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还裹着夏末的热意，校门口的香樟树洒下斑驳的影子。谢清沅刚进教室时就看见一个男生在讲台上写题。
等到林磊儿放下粉笔，乔英子看了一眼答案“389，对了。”
方一凡听见林磊儿写对了就立马鼓掌，围观的同学也都鼓起掌。
林磊儿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他解题的时候围了这么多人。
方一凡“虽不明，然觉历。”
林磊儿“什么意思？”
谢清沅在旁边开口：“意思就是虽然看不明白，但是我觉得很厉害了。”
方一凡听了，连连点头。
乔英子：" 他真是太厉害了，陈老师都说了，这道题只有他能解出来，别人都解不出来。"
方一凡："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谢清沅：“谁啊？”
方一凡："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表弟，天才大熊猫一枚，是从福建来的，接下来高三，就跟大家一块儿学习了。"
话音刚落下李萌就进来了，大家一哄而散，都回到了座位上。
李萌让林磊儿做自我介绍。
林磊儿怀里里抱着几本课本，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怯生生的亮“大家好，我叫林磊儿。”
方一凡见状便开口：" 林磊儿，福建来的插班生，天才熊猫一枚，鄙人不才，他的哥哥，天才大熊猫一枚。"
李萌拍了拍林磊儿的肩膀，“你找个空位坐吧。”
她环视了班级一圈然后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开学第一天，不上课，要考试。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方一凡皱着眉往后靠：“不是吧，刚开学就考试？”
乔英子也对着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皱起眉，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半天，还是没理清思路。
这次考试的成绩将作为分班依据，年级的前三十名，进入冲刺班。
最后三十名进入基础班，目标保本。
考前教室要清场，谢清沅抱着半摞书往走廊外挪，指尖抵着书脊，摞得稍高的几本总往下滑。
她正低头想调整，肘下忽然一轻——季杨杨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从她臂弯里接了大半摞，掌心扣着书角稳住，指节蹭过她手腕时带了点薄热。
“沉，我来。”他声音比平时低些，脚步往她身侧让了让，替她挡开走廊里来往的同学。
谢清沅攥着剩下的几本，看着他臂弯里稳稳托着的书，耳尖微热，轻声道了句“谢谢。”
跟在他身后往教室外面走，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暖得像化了的糖。
刚回到座位，谢清沅朝他走了过去，手里拿着瓶冰镇可乐，轻轻放在他桌上。
“看你早上的时候好像没什么精神，”谢清沅靠在桌边，阳光落在她发梢，晃得人眼晕，“等会儿还有考试，别走神啦。”
季杨杨拿起可乐，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心里却莫名热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谢清沅，她的嘴角弯着浅弧，眼神清亮，像盛着夏天的星光。“知道了，”他声音有点哑，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一样，别粗心。”
谢清沅笑了笑：“放心。”
说完，她转身回到了位置上，影子扫过他的桌面，留下淡淡的栀子花香。
季杨杨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可乐瓶上摩挲了两下，耳尖悄悄发烫。
中午考试结束后，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
方一凡拉着林磊儿要去食堂“庆祝”，路过季杨杨座位时，还不忘调侃：“季杨杨，你不去食堂？难道要等某位美女约你啊？”
季杨杨没理他，拿出手机，刚想给谢清沅发消息，就看见她从门口走进来。
“走啊，”谢清沅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书包，“不是说好中午一起吃饭吗？”
季杨杨立刻站起来，把手机揣进兜里，跟着她走出教室。
方一凡在后面对着他们的背影挤眉弄眼：“他俩关系怎么这么好。”
乔英子翻了个白眼：“再不走食堂就没菜了。”拉着陶子朝食堂走去。
走廊里的风带着空调的凉意，谢清沅两人并肩走着，偶尔有同学从身边经过，笑着打招呼。
谢清沅说起刚才考试的题目，眉飞色舞的，季杨杨就侧耳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她的侧脸——她说话时，睫毛会轻轻颤动，嘴角会扬起好看的弧度，连阳光落在她脸上的样子，都让人觉得格外温柔。
他们选了食堂角落的位置，点了谢清沅喜欢的糖醋排骨和季杨杨爱吃的辣子鸡。
吃饭时，谢清沅夹了块排骨，刚咬了一口就皱起眉：“有点太甜了。”
季杨杨看了眼她碗里的排骨，没多想就把自己碗里的辣子鸡夹给她：“尝尝这个，不辣，挺香的。”
谢清沅愣了下，看着碗里的鸡肉，又抬头看向季杨杨。
他的耳尖有点红，眼神却很认真，像是在说“你快尝尝”。
她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鸡肉放进嘴里，果然不辣，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连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好吃吗？”季杨杨问，目光紧紧盯着她。
“嗯，好吃，”谢清沅点头，又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这个给你，虽然甜了点，但肉很嫩。”
季杨杨看着碗里的排骨，心里像揣了块糖，甜得发慌。
他拿起筷子，慢慢吃着，连带着刚才觉得有点腻的糖醋味，都变得好吃起来。
吃完饭，两人沿着操场走回教室。
午后的阳光有点晃眼，谢清沅抬手挡在额前，季杨杨看着她的动作，默默往她身边靠了靠，用自己的影子替她遮住阳光。
“对了，”谢清沅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他，“你上次说想补数学，晚上练完舞我都有空，可以帮你补。”
季杨杨点头：“嗯，我晚上去找你。”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教学楼门口。
下午的考试还没开始，走廊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谢清沅看着季杨杨，忽然觉得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前他总是话很少，偶尔还会有点冷，可今天，他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会用影子替她挡阳光。
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在慢慢发芽，带着点甜，又有点慌。
等今天最后一门的数学考完，监考老师收完卷就离开了。
乔英子拿着卷子问坐在自己旁边的黄芷陶。
乔英子：" 陶子，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的什么？"
黄芷陶：" 我还想问你呢。"
黄芷陶：" 问问沅沅吧，她可是年级第一呢。"
谢清沅：" 我选的C。"
黄芷陶：" 沅沅也是真的厉害，每次考试做题都快，准确率还高。"
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清沅感叹道。
看黄芷陶夸谢清沅，方一凡凑到黄芷陶面：" 你怎么不问问我。"
黄芷陶：" 就你算了吧。"
方一凡：" 别呀，说不定我还真对了。"
乔英子：" 那你选的啥？"
方一凡：" 选C"
乔英子："方一凡， 你哪一个不选C啊？"
方一凡：" 唉，你怎么瞧不起人呀，我第一道题选的就不是C，选的是A。"
乔英子别过头不再理会的方一凡。
方一凡还在黄芷陶跟前叽叽喳喳。
方一凡：" 陶子，我高三这一年，一定给你当好护花使者。"
黄芷陶：" 你无不无聊，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你高二期末考的那点儿分，再来一回，你妈该炸了。"
乔英子："磊儿，，最后一道选择题选什么？"
林磊儿：" 最后一道选择题我选的C。"
方一凡：" 我就说吧，我对了！"
这个时候李萌进了教室又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从今天开始他们要上晚自习。
谢清沅晚上要先去练舞，所以不用上晚自习，季杨杨则是不想上。
所以他们两个都没留下。
季杨杨收拾好书包，就看见谢清沅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了。
谢清沅要先回家放东西，才去舞蹈室上课。
“顺路，要一起走吗？”她问，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季杨杨家已经搬到书香雅苑，正好在谢清沅家楼下。
“好。”季杨杨点头，快步走过去，和她并肩走出学校。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香味。
谢清沅看着身边的季杨杨，心里忽然想起中午他替自己挡阳光的样子，耳尖悄悄发烫。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很亮，像是盛着夕阳，让她心跳瞬间快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路。
季杨杨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好像越来越藏不住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边的女孩，心里也正在悄悄为他心动。
走到楼下时，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季杨杨：“那…我上去了，季杨杨。”
季杨杨：“明天早上，我可以在楼下等你，一起去学校。”
谢清沅愣了下，随即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那明天见。”
“明天见，”季杨杨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看见她家的灯亮起，才回家。
谢清沅站在窗边，看着季杨杨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像夏天的冰可乐，又甜又爽，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夕阳把卧室染成浅暖的橘色，谢清沅蹲在衣柜前，指尖轻轻勾出叠得整齐的白色芭蕾裙。
蕾丝花边沾着点上次练舞蹭的浅灰，她对着光掸了掸，才小心叠进帆布包。
接着摸出缎面舞鞋，鞋头被足尖顶出软乎乎的窝，她弯腰把鞋跟处的松紧带理平顺，塞进包侧的兜。
拉拉链时，指腹忽然蹭到根粉色发绳——是上次和季杨杨去文具店，他盯着货架递过来的，说“你绑头发刚好”。
她把发绳绕在手腕上，耳尖悄悄热了点。
拎着包出门时，晚风裹着桂花香扑过来，谢清沅脚步都轻快了些，连楼梯转角的灯都觉得比平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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