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学生们围在成绩公告栏前看成绩。
第一名还是谢清沅，高中三年一直稳居榜首，居高不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黄芷陶：" 英子，你的第二可是被抢走了。"
乔英子：" 就是一篡位者，我就让他待一段时间，下次我就夺回来。"
林磊儿：" 清沅，你真厉害！"
林磊儿眼里盛满羡慕的光芒。
谢清沅：“谢谢，你也是，磊儿。”
乔英子：" 方一凡，怎么没有你的成绩呢？"
黄芷陶：" 还有季杨杨！"
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季杨杨和方一凡两人，一个倒二一个倒一。
谢清沅：" 季杨杨，你怎么了，你成绩不应该是倒二吧。"
她语气里满是不解，马尾辫随着转头的动作晃了晃，发梢扫过季杨杨的校服袖口。
季杨杨喉结轻轻滚了滚，清咳一声，目光躲开她的眼睛，落在红榜边缘的折痕上，指尖悄悄攥紧了校服衣角：“我……语文作文没写。”
“没写？”谢清沅愣了愣，瞬间想起这次语文作文题——“亲情”。
她抿了抿唇，指尖在红榜上轻轻蹭了蹭，到了嘴边的追问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季杨杨和父母聚少离多，这个题目对他来说，大抵是难开口的。
季杨杨耳尖悄悄泛红，赶紧转移话题，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依赖：“以后语文也拜托你了，谢老师。”
他抬眼偷瞄她，晨光落在她睫毛上，扫出片浅影，看得他心跳又快了半拍。
谢清沅看着他有点局促的样子，原本想说的话也软了下来。
她轻轻点头，嘴角弯起个浅弧，妥协似的应道：“好吧。不过下次作文不管什么题，都得写满字数，不许再空着了。”
季杨杨立刻点头，像得了糖的小孩：“知道了，谢老师。”
他看着面前的身影，晨光把她的轮廓描得软软的。
心里忽然觉得，就算作文没写，能让她多“管管”自己，好像也不算太糟。
傍晚的风裹着车场特有的机油味，吹得棚顶的彩旗轻轻晃。
刘铮刚把最后一辆赛车的引擎盖合上，就看见季胜利提着公文包，跟在刘静身后走过来。
前者衬衫领口还扣得严丝合缝，皮鞋擦得锃亮，走在满是轮胎印的水泥地上，愣是走出了视察工作的架势，和周围穿着宽松工装、手里还拿着扳手的人格格不入。
“来了？”刘铮把扳手往工具箱里一扔，笑着迎上去，“我还以为你俩得等杨杨周末来呢，怎么今儿个突然有空了？”
季胜利清了清嗓子，先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休息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衬衫袖口，那语气活像在开工作会议：“趁下班过来看看，了解下杨杨平时喜欢的东西，也算‘深入敌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刘静在旁边听得直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什么敌后不敌后的，那是你儿子，不是你工作上的对手。”
她转头看向刘铮，无奈地叹气，“你瞧瞧他这心态，总端着个架子，杨杨跟他亲不起来才怪。”
季胜利脸微微一红，却还嘴硬：“我这是讲究策略，跟孩子沟通也得有方法。”
话虽这么说，等刘铮递来一套崭新的赛车服时，他还是有点发怵——黑色的面料上印着亮黄色的条纹，领口是拉链设计，跟他平时穿的西装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他笨手笨脚地套上，好几次把拉链拉到领口卡住，最后还是刘静走过来，帮他把领口的布料理顺，才顺利拉好。
“走吧，我带你俩去试试那辆新调试的车，杨杨上次来还说这车手感好。”刘铮领着他们往赛道旁的停车区走，指了指一辆银灰色的赛车，“姐夫你先上，我教你怎么挂挡。”
季胜利坐进驾驶座，手刚握住方向盘就有点僵，座椅调到最靠后的位置还是觉得局促。
刘铮在车窗外指挥着：“踩离合，挂一档，慢抬离合给油……对，别慌！”引擎启动的轰鸣声响起，季胜利深吸一口气，慢慢把车开了出去，刚开始还走得歪歪扭扭，过了两个弯道才稍微顺手些。
等他慢悠悠开回起点时，却看见刘静已经坐在另一辆蓝色赛车里，冲他挥了挥手。
不等他反应，刘静已经踩下油门，车子稳稳地冲了出去，过弯时的角度找得极准，车尾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比他刚才熟练多了。
“可以啊姐！”刘铮吹了声口哨，“你这上手速度，比姐夫快多了！”
季胜利从车上下来，看着刘静开着车在赛道上转圈，嘴角忍不住上扬，嘴上却还不服气：“她就是运气好，第一次开哪能这么熟练。”
“我就说这车上手快吧，”刘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话没经过大脑就往外冒，“杨杨第一次带同学来这里玩，也是教了一两遍就会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手僵在半空中，眼神飞快地瞟了季胜利一眼——坏了，怎么把这茬说出来了！
杨杨带谢清沅来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架不住杨杨那点小心思，眼睛里就差把“我喜欢她”写出来了。
要是让姐夫知道，以他那紧张儿子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追问，万一再劈头盖脸骂杨杨“早恋影响学习”，那父子俩的关系就更僵了。
刘静最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刚才还笑着的脸微微收了收，走过来柔声问：“什么同学啊？能被杨杨带过来玩的，两人关系一定很好吧？”
她知道杨杨性子闷，平时不怎么主动带朋友来自己喜欢的地方，能让他特意教开车的，肯定是很在意的人。
季胜利原本还在看赛道，听见这话立刻凑过来，眼睛亮了亮：“哦？还有这事？你也跟我们说说呗，将来要是合适，还可以请那同学到我们家玩。”
他顿了顿，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男孩儿，女孩儿啊？”
刘铮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挠了挠头，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女……女孩儿。”
“女孩儿？！”季胜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提高了音量，伸手一把抓住刘静的胳膊，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咱们杨杨不会是早恋了吧？他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分心啊！”
“你急什么？”刘静拍开他的手，语气还算冷静，“刘铮还没说完呢，你先听他把话说完，别自己瞎琢磨。”
她转头看向刘铮，眼神里带着点安抚，“你接着说，那孩子怎么样？学习好不好？”
刘铮赶紧点头，声音比刚才快了半拍，生怕季胜利再追问：“没早恋！没早恋！两个孩子就是关系好了点儿，那姑娘学习可好了，是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上次杨杨还跟我说，数学题不会的都问她呢！”
这话刚落，季胜利原本皱紧的眉头忽然松了点，他往前凑了半步，眼睛亮了亮：“等等，你说的是他们学校高三的年级第一？是不是姓谢？叫谢清沅？”
刘铮愣了下，心里暗道“坏了，怎么还蒙对了”，嘴上却赶紧顺着说：“对对对！好像是叫谢清沅！姐夫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季胜利一拍大腿，刚才那点紧张劲儿全没了，语气都轻快起来，“老谢家的姑娘！老谢跟我是党校同学，现在在检察院工作，前几天见过呢，那女孩学习好，舞跳得也好。”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老谢为人踏实，家里孩子教得也好。
可放心没两秒，他又皱起了眉，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多了点焦虑：“不行啊，杨杨那成绩……清沅可是年级第一，别到时候杨杨总找人家问问题，耽误人家学习怎么办？”
刘静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了：“你这心态变得倒快，刚才还担心早恋，现在又担心杨杨耽误人家。”
“这能一样吗？”季胜利转头看她，语气挺认真，“老谢把姑娘教得这么好，要是因为杨杨分了心，我跟老谢都没法交代。”
刘铮也松了口气，趁机顺着说：“姐夫你放心，杨杨也没总麻烦人家，上次我还听他说，自己在屋里琢磨题到半夜，就怕下次问的时候还不会，给清沅添麻烦。”
这话倒是说到季胜利心坎里了，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点欣慰的神色：“这还差不多，男孩子就得有这点分寸。”
他顿了顿，又琢磨起来，“回头我得请老谢和清沅来家里吃饭，一来谢谢清沅帮杨杨补功课，二来也跟老谢聊聊，看看怎么让杨杨再努努力，别总拖人家后腿。”
刘静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正好也让孩子们多见见，熟悉熟悉，学习上也能互相帮衬。”
刘铮站在旁边，看着季胜利从“炸毛”到“操心”的转变，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露馅，不然杨杨那小子，指不定要跟他急多久。
风从赛道那头吹过来，带着点轮胎摩擦地面的味道，季胜利已经开始跟刘静商量起请吃饭的日子，语气里满是对“朋友女儿”的认可，倒把刚才担心“早恋”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刘铮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姐夫，姐，你们再开两圈试试？那辆红色的车也不错，杨杨上次开着还赢了我呢！”
季胜利这才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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