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渊的承诺,林晓夜里睡得安稳不少。第二天天刚亮,张强就推着装满野菜饼的独轮车来院门口,竹篮里的饼码得整齐,盖着粗布还冒热气。林晓带阿豆出门时,正见沈渊背着猎弓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晨光拉长他的身影,手里还提着个鼓囊囊的布包,隐约露着羽毛。
“沈大哥,您怎么这么早?”林晓快步上前,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沈渊会等出发时再汇合。
“一起去。”沈渊言简意赅,指了指布包,“里面是昨天打的山鸡,新鲜。遇麻烦或许能用。”林晓心里一暖,明白这是他特意准备的,要么缓和冲突,要么给大家补身子。
几人往镇上走,沈渊始终走在外侧,步伐沉稳,目光警惕扫过路边树林草丛,像沉默的守护者。张强聊起卖饼趣事,老周偶尔搭话,沈渊虽不参与,却在听到“小孩一次买三个饼”时,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到了摊位,掀开布帘,野菜饼香气很快吸引老顾客围过来。正当林晓忙着递饼收钱,张强突然僵住,脸色发白——巷口,王管家带着四个持棍家丁走来,眼神凶狠,来者不善。
林晓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沈渊。沈渊已不动声色挡在竹篮前,手轻按腰间猎刀,眼神冷冷看向王管家,毫无慌乱。
王管家到摊位前,见沈渊顿了顿,气焰弱了几分,却硬撑着叉腰吼道:“还敢来卖!这镇上生意不是阿猫阿狗能做的!识相就撤摊交钱,不然……”
话没说完,沈渊上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让王管家后退半步,差点撞到家丁。“不然怎么样?”沈渊声音低沉带寒意,“砸摊,还是抢钱?”
“这是我们王家的事,你别多管!小心引火烧身!”王管家嘴硬,心里却发怵。
“他们是我护着的人,这事我管定了。”沈渊语气不容置疑,目光扫过家丁,几人顿时不敢动,木棍悄悄垂下。
王管家气青了脸,眼珠一转,突然对围观人群喊:“大家看!他们的饼不干净!是野草根子做的,还沾毒!上次就有人吃了肚子疼不敢说!别买了,吃坏肚子别找我!”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后退,想买饼的也犹豫了。林晓正要解释,沈渊已拿起一个饼,当众咬一大口咽下,又拿一个递给躲在母亲身后的孩子:“尝尝,有没有毒。”
孩子怯生生接过,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娘,好吃!没毒,甜甜的!”
沈渊看向王管家,眼神冰冷:“说有毒,拿证据来。是有人吃坏肚子,还是你见他们加毒?拿不出就是造谣,坏人生意。镇上李捕头最恨这个,我不介意带你见官评理。”
“见官”二字让王管家脸色红白交替——他根本没证据,纯属刁难。真见官,不仅要被罚钱,还可能连累王老爷。
围观人群也看出端倪,纷纷指责:“人家好好做生意,你造谣干嘛!我前几天吃了没事!”“就是想抢生意,太过分了!”王管家看着愤怒的人群和沈渊的冷脸,撂下“这事没完”,带着家丁灰溜溜跑了,还差点被石头绊倒,引得一阵哄笑。
危机化解,林晓松了口气,走到沈渊身边:“沈大哥,今天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们摊位保不住,还得被欺负。”
沈渊摇头,从布包拿两只山鸡递给她:“给阿豆和李婆婆补身子。以后遇这事别慌,有我在。”平淡的语气里满是安心的力量。
林晓接过温热的山鸡,心里暖暖的。经此一事,更多人知道他们的饼好吃干净,摊位前的人反而更多了,不到中午饼就卖光,赚的铜钱比平时还多。
回程路上,张强兴奋道:“有沈大哥在,再也不怕王管家了!下次还让他吃瘪!”老周也说:“沈兄弟仗义,以后他需要帮忙,咱们也得搭把手。”
林晓看着身边沉默行走的沈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到一起,嘴角不自觉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