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王若弗（31）

春风得意马蹄疾，暗潮汹涌终有时

顾廷烨与明兰的婚事，在皇帝赐婚和王若弗的全力操持下，办得极为风光体面。忠靖侯府与盛家联姻，一时成为汴京佳话。明兰带着丰厚的嫁妆和盛家、王家的祝福，以及王若弗私下为她精心培养的一批得力陪房，风风光光地嫁入了侯府。

王若弗并未因女儿高嫁便放松对后宅的掌控。她深知，盛家的根基在于前朝的盛紘，也在于内宅的安稳。她借着明兰婚事带来的威望，顺势将府中人事再次梳理，那些心思浮动、或与长柏、林噙霜旧部有牵连的下人，被或明或暗地清理了出去。如今的盛家后宅，真正成了王若弗一言九鼎之地。

盛紘乐见其成，他如今官场顺遂，家庭“和睦”，颇有几分春风得意。加之王若弗虽与他情分淡薄，但在外却给足他脸面，将他的起居照料得无微不至，让他愈发觉得这个嫡妻娶得值当，甚至偶尔会忘却那些妾室通房，歇在正院，与王若弗说些朝堂趣闻。

然而，平静之下，新的考验已悄然临近。

宫中，华兰的孕期并不太平。皇后宽厚，但底下觊觎后位、嫉妒华兰圣宠的妃嫔不在少数。几次三番的“意外”，虽都被华兰和王若弗安插的人手巧妙化解，但也让母女二人心惊肉跳。

这日，王若弗接到华兰密信，信中提及官家近日因立储之事与几位老臣争执不下，心情郁结，连带着后宫气氛也紧张起来。更有风声传出，有御史准备弹劾几位圣眷正浓的官员，其中竟隐约提到了盛紘，罪名是“治家不严，纵容妻族奢靡，有失官箴”。

王若弗看完信，眼神骤冷。这“妻族奢靡”，分明是冲着她开办女学堂和经营产业而来！而“治家不严”，更是直指后宅！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见盛家风头太盛，又抓着华兰有孕、可能诞下皇子的时机，想要打压盛家。

她沉吟片刻，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冷笑。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躲不过，那便迎头痛击！

她首先修书一封给华兰，叮嘱她务必稳住，安心养胎，无论外界风雨，只需在官家面前展现温婉与大度，绝口不提前朝之事。同时，她动用了女学堂这些年积攒下的人情网络——那些受过她恩惠的女先生、那些与她交好的官宦夫人，开始暗中活动，打探消息来源，并巧妙地将盛家“勤俭持家”、“热心教化”的名声宣扬出去。

接着，她做了一件让盛紘都意想不到的事。她主动提出，以盛家名义，向朝廷正在筹建的善济堂（官方慈善机构）捐赠一笔巨款，并承诺女学堂每年拿出三成收益，用于资助阵亡将士遗孤读书识字。

“你……你这是为何？”盛紘有些不解，“如今弹劾在即，如此大手笔，岂不坐实了‘奢靡’之名？”

王若弗淡然一笑，眸中精光闪烁：“主君差矣。若我们缩手缩脚，反而显得心虚。如今大大方方捐出来，用于朝廷善政、抚恤忠良，正是向陛下和天下人表明，我盛家并非贪图享乐，所得皆用于正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叫‘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