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的铁刀架在脖子上时,沈渊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若非林晓悄悄拉他衣角示意冷静,他几乎要挣脱束缚拼命。
“大人!我们没偷铁矿!”林晓忍着胳膊剧痛昂头辩解,声音因疼痛发颤却清晰,“是王老爷强占后山、放火烧屋!铁矿属朝廷,他私占已违法,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抓人!”
县官却不耐烦挥手,语气偏袒:“休得胡言!王老爷是乐善好施的乡绅,怎会做这种事?倒是你们,污蔑乡绅、持械反抗,目无王法!押回大牢,待本官审问定罪!”
王管家得意凑上前:“大人英明!让他们在牢里尝尝苦头,看以后还敢不敢作对!”沈渊冷冷瞪他,眼神寒意让他下意识后退,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官兵推搡着林晓、沈渊和几个轻伤村民往县衙走。刚到村口,阿豆攥着半块野菜饼哭着跑来:“姐姐!沈大哥!别走!”一个官兵拦住他,阿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小脸满是绝望。
“阿豆别怕!”林晓回头流泪,声音哽咽却坚定,“姐姐很快回来!你找李婆婆待着,别乱跑!”沈渊放慢脚步,低声安慰:“李婆婆会照顾好阿豆,我会想办法出去,不让你有事。”
到了县衙大牢,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官兵把他们推进阴暗潮湿的牢房,锁上牢门后离开。牢房里只有小窗透微光,稻草沾着污渍,角落犯人奄奄一息。
林晓靠在石墙上,胳膊伤口泛青紫,一动就针扎似的疼。沈渊赶紧上前,掏出擦猎弓的干净粗布,扒拉来止血草药嚼碎敷在她伤口上,再用布缠好,动作轻柔。
“谢谢你,沈大哥。”林晓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发暖——绝境中有他守护,连牢房的冰冷都淡了些。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沈渊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满是心疼,“是我没保护好你。”张强自责叹气,林晓却摇头:“王老爷和县官勾结,我们斗不过。唯一的希望是李大人的奏折能到京城,让钦差来主持公道。”可她心里没底,不知奏折能否顺利送出。
夜幕降临,牢房更冷。林晓靠在沈渊身边,抵不住疲惫睡着。沈渊看着她苍白的脸,暗暗发誓要护好她和阿豆。
这时,牢房外传来轻脚步声。沈渊警惕地捡起木棍,却见李大人府上的老仆闪进来,提着布包压低声音:“我家大人让我送吃的,奏折已连夜送京城,钦差很快就到!王管家可能会在牢里动手脚,你们多加小心!”
沈渊接过布包,里面是热馒头和肉干,感激道:“多谢李大人和您!我们会小心!”老仆叮嘱几句后匆匆离开。
沈渊分了馒头,把肉干撕成小块,等着林晓醒来。牢房依旧昏暗,可每个人心里都燃起希望——只要等钦差来,王老爷和县官的恶行,终将得到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