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秋雾还没散,镜湖公园的清洁工就踩着露水发现了异常。岸边的芦苇丛里,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袋口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指甲涂着剥落的酒红色指甲油。
警戒线很快拉起,陆承宇蹲在塑料袋旁,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芦苇。他眉头紧锁,盯着袋口那截手臂上的针孔——不是普通的注射痕迹,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某种毒素侵蚀过。
“陆队,”苏晚拿着勘验记录本走过来,睫毛上沾着晨露,“初步判断死者为女性,年龄25到30岁之间,右手无名指有戒指印痕,但戒指不见了。塑料袋上提取到半个模糊的指纹,像是戴了手套留下的。”
陆承宇抬头,视线掠过她冻得发红的鼻尖。这是苏晚调来刑侦队的第三个月,从法医科转来的她,总能在细节里发现别人忽略的东西——就像上周的入室盗窃案,她仅凭窗台上一点干涸的花粉,就锁定了嫌疑人的工作单位。
“针孔取样了吗?”他问,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取了,送去化验了。”苏晚蹲下身,指尖指向塑料袋边缘的纤维,“这是高档西装的面料,混纺的,里面还沾着点檀香木的碎屑。”
陆承宇捻起一点碎屑,放在鼻尖轻嗅。不是寺庙的香,是某种男士古龙水的味道,他在某个富商的酒会上闻到过,叫“冥府之路”,价格不菲。
“查最近的失踪人口,重点找25到30岁、涂酒红色指甲油、无名指戴过戒指的女性。”他站起身,警服外套的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叶,“另外,查全市在售‘冥府之路’香水的店铺,调近一个月的监控。”
苏晚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远处的鸟鸣混在一起。她忽然抬头:“陆队,你看这芦苇倒伏的方向,抛尸的人应该是从西边来的,那边有个隐蔽的码头,平时很少有人去。”
陆承宇看向西边,晨雾里隐约能看到码头的轮廓。他想起苏晚的档案里写着,她大学辅修过痕迹学,当时还觉得没必要,现在才发现,这姑娘比他想象的更敏锐。
“去码头看看。”他转身时,顺手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她,“里面是姜茶,趁热喝。”
苏晚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一动。陆承宇看着冷硬,却总记得她体寒,每次出现场都会备着热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