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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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薇手忙脚乱往兜里摸手机，耳根瞬间红透。王惠停下手里的汤勺，眼睛一亮：“这不是《探晴雯》的调儿吗？闺女，这是你唱的？”

玫瑰园的餐桌旁热气腾腾，王惠刚给张云雷盛了小半碗鸽子汤，就听见一阵清亮婉转的京韵大鼓唱腔突然响起，“冷雨凄风不可听，乍分离处最伤情……”

“师娘，就是……瞎唱的，录来当铃声玩的。”许锦薇终于摸到手机按了静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瞎唱可唱不出这味儿。”王惠放下汤碗，语气里满是赞许，“吐字挺清楚，韵味也沾边儿，我知道你这孩子心细，肯定下过功夫。来，给我们唱一小段听听？”

郭德纲放下筷子，笑着点头：“惠儿的耳朵错不了，唱吧，不用拘束。”

许锦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师娘，您可是京韵大鼓的名家，张云雷唱得又那么好，我在您面前开口，那不是班门弄斧嘛，可不敢献丑。”

“哟，这会儿倒谦虚上了。”张云雷端着汤碗，慢悠悠开口，“平时跟我互怼的时候，底气不是挺足的？怎么一让唱曲儿就怂了？”

“我那是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仗着唱得好就天天显摆。”许锦薇立刻回怼，“再说了，我唱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郭麒麟在一旁搭腔：“就是，老舅你少激她。不过锦薇，你要是唱得难听，我可第一个起哄啊。”

“大林你闭嘴！”许锦薇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上次你唱太平歌词跑调，是谁帮你圆的场？”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能不能别提了？”郭麒麟脸一红，转而催张云雷，“要不老舅你先起个头？你一唱，锦薇肯定就敢唱了。”

张云雷放下碗，挑眉看向许锦薇：“我可不当这引子，免得某些人回头说我抢她风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铃声里的‘钏松怎担重添病’，尾音拖得太长了，有点飘。”

“要你管？我就乐意那么唱。”许锦薇嘴上硬气，心里却暗叹他耳朵真尖，自己录的时候确实在这一句上琢磨了好久。

王惠笑着打圆场：“行了，你们俩别一开口就掐。锦薇不愿唱就算了，别逼她。不过要是想学，随时找我，我这儿还有些老唱本，回头给你找出来。”

“谢谢师娘！”许锦薇赶紧道谢，总算松了口气。

安迪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突然抬头：“锦薇姐姐，我听过你唱，上次在园子里，你跟九郎叔叔哼过，好听！比毛舅唱的温柔！”

这话一出，满桌人都笑了。张云雷刚喝进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安迪，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舅舅唱的还不如她温柔？”

“就是不如！”安迪梗着脖子，“锦薇姐姐唱的时候，我都想睡觉觉，毛舅唱的时候，我想跟着拍手。”

郭麒麟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安迪说得对！毛舅唱的是力道足，锦薇唱的是轻柔，各有各的好，不过论温柔，确实锦薇更胜一筹。”

“郭麒麟你故意的是吧？”张云雷作势要拍他，又顾忌着腿，只能作罢，转而瞪向许锦薇，“都是你，把安迪都教歪了！”

“我可没教，是安迪自己有眼光。”许锦薇得意地扬下巴，“再说了，温柔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唱什么都跟吵架似的强。”

“我那叫铿锵有力！”张云雷气鼓鼓地拿起筷子，夹了块山药塞进嘴里，“懒得跟你争。”

王惠看着斗嘴的两人，又看了眼偷笑的郭德纲，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行了，快吃饭吧，汤都要凉了。锦薇，下次想唱了随时说，师娘听着呢。”

许锦薇乖乖点头，拿起筷子扒拉米饭，眼角却悄悄瞟了眼张云雷，见他正对着碗里的山药出神，嘴角似乎还带着点笑意。餐桌旁的争论声歇了，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和安迪时不时冒出的童言稚语，倒比刚才的唱腔更让人觉得热闹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