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王若弗（38）

当顾廷烨巡视边境的消息正式下达时，明兰已提前将侯府的护卫、账房、库房等关键位置都换上了自己与顾廷烨的共同心腹，并以“侯爷离家，府中更需谨慎，闭门谢客，专心为侯爷祈福”为由，半主动半强制地减少了与府外的往来，尤其是与小秦氏娘家的过度接触，让小秦氏许多后招无处施展。

而盛家内部，王若弗坐镇中枢，刘妈妈和她经营多年的情报网高效运转。关于长柏投靠皇后一系却反被冷遇、在官场举步维艰的消息不断传来；关于宫中那位旧宫人偷偷与皇后宫中低等太监传递消息的细节也被纭兰设法递出；甚至小秦氏试图在顾廷烨离京后，借口“照顾”将娘家侄女秦桑儿接进侯府长住的打算，也被明兰的人提前探知并告知了王若弗。

王若弗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冷静地审视着棋盘上的每一处变化。

时机，在顾廷烨离京半月后到来。

那日，宫中筹备一次小型内宴，华兰“信任”地让那位旧宫人负责一部分果品点心的呈送。纭兰的人亲眼看见，那宫人在呈给华兰皇子的一盏酥酪旁，指甲微不可查地弹了一下。纭兰立刻以皇子近日脾胃不和为由，拦下了那盏酥酪，并当场“失手”打翻，喂了廊下的鹦鹉。不过半柱香，那鹦鹉便抽搐而死。

人赃并获！

华兰没有声张，只让人秘密扣下那宫人，由纭兰亲自审讯。在死亡的威胁和纭兰精准的心理攻势下，那宫人很快招认，是皇后宫中一个管事太监指使她，许诺事成后给她重金，并调她去轻松的好去处。但她拿不出直接指向皇后的铁证。

华兰拿着口供，没有去找皇后，而是在赵祯批阅奏折后，疲惫按着眉心时，抱着受到惊吓（实则被保护得很好）的皇子，无声垂泪，将口供和那只死鹦鹉的事，以最委屈、最无助的姿态呈现在赵祯面前。

“陛下，臣妾自知资历浅薄，得蒙圣恩已是惶恐，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皇儿能平安长大，臣妾便心满意足。如今……如今竟有人容不下我们母子……”华兰哭得梨花带雨，却不失端庄，句句不提皇后，却句句指向那背后的黑手。

赵祯看着爱妃幼子受此惊吓，再想起皇后近来对华兰的种种“关照”，勃然大怒！他虽不能因此事直接废后，但彻底冷了心肠，当夜便下令杖毙了那个管事太监，并以“治理六宫不力，致使皇子受惊”为由，收回皇后手中一部分关键权力，转而交由另一位资历老、家世低调、且与华兰关系尚可的妃嫔协理。皇后一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难兴风作浪。

宫中风波暂平，王若弗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外部。

她利用皇后一党受挫、人心惶惶之际，通过那位与盛家交好、刚得了协理六宫之权的妃嫔娘家，以及自己在女学堂经营的关系，将长柏“吃里扒外、试图借皇后势力打压嫡母亲妹”的行径，巧妙地散布出去。虽未明着弹劾，但“品行有亏、家族不睦”的评语，如同无形的枷锁，彻底套在了长柏的头上。他在清流中的名声一落千丈，原本看好他的几个上官也对他避而远之，仕途几乎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