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小院里只有风吹槐树的声音。林栋哲缩在小床上，睡得不安稳，白天踢球摔的膝盖还疼，梦里总觉得有软东西缠着自己。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回到夏夜，走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安安穿着淡黄连衣裙，站在老槐树下，笑着伸手：
林念安3.0“**，来抓我呀。”
他跑过去，周围景物突然扭曲。老槐树叶子变得茂密，蝉鸣急促，空气发黏。他抓住安安的手，指尖的温度、掌心的汗湿都很真实。
林栋哲3.0“抓住了。”
安安的声音软乎乎的，不再是幼时的稚嫩。
梦境里的暖意渐渐变得黏稠。有团模糊的光晕在他眼前晃，是安安的影子，隔着层薄雾似的忽远忽近。月光勾勒出她连衣裙的轮廓，颈后细碎的绒毛像蒙了层纱，发间皂角混着茉莉的淡香漫过来，呼吸也跟着乱了节拍。
下一秒，一阵莫名的慌乱掠过脊背，随即涌来淡淡的空落。他下意识攥紧了身前的衣角，指尖泛白，仿佛抓住了一丝能稳住心神的力气。
林栋哲低低喘了口气，意识还陷在刚才的恍惚里。
林栋哲猛地睁眼，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额头覆着层薄汗。月光淌在床单上，他下意识抬手按向身侧，掌心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空落落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他慌忙坐起身，借着月光瞥见床单上的浅痕，指尖划过衣料，耳尖瞬间烧得滚烫，忙不迭地去摸一旁的衣物。
巷口孩子说过的“男人长大走火”突然冒出来，可梦里的人是安安——他的妹妹！
眼泪掉了下来，他捂住脸低泣。怎么会是安安？他们是兄妹，他是不是变坏了？
他抓起脏内裤和一小块布，光着脚溜到院角水龙头旁。深秋的水很凉，他攥着肥皂使劲搓，眼泪掉进泡沫里。
林念安3.0“**？你怎么在做什么？”
林栋哲手一抖，肥皂掉在盆里。他转头，看见安安站在厨房门口揉眼睛。他赶紧用身体挡住盆，声音发颤：
林栋哲3.0“没事，我洗块布。”
安安往前走两步，看见他光脚，皱起眉：
林念安3.0“天凉，会感冒的，明天再洗吧。”
说着要关水龙头，林栋哲猛地往后躲，差点撞翻竹竿。
林栋哲3.0“别碰！”
他声音又急又冲。
安安愣住了：
林念安3.0“**，你生气了？”
林栋哲3.0“没有！”
林栋哲摇头，眼泪还挂在脸上，
林栋哲3.0“你快回去睡觉。”
他推着安安往屋里走。
看着安安进屋，林栋哲瘫坐在地上哭了。水凉透了，内裤洗干净了，可羞耻和恐慌没少。他想起小时候跟安安黏在一起的样子，更觉愧疚。
天边泛白时，他站起来，把内裤拧干，晾在晾衣绳最偏的地方，用别的衣服挡住。回到床上，他睁着眼看天花板，梦里的片段挥之不去。
他想，以后不能再跟安安亲近了，不能拉手，不能挨着头说话，不然会再做脏梦。
早上，安安端着粥进来：
林念安3.0“**，快起来吃饭，今天考数学……”
林栋哲3.0“我不吃了！”
林栋哲打断她，拉被子蒙住头，
林栋哲3.0“你别进来。”
安安站在门口，粥碗晃了晃。她放下碗，轻轻走了出去。
林栋哲躲在被子里，听见脚步声走远，眼泪又掉了。他知道对安安残忍，可没别的办法。青春期的懵懂砸乱了兄妹情，也让他尝到了自我厌恶的滋味。
窗外阳光亮了，却暖不了他的心。他攥着被子，只有一个念头：离安安远点，保住她的干净，也让自己不那么“肮脏”。这份疏远，像种子，在青春期里悄悄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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