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在玫瑰园门口，许锦薇伸过来的手准备下车——她忘了自己左手打着石膏，一抬胳膊就疼得“嘶”了一声。
张云雷立马顿住动作，回头瞪她：“逞什么能？你那手是摆设？不知道自己骨折了？”
许锦薇缩回手，揉着石膏边缘嘟囔：“我这不是看你轮椅轮子卡着台阶缝了嘛，好心没好报。”正说着，王惠从屋里迎出来，伸手扶了许锦薇一把，又给张云雷推了推轮椅：“俩孩子这是怎么了？一个坐轮椅，一个手骨折，回来怎么还拌上嘴了？”
俩人在外面吵了半个小时，进了客厅，郭德纲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抬头瞧见他俩这模样，忍不住笑：“这一回来，倒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许锦薇刚想开口辩解，张云雷先抢了话：“还不是某人在七队坐塌椅子摔了手，回来还想给我调轮椅。”
“我那是意外！”许锦薇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倒是你，坐着轮椅还管东管西，刚才进门的时候是谁差点把轮椅滑到花池里去？”
张云雷脸一僵，伸手拽过旁边的靠垫扔过去：“那是地面滑！跟我有什么关系？”许锦薇灵巧地侧身躲开，没成想动作太急，右手的苹果没拿稳，“咚”地砸在了张云雷的轮椅扶手上。
“你想谋杀啊？”张云雷夸张地往后躲了躲，眼神却往她打着石膏的左手瞟了瞟，“小心点，再把右手也摔了，到时候吃饭都得我喂。”
“谁要你喂！”许锦薇脸一红，刚想弯腰去捡苹果，张云雷让安迪把苹果捡起来，擦了擦递还给她：“用右手拿好，别再掉了。”
王惠端着两碗汤出来，放在茶几上：“行了行了，别吵了，赶紧喝碗排骨汤补补。锦薇你用右手慢慢喝，张小辫儿你也别乱动，小心碰着腿。”
许锦薇捧着汤碗，偷偷看了眼张云雷——他正用勺子慢慢舀着汤，腿上盖着薄毯，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她忍不住开口：“你刚才在八队，不该硬撑着跟队员交代事情，老实呆着，看郭老师和师娘安排不好吗。”
张云雷抬眼看她，嘴角勾了勾：“哟，这是关心我？刚才谁还跟我吵得面红耳赤？”
“我那是怕你累着！”许锦薇嘴硬，“你要是再伤着，那些大褂你写个遗嘱都归我，我给你卖了去，更何况你现在遗嘱还没写呢，所以说我怕你累着。”
“合着还是为了你自己。”张云雷放下勺子，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递到她右手边，“喏，刚才医院剩下的，给你垫垫嘴，省得你一会儿又跟我吵。”
许锦薇接过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看着张云雷，小声说：“其实……今天谢谢你。”
张云雷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假装整理毯子：“谢我什么？我就是怕你再摔着，给师父姐姐添麻烦。”
一旁的郭德纲放下剧本，笑着摇了摇头：“你俩啊，明明是关心对方，偏要嘴硬互怼。行了，赶紧喝汤，一会儿汤凉了。”
许锦薇和张云雷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虽然一个坐着轮椅，一个打着石膏，可在玫瑰园里，这“伤残互怼”的日常，倒也透着股说不出的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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