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害怕

林野离开“旧痕”没多会儿，两个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就踏了进来，领口暗红纹印在昏光里泛着冷光。他们扫过博古架上的旧物，最后把目光锁在席夜身上，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还守着呢？”

席夜指尖攥紧了桌角的软布——后背昨晚处理灵植时蹭破的旧伤还没好，此刻隐隐发疼。他没起身，只抬眼盯着来人：“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滚。”

“嘴硬。”为首的男人抬手挥出道暗风，吹得货架上的瓷瓶晃了晃，另一个男人直接冲去博古架，伸手就抓放着幽璃瓶照片的木盒。席夜猛地起身，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拽住男人的手腕，却没力气捏碎骨头，只能用力把人往旁甩——男人撞在货架上，摔碎了个青瓷碗，转身就挥拳打向席夜的侧脸。

席夜偏头躲开，拳风擦过耳际，带起的凉意让他心头一沉——这两人带着克制吸血鬼的“厌银粉”，拳头蹭到他脖颈时，皮肤瞬间泛起红痕，像被火燎过。他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上柜台，刚想凝聚点灵力，却因旧伤牵扯，闷哼了一声。

“原来纯血也不过如此。”为首的男人冷笑，摸出腰间缠着银线的短棍，朝席夜戳过来。席夜侧身躲，短棍擦着他胳膊划过，留下道渗血的红痕。他抬手抓向对方手腕，却被男人反手扣住，另一个男人趁机从背后扑来，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席夜憋得脸色发白，指尖在男人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才勉强挣开，踉跄着退到博古架旁，碰倒了那台铜制老相机。

相机“哐当”砸在地上，镜头盖摔开。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撞开，林野举着根捡来的木棍冲进来，声音发颤却透着急：“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他是走到巷口想起没拿画本，折回来取的，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响动。

席夜心里一紧，刚想喊“别过来”为首的男人已经转身盯上林野，嘴角勾起阴笑：“人类？纯血和人类竟然勾搭上了？”他抬手挥出道暗风，林野没躲开，被扫得撞在门框上，木棍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他看着席夜胳膊上的血痕、脖颈的红印，再看看男人手里泛着银光的短棍，突然想起昨天席夜说“我不是普通人”，心脏猛地缩紧，后脊窜起寒意。

“别碰他。”席夜喘着气，往前走了两步，眼底泛起浅红，却没敢动用太多灵力——怕失控的样子吓到林野。

可这举动落在男人眼里，反倒成了破绽，对方挥着短棍直戳他胸口，席夜没躲开，短棍蹭到心口，疼得他弯下腰，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料。

林野看着席夜弯腰的模样，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抓起地上的相机，朝着男人后背砸过去。相机砸在男人肩上，发出闷响，男人吃痛回头，怒视着林野：“找死！”抬手就用斗篷像林野扎去，席夜却趁机扑过去，从背后扣住他的胳膊，用力往旁拧——男人惨叫一声，短棍掉在地上，另一个同伴刚要上前，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守契派的月赶过来报信），两人对视一眼，骂了句“算你运气好”，转身就从后门溜了。

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席夜粗重的喘息声。他扶着博古架站稳，胳膊上的红痕还在发烫，后背的旧伤也开始渗血。林野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相机带，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慌乱和陌生——他看着席夜渗血的伤口，看着地上的银线短棍，再想起刚才男人说的“纯血”，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野……”席夜缓了口气，想往前走两步，却看见林野往后缩了缩，眼底的慌乱更重，像受惊的小动物。席夜的脚步顿住，心里沉了沉，声音放轻：“别怕，他们走了。”

席夜正想用手去摸一下他的头安抚一下，没曾想林野竟然惊恐的躲开了，席夜的心突然被揪住…

林野张了张嘴，想问“纯血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了小声的颤抖：“你……你…”他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刚才席夜扣住男人胳膊时，眼底的红芒、用力时绷紧的侧脸，都让他觉得陌生，心里又慌又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席夜看着他紧绷的肩膀，没再靠近，只是靠在博古架上，扯出个勉强的笑：“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你……先回去吧。”

他知道，林野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些，刚才的场面，肯定吓到他了。

林野没动，眼睛还盯着席夜的伤口，眼眶慢慢红了——不是难过，是害怕和无措。他攥着相机带，指尖发颤，最后只小声说了句“我……我去给你找纱布”

“我让你回去！”席夜突然很反常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