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剑吟》的试镜通知发到苏玥手机上时，她刚结束民国剧的晨戏——林姐发来的消息里附带着角色小传：“女主‘云曦’，青丘狐族与人间剑修的混血，外冷内热，擅长用剑，前期隐忍避世，后期为护族人拔剑开战。”末尾加了句：“柠萌和鹅厂联合出品的S+仙侠剧，男主候选人里有张凌赫，试镜定在下周同一时间。”
苏玥翻着小传，指尖在“擅长用剑”“隐忍避世”上顿了顿——云曦的剑不是赵华筝那种带着公主傲气的凌厉，是藏着心事的“收”，挥剑时要柔中带劲，既要有狐族的灵动，又要有剑修的稳，刚好能用上她北舞的提沉功底和武术训练的力道，跟她之前的角色有反差，却不违和。
试镜当天，苏玥穿了件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衫，牛仔裤，怀里揣着折得整齐的剧本——没像其他候场演员那样穿戏服、化精致妆，只在手腕上戴了串细银链，链坠是个小小的剑形挂饰，是上次拍《凤舞京华》时王哥送的，说“带点剑的念想，试镜有底气”。
试镜场地在影视基地的A栋大楼，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吸走了大部分声音，只偶尔传来里面试镜的台词声。苏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掏出笔想在剧本上标云曦的情绪节点，就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跟上次露台偶遇时的节奏很像。
回头就看见张凌赫。他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没戴，头发整理得干净利落，手里也捏着本《九霄剑吟》的剧本，指尖夹着支黑色水笔，显然也是刚到。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都愣了半秒——上次露台道别时没留联系方式，这会儿在试镜场合撞见，倒比预想中自然。
张凌赫先反应过来，冲她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个浅淡的笑，没说话——不是敷衍的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出你了”的熟稔，比普通的“点头之交”多了点温度。苏玥也回了个点头，指尖还停在剧本的“云曦初遇男主”那段，没主动开口——知道这会儿大家都在琢磨角色，不想打扰彼此的状态。
张凌赫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隔着两个空位，不远不近，刚好不会互相干扰。苏玥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翻开剧本，第一页就画着密密麻麻的标注——不是简单的台词划线，是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语气放缓”“眼神带戒备”，跟她自己剧本上的标注习惯几乎一样。她想起上次露台聊起“磨角色细节”时他说的话，心里莫名觉得“果然如此”。
走廊里偶尔有人走动，比如工作人员来叫号，或者其他演员小声讨论角色。有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凑过来，想跟张凌赫搭话：“张老师，您也是试男主‘墨渊’吧？我看您之前演的长珩仙君，清冷感太贴墨渊了！”张凌赫礼貌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距离：“谢谢，还在琢磨角色，先不聊了。”女生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走开了。
苏玥没回头，却把注意力收回到自己的剧本上——云曦第一次拔剑护族人的那场戏，她在旁边写：“拔剑时别太快，先顿半秒，体现‘不想伤人却不得不为’的矛盾”。刚写完，就感觉旁边递过来一样东西——是张凌赫手里的黑色水笔，笔帽没拔，笔尖对着他自己的方向，显然是见她刚才的笔没水了（刚才标标注时笔断墨，她皱了下眉），特意递过来的。
苏玥愣了下，接过笔，小声说了句“谢谢”。张凌赫没转头，只轻轻“嗯”了声，目光还停在自己的剧本上，没半点要借机搭话的意思——既帮了人，又没打扰她的专注，分寸感拿捏得刚好。她用他的笔补完标注，把笔帽扣好，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没特意递回去，怕打乱他的节奏。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喊了张凌赫的名字：“3号，张凌赫，准备试镜。”他站起来，顺手拿起放在空位上的笔，冲苏玥又点了下头——这次的点头比刚才多了点“加油”的意思，眼神里带着点鼓励。苏玥也冲他微微笑了下，看着他走进试镜室，才重新低下头，继续琢磨云曦的台词。
旁边候场的演员还在小声议论：“听说墨渊这个角色，导演就属意张凌赫，说他的‘清冷剑修感’没人比得过。”“那苏玥试云曦肯定稳啊，她打戏那么厉害，云曦的剑戏全靠她撑呢！”苏玥没听这些，只反复念着云曦的台词：“我护的不是青丘，是‘想护的人’——”语气从刚开始的平淡，慢慢调整到带着点隐忍的坚定，像在跟角色对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试镜室的门开了，张凌赫走了出来。他没立刻离开，而是在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余光扫到苏玥还在琢磨剧本，没过去打扰，只拿着水杯站了会儿，就被助理叫走了——走之前，他又往苏玥的方向看了眼，刚好苏玥抬头，两人再次点头，这次是“我结束了，该你了”的默契。
没过两分钟，工作人员喊了苏玥的名字：“7号，苏玥，进来试镜。”她站起来，把剧本揣进怀里，路过走廊尽头时，还能看见张凌赫刚才接水的位置，水杯已经拿走了，只留下一点水渍。走进试镜室前，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剑形挂饰，想起刚才张凌赫剧本上的标注，还有递笔时的分寸——这场“点头之交”的再遇，没什么热烈的互动，却让她觉得，要是真能合作演对手戏，应该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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