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放学路，风卷着落叶打在脚踝上，安安踢着小石子，走得慢吞吞的。书包里的数学卷子皱巴巴的，上面的红叉像小刺，扎得她眼睛发疼——最后那道应用题，她想了整整一节课也没弄懂，要是以前，哥哥肯定会蹲在桌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图给她讲，可现在，他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回到小院，安安刚把书包放在石凳上，就听见庄图南的声音：
庄图南3.0“安安，作业写完了吗？”
他背着高中的帆布书包，手里拿着本《数学解题技巧》，刚从学校回来。
安安摇摇头，眼圈有点红：
林念安3.0“图南哥，这道题我不会做。”
她把卷子递过去，手指捏着卷边，紧张得发白。
庄图南坐在她旁边，接过卷子，指尖划过题目，轻声问：
庄图南3.0“哪里不懂？是等量关系没找对吗？”
他没直接讲答案，而是指着题目里的关键词，一点点引导她：
庄图南3.0“你看，‘甲比乙多3倍’，这里要先算乙的数量，再求甲……”
他的声音很稳，像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安安跟着他的思路走，没一会儿就豁然开朗，拿起笔飞快地写下答案。
林念安3.0“谢谢图南哥！”
她抬头笑了，眼里的愁绪散了大半。
庄图南看着她的笑脸，从书包里拿出个笔记本，递到她手里：
庄图南3.0“这个给你，里面有我整理的应用题技巧，还有些错题例子，你可以看看。”
笔记本的封面上贴着翁美玲的贴纸，是当时最流行的样式，内页还画着小小的重点符号。
安安摸着光滑的封面，心里暖暖的：
林念安3.0“图南哥，你真好，像太阳一样，总能帮我解决难题。”
在她眼里，庄图南就像无所不能的哥哥，不像林栋哲那样忽冷忽热，总能给她踏实的温暖。
庄图南的耳尖悄悄红了，轻声说：
庄图南3.0“安安这么聪明，不用怕，以后有不会的题，随时问我。”
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林栋哲看见。他刚从外面打球回来，手里还攥着篮球，看见安安对着庄图南笑，两人头挨着头看笔记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莫名的火气涌上来。他攥紧了手里的篮球，指节都泛白了，却没上前，只是转身往屋里走，脚步重得踩得青石板发响。
安安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林栋哲的背影，刚扬起的笑又落了下去。庄图南也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把笔记本往安安手里推了推：
庄图南3.0“快收好吧，别弄丢了。”
晚上，林栋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闪过安安对着庄图南笑的样子，还有那句“像太阳一样”。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是他先疏远安安的，可看着安安跟别人亲近，心里就是不舒服，像有人抢了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摸出枕头下的弹珠，那是安安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有淡淡的花纹。以前他总把弹珠放在兜里，现在却藏在枕头下，像藏着不敢示人的心事。“男女有别”四个字在心里转了无数遍，可一想到安安的笑脸，那些告诫就碎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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