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上窗台，安安拿着梳子和红头绳敲林栋哲的门。以前每天都是哥哥帮她扎辫子，还会系个蝴蝶结。
林念安3.0“哥哥，帮我扎下吧，今天拍合照。”
安安声音软软的。
屋里沉默几秒，传来林栋哲闷闷的声音：
林栋哲3.0“自己扎，我要写作业。”
安安愣了，梳子差点掉地上。她推开门，见林栋哲背对着她坐书桌前，肩膀绷着，作业本还是空白的：
林念安3.0“哥哥，作业没写呢，就一分钟……”
林栋哲猛地转身，眼神躲闪，语气不耐烦：
林栋哲3.0“自己扎！多大了还让人帮，像话吗？”
安安眼圈红了，红头绳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指尖碰着凉地板，心里也凉——哥哥昨晚还好好的，是不是那晚撞见他洗布，惹他生气了？
林念安3.0“我不会扎蝴蝶结。”
安安声音带颤。
林栋哲3.0“不会学！”
林栋哲站起来，绕过她往外走，差点撞翻小板凳。他不敢回头，怕看见安安的眼泪，怕自己心软。
安安蹲在地上捡红头绳，眼泪掉在绳子上。她不懂，哥哥前几天还帮她捡布娃娃，今晚就凶她；睡前还讲笑话，醒来就冷冰冰的。
宋莹从厨房出来，看见安安哭，赶紧过来：
宋莹“咋了？谁欺负我们囡囡了？”
林念安3.0“妈妈，哥哥不帮我扎辫子，还凶我。”
安安扑进她怀里。
宋莹刚要喊林栋哲，黄玲拎着菜篮子过来，听完笑了笑，拉宋莹到一边：
黄玲“这有啥？栋哲十三了，知道男女有别了。张婶家小子跟妹妹睡一张床被说闲话，栋哲估计听了，才躲着安安。”
宋莹点头，摸了摸安安的头：
宋莹“乖，不哭，妈妈帮你扎。”
上午上学，林栋哲走在最前面，脚步快。庄筱婷偷偷问安安：
庄筱婷3.0“你哥哥咋总躲着你？”
安安摇头：
林念安3.0“我不知道，他好像讨厌我了。”
庄图南走在旁边，看见安安书包带松了，弯腰帮她系好：
庄图南3.0“别难过，他可能心情不好。”
安安抬头：
林念安3.0“谢谢图南哥。”
林栋哲在前头看见，心里一刺，更烦躁了，脚步更快。他知道不该这样，可一想起梦里的画面，只能硬心肠躲开。
晚上睡前，林栋哲抱着枕头往里屋走。宋莹愣了：
宋莹“屋里有床，睡板凳干啥？”
林栋哲3.0“以后就睡这了。”
林栋哲语气硬，
林栋哲3.0“安安长大了，男女有别，不能同屋睡了。”
安安端着洗脚水进来，听见这话，水盆晃了晃，热水溅手上也没知觉：
林念安3.0“哥哥，你讨厌我了？才要去睡这里的？”
林栋哲心一缩，避开她的目光：
林栋哲3.0“谁讨厌你？长大了该分开睡，张婶家小子早分了。”
林念安3.0“可张婶家哥哥比你大五岁，我还小……”
安安哭了，
林念安3.0“以前你说要一直跟我睡，保护我，现在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
林栋哲3.0“不是！”
林栋哲急着提高声音，却还是不看她，
林栋哲3.0“别瞎想，必须分开睡。”
他钻进总几个板凳拼接的床的被子里，蒙住头不肯再说话。
安安站在原地掉眼泪，走到宋莹身边：
林念安3.0“妈妈，男女有别是什么意思？哥哥以后不帮我扎辫子、不跟我玩了吗？”
宋莹叹气：
宋莹“不是不玩，是长大了要注意分寸。栋哲听了街坊闲话，不好意思亲近你，过阵子就好了。”
安安似懂非懂点头，回到房间看墙上的合照——照片里林栋哲抱着她笑，那时候哥哥从不躲她。
客厅里，林栋哲躲在被子里哭。听见安安房间的啜泣声，他好几次想冲进去，可梦里的画面又冒出来，只能攥紧被子。
第二天早上，安安自己扎了个歪辫子，低着头出来。林栋哲看着松垮的蝴蝶结，心里发酸，想伸手又忍住，转身拿书包就走。
路过巷口，庄图南过来，看见辫子笑了：
庄图南3.0“我帮你扎，筱婷的都是我扎的。”
他掏出新红头绳，熟练扎好蝴蝶结。
安安摸了摸辫子，对庄图南笑了笑，眼里却没光彩。林栋哲走在前头，听着身后的对话，心里又烦又空——他想保护安安，可看她跟庄图南亲近，心里像少了块东西。
黄玲站在院门口，跟宋莹笑：
黄玲“以前栋哲黏安安像块糖，现在躲得远。”
宋莹点头，眼里有担忧：
宋莹“就怕安安不适应，她从小跟栋哲亲。”
林栋哲走在最前面，脚步越来越快，想躲开心里的挣扎。安安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更疑惑了：男女有别，真要隔开他们的亲近吗？以前的哥哥还会回来吗？
这份疏远像道无形的墙，隔在兄妹之间。墙的另一边，庄图南的温柔，正悄悄填着安安心里的空缺，三人的关系在青春期里，渐渐变得微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