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扫过她的发尾，带起一丝凉意。姜姝脚步未停，沿着人行道朝地下车库入口走去。保镖跟在半步之后，位置始终维持在右后方四十五度，这是标准的护卫站位。她没回头，但眼角余光扫过路边玻璃幕墙的倒影——那人右手垂落的角度比平时低了半寸，袖口微微鼓胀。
她指尖在包带上轻轻一勾，公文包拉链滑开一道缝。
零点整。
腕表震动了一下，极轻，像是脉搏跳动。一股陌生的感知顺着神经蔓延上来，四肢百骸仿佛被重新校准。**瞬移术**，来了。
几乎同时，身后气流微变。
她没等电击枪出手，脚尖一点，身形横向虚闪，出现在三米外的巷口转角。金属棒擦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划过，火花在地砖上炸开一瞬。
保镖僵住。
姜姝已抽出袖中冰刃，抵在他颈侧。寒意渗进皮肤，他喉结上下滚动。
“谁让你动手的？”她声音不高，像平常问话。
“大小姐……我……”他嘴唇发白，“我不是有意……”
“你弟弟在仁和医院ICU，欠费七万八。”她打断他，“厉云霆拿这个压你？”
男人肩膀猛地一颤。
“回答。”
“是。”他闭眼，“他们说，只要把你随身的东西拿走，不伤你，钱就到账，人也能转院。”
“什么东西？”
“不知道……只说是一块U盘，或者文件袋。要立刻销毁。”
她冷笑：“那你现在毁了它，你弟明天就能进太平间。”
保镖睁眼，瞳孔剧烈收缩。
“你说不说，我不在乎。”她手上微一用力，冰刃压进皮肉，血珠顺着脖颈滑下，“但我若现在杀了你，你背后的人只会当任务失败，不会再管你家人。而我还活着，就有办法救你弟弟——前提是你得值这个价。”
他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一辆黑色SUV正从主路拐入小街，车灯未开，速度却极快。
“说快点。”她逼近一步。
“不止我一个！”他终于开口，“安保队里还有三个……都是被逼的。指令从加密频道来，统一叫‘灰壳’。接头人代号‘蛇首’，说是沈先生派来的……”
“沈先生？”她追问，“全名？”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提姓，说他是厉少上面的人……”他忽然抬头看她，“大小姐，那五颗珠子到底是什么？厉少说找到就能开门，能改命……你们……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姜姝眼神一冷。
“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今晚行动只是第一波。如果失手，他们会启动B计划，直接冲击你家老宅……时间就在明早交接班的时候……”
车声逼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她不再犹豫，反手一肘击中他太阳穴。保镖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她迅速扯下他耳麦，捏碎扔进下水道缝隙。
SUV在巷口停下，车门尚未打开。
姜姝退入窄巷深处，背贴墙壁。瞬移术仍在生效，她集中意识，身形一闪，越过两米高墙，落在相邻街区的消防通道上。脚步落地无声，她继续前行，穿过两条横街，确认没有追踪信号后，才停下。
从内袋取出备用手机，屏幕漆黑。她输入一串复杂密码，界面跳转至加密邮件系统。收件人栏自动填充了一个无法溯源的地址。
她打字：
> 安保层渗透，代号黑潮涉及人员收买。查沈姓关联账户，重点关注与厉云霆资金流向交叉的境外实体。另：存在代号“蛇首”的指挥节点，疑似通过“灰壳”通道下达指令。紧急等级A。
按下发送。
手机自动进入格式化程序，三秒后黑屏。她取出SIM卡，用指甲掰断，扔进路边垃圾桶底部的积水中。
抬头看天，云层遮蔽月光，城市灯火映在高楼玻璃幕墙上，忽明忽暗。
她迈步走向下一个路口。街道空旷，只有便利店门口的灯箱还在亮着。红蓝黄三色交替闪烁，照在她脸上又迅速熄灭。
拐过街角时，她摸了摸袖口。冰刃仍在，但边缘已开始融化，灵力流失的速度比往常快。看来这能力撑不到天亮。
前方十字路口，一辆出租车正缓缓靠边。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问：“小姐，打车吗？”
她没应声，目光落在副驾座位上——那里放着一只深灰色背包，形状规整，像是装了硬物。
车顶灯亮着，但车牌被泥污遮住大半。
她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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