这副浑身带刺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你要是实在不乐意，这事儿就算了。”
“不是！”宋亚轩反而急了，往前凑了半步，“我没说不乐意啊！”今天的父亲太反常了，说话客客气气的，反倒让他心里发毛，总觉得有什么天大的事要砸下来。
“发什么愣？你刘伯都到门口了，杵在这儿像话吗？”宋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亚轩连忙收敛神色，摸了摸鼻尖：“哦……没什么，爸。”
玄关传来脚步声，宋父立刻换上笑脸迎上去：“刘老兄，可算把你盼来了！这是耀文吧？都长这么高了！”
“宋伯好。”少年站在刘岭山身后，个子很高，说话时耳朵微微发红，带着点腼腆。
“哎，好孩子。”宋父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热络，“以后都是一家人，别跟伯伯客气。”
“一家人？”宋亚轩心里猛地一跳，刚要张嘴问，就被父亲递来的眼神钉在了原地——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敢多说一个字试试”。他悻悻地闭了嘴，规规矩矩地坐回沙发上，对方问一句，他就敷衍地答一句，像个被按了开关的木偶。
刘岭山眯着眼打量宋亚轩，越看越满意，捋着袖口笑：“这就是小宋吧？果然跟你爸说的一样，一表人才。”
“刘伯父好。”宋亚轩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僵硬。
“这是我儿子，耀文。”刘岭山把身后的少年往前推了推，“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
“我是宋亚轩。”他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咸不淡。
宋父和刘岭山交换了个眼神，没再多说，并肩进了书房，关门前还特意看了宋亚轩一眼。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宋亚轩和刘耀文面对面坐着，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刘耀文：“……？”
宋亚轩：“……？”
多情的严总贺儿俺不中嘞嘞
贺峻霖呃，你……
宋亚轩哦，你叫刘耀文啊
追妻强制的小文文轩儿补药啊
多情的严总对了！哪个医生你认识吗（@张真源）
多情的严总看着挺眼熟的
孤独的源（已经屏蔽了信息）
野草不吃薄荷绿我知道
野草不吃薄荷绿但不告诉你
野草不吃薄荷绿嘿嘿
野草不吃薄荷绿6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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