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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的书香雅苑还浸在浅金色的晨光里，楼下老槐树的叶子带着夜露的湿意，风一吹就簌簌落几片在水泥地上。
季杨杨靠在自家单元楼的墙上，指尖捏着两盒还冒着凉气的纯牛奶，目光不自觉地往楼梯口的方向瞟。
听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心里跟着紧了紧，又迅速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
“季杨杨？”
清亮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季杨杨猛地抬头，就看见谢清沅背着米白色的双肩包走出来，校服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星星徽章，头发用黑色皮筋松松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她手里还拿着一本摊开的英语笔记本，显然是刚在楼上背完单词。
“早。”季杨杨把其中一盒牛奶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他飞快地收回手，耳尖有点发烫，“刚在便利店买的，没冰太久。”
谢清沅接过牛奶，指尖触到盒子上的凉意，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谢啦。”
季杨杨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清沅侧头看他，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里带着点期待，“一会儿到学校看成绩，你应该能进步不少。”
季杨杨“嗯”了一声。
谢清沅拿出英语笔记接着看，季杨杨没再看手机，就安静地跟在她旁边，偶尔看一眼她低头时认真的侧脸，心里的暖意一点点漫上来。
到学校时，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红色的成绩单贴得满满当当，最顶端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期中考试年级排名”。
方一凡挤在最前面，看见季杨杨和谢清沅过来，立马挥着手喊：“杨杨！清沅！快来看！你们俩都考得贼好！”
季杨杨拉着谢清沅的手腕往里面挤了挤，怕人多把她撞到，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细腻的皮肤，他又赶紧松开，只敢用胳膊轻轻护着她。
谢清沅没在意这个小动作，目光快速扫过成绩单顶端：
第一名：谢清沅，732分；
第二名：林磊儿，715分；
第三名：黄芷陶，698分；
然后再去看季杨杨的，季杨杨这次考的不错565分。
公告栏前挤着不少人，喧闹声裹着晨光飘散开。
谢清沅看到自己的分数时没太意外，只是目光落到季杨杨的名字上时，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他：“565！比上次模拟考多了一百多分！”
季杨杨看着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又看看谢清沅眼里的笑意，心里比考了第一名还高兴，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还是你补得好，不然我数学顶多考90。”
季杨费劲地把谢清沅往人少的角落带了带，怕来往的同学撞到她胳膊。
他又看了看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转头时对上谢清沅的眼睛，她睫毛上沾了点晨光，亮得像碎星，“这次多亏你每天晚上给我讲题，不然我这分数连本科线都摸不着。”
谢清沅刚要开口说“是你自己肯学”，手腕就被季杨杨轻轻碰了一下。
他大概是慌了，赶紧收回手，指尖却还留着她袖口的温软，只好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放得比刚才还低：“……而且你画的解题步骤，比老师板书清楚多了，我上课没听懂的，你讲一遍我就会了。”
她看着他耳尖悄悄红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手里的英语笔记本往他那边递了递，纸页上还留着她写的重点标记：“下次碰到不会的，课间就能问我，不用等晚上。”
谢清沅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避开他的目光，假装看成绩单：“先专心准备接下来的复习，等考完再说也不迟。”
两人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王一笛不屑的声音：“方一凡，你倒是高兴得挺早，怎么不看看你好朋友英子的成绩？”
方一凡正拍着大腿乐：“我这次进步四十多分！我妈肯定得夸我！”
听见王一笛的话，他才转头找英子，就看见乔英子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攥着书包带，脸色沉沉的，显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排名。
陶子正站在她旁边，小声安慰着：“没关系英子，就是一次没考好，下次咱们把知识点补回来就行。”
谢清沅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英子的肩膀：“区前18%也不算差，你只是这次状态不好，下次调整过来肯定能回去的。”
“是，不就一次没考好吗？”英子嘴里这么说，眼眶却有点红，她推开谢清沅和陶子的手，声音闷闷的，“我想去天文馆。”
谁都知道，英子不高兴的时候就爱去天文馆。
那里的穹顶天幕一打开，满是星星的夜空能把所有烦躁都压下去，让她觉得自己又能平静下来。
“可是一会儿还要上早自习啊。”谢清沅有点迟疑，李萌老师早上通常会查岗。
方一凡跑过来，拍了拍英子的后背：“这有多大事儿！早自习我替你跟李老师说你肚子疼，晚点来！你去吧，放心玩！”
英子看着方一凡一脸仗义的样子，终于勉强笑了笑：“够义气！”
下午的课一结束，方一凡就被童文洁拉着去了商场，说是奖励他进步，实则是想趁机“敲打”他几句。
方一凡先跑到四楼的游戏区，站在跳舞机上跟着音乐跳起来，周围很快围了一圈女生，还有人小声喊他的名字，他跳得更起劲儿了，完全没注意到童文洁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晚上两人在商场顶楼的餐厅吃披萨和炸串，刚点完菜，童文洁就拿着手机乐：“你这次一下子提升五十多分，下次再涨五十，高考不就能上本科线了？”
方一凡咬着鸡翅点头：“妈，我这两个月真没偷懒，清沅给杨杨补课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听了几道数学题，不然哪能进步这么快。”
话音刚落，童文洁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到最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挂了电话，她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一把拉起方一凡：“走！去能成教育！”
方一凡愣了：“妈，饭还没吃呢！去教育机构干嘛？”
“干嘛？给你报补习班！”童文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刚问李老师了，你这次进步是进步了，可排名还是六十多！这点分哪所大学能要你？”
坐在旁边的磊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问方圆：“小姨夫，上次你说咱们家里有精神遗传，是真的吗？”
方圆正啃着炸串，闻言差点呛到，他咳了两声，无奈地看了童文洁的背影一眼：“啊 -
清晨六点半的书香雅苑还浸在浅金色的晨光里，楼下老槐树的叶子带着夜露的湿意，风一吹就簌簌落几片在水泥地上。
季杨杨靠在自家单元楼的墙上，指尖捏着两盒还冒着凉气的纯牛奶，目光不自觉地往楼梯口的方向瞟。
听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心里跟着紧了紧，又迅速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
“季杨杨？”
清亮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季杨杨猛地抬头，就看见谢清沅背着米白色的双肩包走出来，校服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星星徽章，头发用黑色皮筋松松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她手里还拿着一本摊开的英语笔记本，显然是刚在楼上背完单词。
“早。”季杨杨把其中一盒牛奶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他飞快地收回手，耳尖有点发烫，“刚在便利店买的，没冰太久。”
谢清沅接过牛奶，指尖触到盒子上的凉意，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谢啦。”
季杨杨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清沅侧头看他，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里带着点期待，“一会儿到学校看成绩，你应该能进步不少。”
季杨杨“嗯”了一声。
谢清沅拿出英语笔记接着看，季杨杨没再看手机，就安静地跟在她旁边，偶尔看一眼她低头时认真的侧脸，心里的暖意一点点漫上来。
到学校时，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红色的成绩单贴得满满当当，最顶端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期中考试年级排名”。
方一凡挤在最前面，看见季杨杨和谢清沅过来，立马挥着手喊：“杨杨！清沅！快来看！你们俩都考得贼好！”
季杨杨拉着谢清沅的手腕往里面挤了挤，怕人多把她撞到，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细腻的皮肤，他又赶紧松开，只敢用胳膊轻轻护着她。
谢清沅没在意这个小动作，目光快速扫过成绩单顶端：
第一名：谢清沅，732分；
第二名：林磊儿，715分；
第三名：黄芷陶，698分；
然后再去看季杨杨的，季杨杨这次考的不错565分。
公告栏前挤着不少人，喧闹声裹着晨光飘散开。
谢清沅看到自己的分数时没太意外，只是目光落到季杨杨的名字上时，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他：“565！比上次模拟考多了一百多分！”
季杨杨看着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又看看谢清沅眼里的笑意，心里比考了第一名还高兴，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还是你补得好，不然我数学顶多考90。”
季杨费劲地把谢清沅往人少的角落带了带，怕来往的同学撞到她胳膊。
他又看了看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转头时对上谢清沅的眼睛，她睫毛上沾了点晨光，亮得像碎星，“这次多亏你每天晚上给我讲题，不然我这分数连本科线都摸不着。”
谢清沅刚要开口说“是你自己肯学”，手腕就被季杨杨轻轻碰了一下。
他大概是慌了，赶紧收回手，指尖却还留着她袖口的温软，只好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放得比刚才还低：“……而且你画的解题步骤，比老师板书清楚多了，我上课没听懂的，你讲一遍我就会了。”
她看着他耳尖悄悄红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手里的英语笔记本往他那边递了递，纸页上还留着她写的重点标记：“下次碰到不会的，课间就能问我，不用等晚上。”
谢清沅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避开他的目光，假装看成绩单：“先专心准备接下来的复习，等考完再说也不迟。”
两人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王一笛不屑的声音：“方一凡，你倒是高兴得挺早，怎么不看看你好朋友英子的成绩？”
方一凡正拍着大腿乐：“我这次进步四十多分！我妈肯定得夸我！”
听见王一笛的话，他才转头找英子，就看见乔英子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攥着书包带，脸色沉沉的，显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排名。
陶子正站在她旁边，小声安慰着：“没关系英子，就是一次没考好，下次咱们把知识点补回来就行。”
谢清沅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英子的肩膀：“区前18%也不算差，你只是这次状态不好，下次调整过来肯定能回去的。”
“是，不就一次没考好吗？”英子嘴里这么说，眼眶却有点红，她推开谢清沅和陶子的手，声音闷闷的，“我想去天文馆。”
谁都知道，英子不高兴的时候就爱去天文馆。
那里的穹顶天幕一打开，满是星星的夜空能把所有烦躁都压下去，让她觉得自己又能平静下来。
“可是一会儿还要上早自习啊。”谢清沅有点迟疑，李萌老师早上通常会查岗。
方一凡跑过来，拍了拍英子的后背：“这有多大事儿！早自习我替你跟李老师说你肚子疼，晚点来！你去吧，放心玩！”
英子看着方一凡一脸仗义的样子，终于勉强笑了笑：“够义气！”
下午的课一结束，方一凡就被童文洁拉着去了商场，说是奖励他进步，实则是想趁机“敲打”他几句。
方一凡先跑到四楼的游戏区，站在跳舞机上跟着音乐跳起来，周围很快围了一圈女生，还有人小声喊他的名字，他跳得更起劲儿了，完全没注意到童文洁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晚上两人在商场顶楼的餐厅吃披萨和炸串，刚点完菜，童文洁就拿着手机乐：“你这次一下子提升五十多分，下次再涨五十，高考不就能上本科线了？”
方一凡咬着鸡翅点头：“妈，我这两个月真没偷懒，清沅给杨杨补课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听了几道数学题，不然哪能进步这么快。”
话音刚落，童文洁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到最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挂了电话，她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一把拉起方一凡：“走！去能成教育！”
方一凡愣了：“妈，饭还没吃呢！去教育机构干嘛？”
“干嘛？给你报补习班！”童文洁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刚问李老师了，你这次进步是进步了，可排名还是六十多！这点分哪所大学能要你？”
坐在旁边的磊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问方圆：“小姨夫，上次你说咱们家里有精神遗传，是真的吗？”
方圆正啃着炸串，闻言差点呛到，他咳了两声，无奈地看了童文洁的背影一眼：“啊……是真的。你妈没有，你看你小姨这不就是嘛。”
方一凡被童文洁拽着往能成教育走，一路上都在嘟囔：“我都进步了还报补习班？我这两个月学得够累了，就不能让我歇会儿吗？”
童文洁根本不听：“歇什么歇！你跟清沅、磊儿能比吗？人家700多分，你才400多！再不补，你连专科都考不上！”
到了能成教育，童文洁还在跟方一凡念叨：“这次多亏清沅帮你提点了几句，不然你连400多都考不到。你得跟人好好学，别总想着玩。”
方一凡低着头踢着地面，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进步了四十多分，没得到一句夸奖，反而还要来补这该死的课。
而此时的谢清沅家，正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虞漫把最后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谢时安刚下班回来，脱下西装外套，看着坐在餐桌旁的女儿，笑着说：“听说这次期中考试，我们清沅又是年级第一？732分，不错啊。”
谢清沅帮父亲盛了碗米饭：“还行，就是物理最后一道题扣了点分，下次能更好。”
虞漫夹了块排骨给她：“别总想着分数，你这两个月又是复习高考，又是准备芭蕾的事，别累着了。”
谢清沅“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晚上练完舞要给季杨杨补的数学错题。
她昨天特意把他最近做错的题目都整理出来，标上了易错点，还写了几种不同的解题思路。
暂且不说方一凡那边因为补习闹得鸡飞狗跳，宋倩家里也没闲着。
她刚听完童文洁在电话里说方一凡的成绩，转头就给李萌打了电话，问乔英子的排名。
挂了电话后，她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英子这次不仅掉出了区前15%，数学和物理还比上次低了二十分，照这个趋势，想考清华北大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过多久，童文洁就带着方一凡来了能成教育，正好碰到也来给英子找补习班的宋倩。
两人坐在机构的休息区，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起来。
“倩儿，你说咱们这当妈的怎么就这么难？”童文洁揉着太阳穴，“方一凡进步了四十多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他排名还是上不去，这不还得补吗？”
宋倩叹了口气：“英子才更让我操心呢，以前都是区前10%的，这次直接掉出15%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还不乐意说。你说咱们到底是哪里没做好？”
“可不是嘛，”童文洁拍了拍她的手，“咱们这代人，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费劲，现在陪孩子高考，比自己考大学还累。”
两人对着叹气，满肚子的委屈没处说。
晚上方一凡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拿起手机在“春风中学小分队”的群里吐槽起来。
从商场被拽去补习，到童文洁一路上的念叨，连自己没吃成的那半块披萨都写进去了，最后还加了个委屈的表情包。
方一凡：【我真服了！我进步四十多分，我妈不仅不夸我，还非要拉我去补习！我这两个月学得还不够累吗？】
季杨杨刚洗完澡，看到群消息，皱了皱眉回复：【400多分，哪个大学都上不了，补也正常。】
方一凡：【季杨杨你是不是我朋友！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泼我冷水！我已经很努力了好吧！】
谢清沅刚练完舞回家整理完给季杨杨的补习笔记，看到群里的消息，先@了乔英子：【英子，你怎么还没回家？在天文馆还好吗？】
过了几分钟，乔英子才回复：【在天文馆遇见一个朋友，聊了会儿天，一会儿就回家了。】
谢清沅放下心来，又转头给方一凡出主意：【方一凡，你要不要考虑参加艺考？】
方一凡：【艺考？那是什么？】
谢清沅：【就是每年一月份的艺术类考试，有舞蹈、表演、播音这些方向。你不是学跳舞很快吗？上次学校文艺汇演，你跳的那个街舞不是挺受欢迎的？你可以试试舞蹈类的艺考。】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听上届的学姐说，有个学播音的学长，艺考成绩特别好，高考只考了450分，最后还去了中国传媒大学。】
其实谢清沅一开始也想过走艺考。
她学了这么多年芭蕾，原本打算考北京舞蹈学院，可后来查资料时发现，自己更想去英国皇家舞蹈学院。
所以高一高二的时候，她就趁着课余时间考了GCE A-level和雅思，现在就等着高考完，去参加RAD的中级芭蕾考试，通过了就可以申请他们学校。
方一凡看着手机屏幕，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假的？450分就能去中传？那我要是走舞蹈艺考，是不是也能上重点大学？】
谢清沅：【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艺考的流程，下周学校会开艺考说明会，你到时候去听听。】
方一凡：【好！谢了清沅！我明天就去查舞蹈艺考的资料！】
谢清沅私聊了季杨杨：【你这次数学和物理进步挺多的，但化学还差点，等会上来，我给你补补化学吧？】
季杨杨看到消息，心跳又快了起来，他回复：【会不会耽误你自己复习？我落下的内容太多了。】
谢清沅：【不会，我给你补课的时候，自己也能再复习一遍，一举两得。晚上我把错题本给你，咱们从有机化学开始讲？】
季杨杨盯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手指飞快地敲下：【好，谢谢。】
他放下手机，走到书桌前，把要用到的化学课本和笔记本找出来。
季杨杨很快就到她家了，他把自己的化学课本推到她面前，“你看我这里，有机化学的同分异构体总是数错，还有酯化反应的方程式，总是漏写水分子。”
谢清沅翻开错题本，指着上面的一道题：“你看这道题，其实同分异构体只要按顺序数，先数碳链异构，再数官能团位置异构，就不会漏了。我给你画个图，你就明白了。”
她拿出笔，在草稿纸上画起碳链结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季杨杨看着她低头画图的样子，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学习时间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只要能跟她坐在一起，哪怕是讲最难的化学题，也觉得很开心。
谢清沅画完图，抬头看向他：“看懂了吗？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季杨杨赶紧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看懂了，你再讲一遍那个酯化反应吧，我总记不住条件。”
“好。”谢清沅笑了笑，又拿起笔，开始给他讲反应条件和方程式书写要点。
另一边，乔英子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宋倩正坐在客厅里等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反而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留了粥。”
英子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饿。”
宋倩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语气放得特别软：“你们这次的卷子发下来了吗？拿给妈妈看看，我想知道你这次错在哪儿了。”
英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从书包里把卷子拿了出来。
宋倩接过卷子，翻看着上面的红叉，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但语气还是很温和：“英子，妈知道你最近压力大，这次没考好没关系，但是你得知道，高考就一次，要是现在掉链子，以后想补都补不回来。”
英子原本以为宋倩会骂她，可现在听到这样软乎乎的话，心里反而更难受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旷自习去天文馆了，也不偷偷玩了，我一定好好学，下次肯定能考回去。”
宋倩摸了摸她的头，眼眶也有点红：“好，妈相信你。先去把粥喝了，喝完咱们一起看看这些错题，好不好？”
“嗯。”英子点了点头，拿着卷子往厨房走，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
她知道宋倩是为了她好，可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知识点，还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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