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卡拉布斯的光芒如利剑般劈开黑雾，扎克握紧剑柄，剑尖直指青铜面具人，眼神里的清明越来越亮。“你的傀儡术，对我没用。”他声音沉稳，脖颈处的黑色印记正被剑身的光芒一点点驱散，“真正的羁绊，可不是模仿就能复制的。”

青铜面具人被光芒逼得后退半步，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却透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不过是借助一把破剑的力量，得意什么！”他挥手召来更多傀儡，那些被同化的人嘶吼着扑上来，脖颈处的暗紫色印记在黑雾中闪成一片诡异的光。

“克罗加，烧出条路！”扎克喊道，同时挥动卡拉布斯，剑身划出的光弧将靠近的傀儡扫倒一片。克罗加的火焰立刻跟上，在傀儡群中烧出一道火墙，热浪逼得后面的傀儡不敢上前。

“这边！”卡兰巴启动机器人外骨骼的推进器，撞开侧面一扇破损的石门，“有条密道，是刚才扫描到的！”

克洛维斯的灵魂形态飘在最前面，声音穿透嘈杂的打斗声：“快！暗元素在聚集，这岛快撑不住了！”

扎克拉着茜茜冲进密道，卡拉布斯的光芒照亮狭窄的通道，剑身上还沾着傀儡的黑色汁液。茜茜回头看了眼被火墙暂时挡住的傀儡，喘着气问：“你刚才……是怎么醒过来的？”

扎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因为听到有人喊‘要走一起走’啊。”他晃了晃剑柄，“而且这破剑跟我这么久，哪能眼睁睁看我被同化？”剑身在他掌心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克洛维斯已经先一步探路回来：“外面是海滩，幽灵号就在附近！”

刚冲出密道，就见青铜面具人追了上来，面具都裂开了一道缝，露出底下扭曲的皮肤：“别想跑！这岛塌了，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他周身涌起黑雾，那些黑雾落地就变成了锋利的暗刺，朝几人射来。

“掩护！”扎克将茜茜推到克罗加身后，自己转身挥剑格挡，卡拉布斯的光芒与暗刺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你们先上幽灵号，我随后就到！”

“不行！”茜茜伸手去拉他，却被卡兰巴按住肩膀。

“相信他！”卡兰巴启动外骨骼的武器系统，“我们在船上等你，绝不先走！”

克罗加的火焰再次暴涨，形成一道火圈将扎克护在里面：“快点！我们给你殿后！”

扎克回头冲他们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了空洞，全是熟悉的笃定：“等着我！”他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黑雾，卡拉布斯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带，像一道永不熄灭的路标。

幽灵号的引擎已经启动，茜茜站在船舷边，看着扎克的身影在黑雾中闪转腾挪，剑光照亮他每一次挥砍的轨迹。直到他纵身跃上船，卡拉布斯的光芒与船舷碰撞出一串火星，她才终于松了口气，扑过去抱住他。

“都说了要走一起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很用力。

扎克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救了他的剑：“知道了，下次不擅自做主了。”

克罗加收起火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你识相。”卡兰巴和克洛维斯也走过来，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

幽灵号驶离岛屿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座岛都被黑雾吞噬，沉入海底。扎克站在甲板上，看着那片消失在海平面的黑雾，将卡拉布斯靠在船舷上。剑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却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茜茜走过来，和他并肩靠着栏杆：“以后再也不想看到那么多‘扎克’了。”

扎克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真正的我，只有一个。”

海风拂过甲板，带着咸湿的气息，幽灵号破开波浪，朝着有星光的方向驶去。卡拉布斯静静靠在栏杆上，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场关于模仿与真实的较量，终究是羁绊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