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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沅转开家门锁时,指尖还带着芭蕾包上缎面的软。
门刚推开条缝,糖醋排骨的甜香就裹着暖风扑进来,她愣在门口——玄关的鞋柜上,多了双熟悉的米色高跟鞋,是妈妈虞漫的。
“沅沅回来啦?”厨房传来熟悉的声音,虞漫系着浅蓝围裙走出来,手上还沾着点番茄汁,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眼里满是笑意,“快换鞋,菜马上就好。”
谢清沅放下芭蕾包,换鞋的动作都快了些:“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舞团最近排新舞,走不开吗?”
“舞已经排完了,特地跟舞团请了长假。”虞漫伸手帮她把书包拎到沙发上,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
“知道你这几天考试,妈想回来陪你。刚跟你们班主任聊了,说你考了年级第一,真棒!”
这话落音,虞漫就伸手抱了抱她,身上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
谢清沅靠在妈妈怀里,耳尖悄悄热了,上次妈妈陪她考试,还是小学的时候。
“快洗手吃饭,”虞漫拉着她往餐厅走。
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菜,糖醋排骨泛着油亮的光,番茄牛腩炖得软烂,还有清炒时蔬和她最爱的南瓜羹。
“妈下午去超市买了你爱吃的菜,知道你考试费脑子,得多补补。”
吃饭时,虞漫不停往她碗里夹菜,一会儿问“上课累不累”,一会儿说“练舞别太拼,注意膝盖”。
谢清沅边吃边应着,看着妈妈眼里的笑意,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饭后,虞漫开车送她去舞室。
傍晚的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桂花的淡香。
虞漫握着方向盘,忽然开口:“对了沅沅,你爸爸刚才打电话,说他那边的工作差不多收尾了,过几天就调回市里,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就能一起住了。”
谢清沅猛地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爸爸不用再总出差了?”
“真的,”虞漫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咱们周末可以一起去公园散步,你练舞结束,爸爸妈妈还能一起去接你,像别的小朋友家一样。”
谢清沅攥着妈妈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心里满是期待——以前总羡慕乔英子有爸爸妈妈陪着,现在她也能有这样的日子了。
到了舞室楼下,虞漫帮她把芭蕾包递过来,叮嘱道:“练完舞给妈打电话,妈来接你。”
谢清沅点头,抱着芭蕾包往舞室走。
转身时,她看见妈妈还站在车旁挥手,路灯把妈妈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心里甜滋滋的,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妈妈做的菜,有即将团聚的爸爸,还有身边那些一起努力的朋友,连练舞的日子都变得更有盼头了。
客厅的顶灯亮着冷白的光,季胜利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
“基础班”三个字像根刺扎得他眼疼。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念念有词:“倒数二,还去了基础班……我季胜利的儿子,怎么就成这样了?这不符合遗传学!”
刘静端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在这儿自己跟自己较劲了。”
“我较劲?”季胜利猛地抬头,语气里带着没消的火气,“前两天我怎么跟他说的?让他好好考,绝对不能去基础班,他倒好,跟我顶嘴说‘季胜利了不起,季胜利的儿子没什么了不起’——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这不是为了他好吗?”
想起那天的争吵,季胜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这辈子好强,从没在谁面前落过下风,偏偏在儿子这儿,每次都被堵得说不出话,连带着胸口都发闷。
刘静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杨杨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他心里也不好受,你别总盯着成绩说,先看看他心里怎么想的。”说着,她起身拿起厨房刚泡好的蜂蜜柠檬水,“我去看看他。”
走到季杨杨的房门口,刘静轻轻敲了敲:“杨杨,睡了吗?妈给你端了杯蜂蜜水。”
门内静了两秒,才传来季杨杨的声音:“没睡,进来吧。”
刘静推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见季杨杨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门,手里捧着本书。
她还以为是他平时看的赛车杂志,走近了才发现,书皮上印着“高中数学必修五”的字样,摊开的页面上,还画着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
“还在看书啊?”刘静把蜂蜜柠檬水放在桌角,声音放得很柔。
季杨杨转过头,眼眶有点红,他看着刘静,心里忽然软了下来。
从小他跟着舅舅长大,舅舅虽疼他,却总粗线条;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也不懂他心里的想法。
只有刘静,不管他考得好还是差,从来不会劈头盖脸地骂他,总是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话,是他心里最像“妈妈”的人。
那天跟季胜利顶嘴,也是觉得爸爸只看重成绩。
可刘静一句重话都没说,还惦记着给他泡蜂蜜水。
季杨杨伸手接过那杯蜂蜜柠檬水,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也暖了暖,“您也早点休息,别管我了。”
刘静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就好。有不会的题,也可以跟妈说,妈帮你一起想办法。”
说完,她轻轻带上门,没再打扰他。
客厅里,季胜利还坐在沙发上,却没了刚才的火气。刘静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说:“杨杨在看数学课本呢,画了好多笔记,没你想的那么不省心。”
季胜利愣了愣,捏着成绩单的手松了松。过了会儿,他才低声说:“……明天我早点起,给孩子做顿早饭。”
舞室的落地镜还映着最后一个旋转的残影,谢清沅解开舞鞋的缎带,指腹蹭过被足尖顶软的鞋头,鬓角的 -
谢清沅转开家门锁时,指尖还带着芭蕾包上缎面的软。
门刚推开条缝,糖醋排骨的甜香就裹着暖风扑进来,她愣在门口——玄关的鞋柜上,多了双熟悉的米色高跟鞋,是妈妈虞漫的。
“沅沅回来啦?”厨房传来熟悉的声音,虞漫系着浅蓝围裙走出来,手上还沾着点番茄汁,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眼里满是笑意,“快换鞋,菜马上就好。”
谢清沅放下芭蕾包,换鞋的动作都快了些:“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舞团最近排新舞,走不开吗?”
“舞已经排完了,特地跟舞团请了长假。”虞漫伸手帮她把书包拎到沙发上,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
“知道你这几天考试,妈想回来陪你。刚跟你们班主任聊了,说你考了年级第一,真棒!”
这话落音,虞漫就伸手抱了抱她,身上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
谢清沅靠在妈妈怀里,耳尖悄悄热了,上次妈妈陪她考试,还是小学的时候。
“快洗手吃饭,”虞漫拉着她往餐厅走。
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菜,糖醋排骨泛着油亮的光,番茄牛腩炖得软烂,还有清炒时蔬和她最爱的南瓜羹。
“妈下午去超市买了你爱吃的菜,知道你考试费脑子,得多补补。”
吃饭时,虞漫不停往她碗里夹菜,一会儿问“上课累不累”,一会儿说“练舞别太拼,注意膝盖”。
谢清沅边吃边应着,看着妈妈眼里的笑意,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饭后,虞漫开车送她去舞室。
傍晚的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桂花的淡香。
虞漫握着方向盘,忽然开口:“对了沅沅,你爸爸刚才打电话,说他那边的工作差不多收尾了,过几天就调回市里,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就能一起住了。”
谢清沅猛地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爸爸不用再总出差了?”
“真的,”虞漫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咱们周末可以一起去公园散步,你练舞结束,爸爸妈妈还能一起去接你,像别的小朋友家一样。”
谢清沅攥着妈妈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心里满是期待——以前总羡慕乔英子有爸爸妈妈陪着,现在她也能有这样的日子了。
到了舞室楼下,虞漫帮她把芭蕾包递过来,叮嘱道:“练完舞给妈打电话,妈来接你。”
谢清沅点头,抱着芭蕾包往舞室走。
转身时,她看见妈妈还站在车旁挥手,路灯把妈妈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心里甜滋滋的,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妈妈做的菜,有即将团聚的爸爸,还有身边那些一起努力的朋友,连练舞的日子都变得更有盼头了。
客厅的顶灯亮着冷白的光,季胜利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
“基础班”三个字像根刺扎得他眼疼。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念念有词:“倒数二,还去了基础班……我季胜利的儿子,怎么就成这样了?这不符合遗传学!”
刘静端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在这儿自己跟自己较劲了。”
“我较劲?”季胜利猛地抬头,语气里带着没消的火气,“前两天我怎么跟他说的?让他好好考,绝对不能去基础班,他倒好,跟我顶嘴说‘季胜利了不起,季胜利的儿子没什么了不起’——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这不是为了他好吗?”
想起那天的争吵,季胜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这辈子好强,从没在谁面前落过下风,偏偏在儿子这儿,每次都被堵得说不出话,连带着胸口都发闷。
刘静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杨杨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他心里也不好受,你别总盯着成绩说,先看看他心里怎么想的。”说着,她起身拿起厨房刚泡好的蜂蜜柠檬水,“我去看看他。”
走到季杨杨的房门口,刘静轻轻敲了敲:“杨杨,睡了吗?妈给你端了杯蜂蜜水。”
门内静了两秒,才传来季杨杨的声音:“没睡,进来吧。”
刘静推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见季杨杨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门,手里捧着本书。
她还以为是他平时看的赛车杂志,走近了才发现,书皮上印着“高中数学必修五”的字样,摊开的页面上,还画着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
“还在看书啊?”刘静把蜂蜜柠檬水放在桌角,声音放得很柔。
季杨杨转过头,眼眶有点红,他看着刘静,心里忽然软了下来。
从小他跟着舅舅长大,舅舅虽疼他,却总粗线条;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也不懂他心里的想法。
只有刘静,不管他考得好还是差,从来不会劈头盖脸地骂他,总是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话,是他心里最像“妈妈”的人。
那天跟季胜利顶嘴,也是觉得爸爸只看重成绩。
可刘静一句重话都没说,还惦记着给他泡蜂蜜水。
季杨杨伸手接过那杯蜂蜜柠檬水,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也暖了暖,“您也早点休息,别管我了。”
刘静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就好。有不会的题,也可以跟妈说,妈帮你一起想办法。”
说完,她轻轻带上门,没再打扰他。
客厅里,季胜利还坐在沙发上,却没了刚才的火气。刘静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说:“杨杨在看数学课本呢,画了好多笔记,没你想的那么不省心。”
季胜利愣了愣,捏着成绩单的手松了松。过了会儿,他才低声说:“……明天我早点起,给孩子做顿早饭。”
舞室的落地镜还映着最后一个旋转的残影,谢清沅解开舞鞋的缎带,指腹蹭过被足尖顶软的鞋头,鬓角的碎发还沾着薄汗。
门口传来轻响,虞漫拎着外套走进来,笑着递过毛巾:“累坏了吧?赶紧擦擦,外面风凉。”
谢清沅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跟着妈妈往车边走,晚风裹着桂花香吹过来,她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虞漫的袖子:“妈,我晚上要帮季杨杨补数学,他这次分到基础班,自己也挺着急的。”
虞漫发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笑意:“这有什么不行的?帮他补习,你自己也能巩固知识点,一举两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他来家里,妈给你们准备夜宵,牛奶或者银耳羹,省得你们饿肚子做题。”
谢清沅眼睛亮了亮,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谢谢妈!”
到家洗完澡,谢清沅裹着浅粉色的睡衣,坐在书桌前把数学错题本摊开。
台灯的暖光落在纸页上,她拿起手机给季杨杨发消息:【上来吧,错题我整理好了。】
没两分钟,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谢清沅拉开门,看见季杨杨手里攥着本皱巴巴的数学课本,耳尖有点红,大概是走得急了:“我……我把上次错的题都标出来了。”
“进来吧,”谢清沅侧身让他进来,指着书桌对面的椅子,“先从函数定义域开始,你上次连‘分母不能为零’都忘了。”
季杨杨坐在椅子上,看着谢清沅把草稿纸推过来,指尖在纸上慢慢写着解题步骤,心里却有点发沉。
那天季胜利没跟他说话,客厅里的低气压让他憋得慌,连看题都忍不住走神。
谢清沅很快就察觉了不对。一道简单的一次函数应用题,季杨杨算了三遍都错在代入数值。
她停下笔,轻轻敲了敲草稿纸:“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题上次不是讲过吗?”
季杨杨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倔强:“我跟我爸吵架了……他说我考倒数,丢他的脸,还说我不符合他的遗传学。”
他攥着笔的手紧了紧,声音低了些,“我知道我成绩不好,可我这几天也在看课本啊,他连问都没问……”
谢清沅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软了下来。
她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笑脸,语气放得很柔:“叔叔就是太着急了,他其实是怕你跟不上,才说重话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这几天看课本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上次你自己算出那道复合函数题,不就进步了吗?咱们慢慢来,从基础题开始补,下次肯定能从基础班出来。”
季杨杨看着草稿纸上的笑脸,又抬头看向谢清沅——台灯的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扫出浅影,眼神里满是认真的鼓励。
心里的憋闷忽然就散了些,他点了点头,拿起笔重新看向题目:“嗯,我再算一遍,这次肯定没错。”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虞漫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笑着把杯子放在桌上:“别光顾着做题,喝点牛奶垫垫,凉了就不好喝了。”
她看了眼季杨杨,又补充道,“杨杨要是有不会的,别不好意思问,清沅要是讲不明白,也可以来问阿姨。”
季杨杨赶紧道谢,指尖碰到牛奶杯的温热,心里更暖了。
虞漫轻轻带上门,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清沅看着他认真演算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台灯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连错题本上的红叉,都好像变得没那么刺眼了。
晚自习下课,方一凡背着书包跟在林磊儿身后,脚步磨磨蹭蹭得像灌了铅。
书包侧兜露出来的成绩单边角被他攥得发皱,上面的红色数字,像根刺扎得他心慌。
“磊儿,你走慢点儿……”他扯了扯林磊儿的校服袖子,声音有点虚,“等会儿进门,你先跟我妈打招呼,就说……就说老师留了晚自习,咱们回来晚了。”
林磊儿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指尖,小声应道:“表哥,阿姨应该已经知道成绩了吧?李老师下午就把排名发家长群了。”
“知道也得装不知道啊!”方一凡急得挠了挠头,指尖蹭过额角的汗,“我妈那脾气,看见我这成绩,不得抄起鸡毛掸子追我三圈?你在前面顶着,她至少能先夸夸你,火气能小点儿。”
林磊儿没再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单元楼门口,方一凡又站着犹豫了两分钟,直到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才深吸一口气,推着林磊儿往楼上走。
两人走到单元楼门口,方一凡又站着犹豫了两分钟,直到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才深吸一口气,推着林磊儿往楼上走。
家门虚掩着,方一凡刚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的轻响。
他赶紧把书包往身后藏了藏,让林磊儿先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换鞋的动作慢得像在拆炸弹——运动鞋的鞋带解了又系,系了又解,半天没穿上拖鞋。
“妈,爸,”他硬着头皮抬起头,声音透着股刻意的轻快,“今天老师安排晚自习,我和磊儿在学校随便凑合了点,你们也都吃过了哈?”
客厅的沙发上,童文洁正抱臂坐着,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眼神里的严肃藏都藏不住。
茶几上摊着两张成绩单,林磊儿那张“班级第二,年级第二”的单子被压在上面,旁边方一凡的单子露着个角,红色的排名格外扎眼。
方一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再找个借口,就看见旁边的方圆偷偷给他使眼色,还冲他比了个“服软”的手势。他赶紧低下头,像只做错事的鹌鹑,等着挨训。
没想到童文洁没立刻发火,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把林磊儿的成绩单拿起来,语气软了些:“磊儿这次考得好,小姨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林磊儿赶紧点头:“谢谢小姨。”
童文洁瞥了方一凡一眼,语气又沉了点,却没再继续数落,只是把方一凡的成绩单推过去,“自己看看,你上课到底听没听课?”
方一凡赶紧凑过去,头点得像捣蒜:“听了听了!就是这次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太难了,我没做出来……下次我肯定好好学,争取下次进步!”
方圆见气氛缓和,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孩子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努力就行。磊儿刚转来没多久就适应了,一凡你多跟磊儿学学,俩人互相帮衬,成绩肯定能上去。”
说着,还递了个苹果给方一凡,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再惹童文洁生气。
方一凡接过苹果,赶紧点头:“知道了爸,我肯定跟磊儿好好学!”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妈这次没发火,不然今晚别想睡安稳觉了。
另一边,乔英子背着书包走到家门口时,也站在台阶上犹豫了半天。
书包里的成绩单她看了三遍,“全校第三”的排名其实不算差,可宋倩平时对她要求高,总说“要么第一,要么就不算好”,她生怕进门就挨训。
她攥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一股浓郁的药膳香味扑面而来,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个砂锅,盖子掀开着,里面飘出党参和板栗的香气。
“回来啦?”宋倩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汤勺,脸上带着笑,不像平时那样严肃,“妈给你熬的党参板栗鸡汤,快洗洗手去,趁热喝,补补身子。”
乔英子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她要是没考好,宋倩至少会先皱着眉问她哪里错了,今天怎么这么温和?
她赶紧点点头,放下书包就往卫生间跑,洗手的时候还在琢磨:妈是不是还没看成绩?
等她擦干手走到餐桌旁,宋倩已经给她盛好了一碗汤,金黄的鸡汤里浮着几颗板栗,香气扑鼻。
她接过汤碗,抿了口温热的汤,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妈,今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我没考好,考了第三名,不过下次,下次我肯定把第二夺回来。”
宋倩正帮她夹了块鸡肉放进碗里,听见这话,只是笑了笑,语气很温和:“妈已经知道成绩了,李老师发在家长群里了。没事,第三也不错了,下次再赶赶,肯定能追回来。”
乔英子愣住了,手里的汤勺停在半空:“妈,你不生气啊?”
“生气干什么?”宋倩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心疼,“你最近天天熬夜做题,我都看在眼里,能考第三已经很不容易了。学习得慢慢来,不能总逼你,不然身体该垮了。”
乔英子心里一暖,眼眶有点发热,赶紧低下头喝了口汤,掩饰住泛红的眼角。
温热的鸡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她心里都软乎乎的——原来妈妈也在悄悄变温柔,不再只盯着她的成绩,还会心疼她的辛苦。
“对了,”宋倩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清沅这次又考了第一吧?你们俩平时关系好,有空多跟她聊聊学习方法,互相取取经,下次一起进步。”
乔英子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嗯!我明天就跟清沅聊聊!”
窗外的霞光渐渐暗了下来,客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
方一凡家的餐桌上,童文洁正对着方一凡的错题本,一笔一划地圈出错题;乔英子家的厨房里,宋倩正帮她再盛一碗汤,两人说着笑着,空气里满是家人间的暖意。
而方一凡和乔英子心里都悄悄想着——下次一定要更努力,不辜负爸妈的期待,也不辜负身边一起努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