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羹的余温还在碗底泛着热，药王谷主刚放下碗，就拍着大腿说：“郁老弟，下次我把珍藏的‘茯苓糕’方子带来，配着你这后山的泉水，保准比城里点心铺的还地道！”郁湮点头应着，顺手把赫莲晓梦沾了糖渍的碗接过来，放进待洗的盆里。
上官望听得心痒，凑过来跟赫莲晓梦嘀咕：“等过几日，我把武林盟后院的桃树剪几枝来，种在拜云教的院子里，明年春天就能采桃花做酥了。”赫莲晓梦刚要应，就见烛幽递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先把嘴角擦了，跟个小花猫似的——桃树种在西院，别挡着后厨的采光。”
蝴蝶收拾完碗碟，突然想起什么，跑出去拎了个竹筐进来，里面装着刚从膳房拿来的新鲜红枣：“教主！我听后厨的阿姨说，红枣煮粥最养人，咱们明天做红枣粥吧？”
“好啊！”赫莲晓梦眼睛一亮，刚要拍手，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几个年轻弟子抱着刚晒好的草药跑进来，路过后厨时，忍不住探头往里瞅：“教主，我们闻见香味了，下次做点心，能叫上我们帮忙吗？”
烛幽刚要开口，赫莲晓梦就抢先道：“当然能！下次剥栗子、揉面团，都找你们来帮忙，做完了每人分一大块！”弟子们欢呼着跑开，脚步声远了，还能听见他们讨论“下次要帮着烧火”“要学揉糕团”。
药王谷主看着这热闹劲儿，笑着对郁湮说：“你这拜云教，倒比我药王谷还像个家。”郁湮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赫莲晓梦身上，轻声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天色渐暗，药王谷主提着药箱准备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茯苓糕的方子我记在心里了，过几日准来！”上官望也站起身，却没立刻走，只是看着赫莲晓梦：“那我明日一早来帮着种桃树？”见赫莲晓梦点头，才笑着转身离开。
后厨里只剩四人，烛幽去灶房熄了火，郁湮把剩下的栗子仁装进陶罐，蝴蝶则帮着把案台擦干净。赫莲晓梦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以前在现代，他总觉得日子过得慌慌张张，可在这里，哪怕只是看着别人剥栗子、擦桌子，都觉得踏实。
“发什么呆？”烛幽走过来，手里拿着件厚披风，披在他身上，“夜里凉，别冻着。”郁湮也走过来，递给他一小包东西：“这是用桂花和甘草做的糖，夜里饿了可以吃两颗，不蛀牙。”
蝴蝶收拾完，蹦蹦跳跳地过来：“教主，咱们明天早上做红枣粥，我定个时辰来叫你！”赫莲晓梦笑着点头，看着三人先后走出后厨，自己也转身关上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后厨的案台上，那里还留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栗子甜。赫莲晓梦摸了摸怀里的糖包，又想起白天弟子们的欢呼声、药王谷主的笑声、上官望红着眼的手，还有烛幽递来的披风、郁湮熬的栗子羹——这些细碎的、暖乎乎的瞬间，像一颗颗糖，把“拜云教”这个原本陌生的地方，酿成了他心里最软的家。
他转身往房里走，晚风拂过院中的桂树，落下几片花瓣，粘在他的衣摆上。赫莲晓梦低头笑了笑，脚步轻快——明天有红枣粥，后天可能有茯苓糕，以后还会有桃花酥、杏仁羹，还有身边这些吵吵闹闹却始终陪着他的人，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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