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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东西，上次已经告诉工藤君了。你关于APTX-4869的全部。包括数据，和……思路。”她盯着灰原哀的眼睛，不容闪避，“至于交换……那取决于你想要什么，宫野小姐。是想知道‘九头蛇’的名单？还是……”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魔鬼般的诱惑力。

　　“……想知道你的父母，宫野厚司和艾莲娜，他们倾尽心血研究的‘银色子弹’（Silver Bullet）计划，为什么最终会变成夺走无数生命的APTX-4869？而他们当年的‘意外’死亡，背后又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灰原哀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

　　“银色子弹”计划！这是她只在父母极其零散、语焉不详的旧手稿中见过的词汇！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某个未完成项目的代号！而林潇竟然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还有父母的死……她果然知道内情！

　　巨大的冲击让灰原哀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执念和痛苦！是支撑着她活下去，也是让她夜不能寐的根源！

　　看到灰原哀剧烈波动的眼神和瞬间苍白的脸色，林潇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直回身体，恢复了之前的距离感，轻轻搅动着并不存在的咖啡。

　　“看，这就是交易的基础。你拥有我感兴趣的东西（APTX-4869的完整研究），而我，恰好知道一些你梦寐以求的答案。”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很公平，不是吗？”

　　灰原哀用力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公平？用她父母死亡的真相，来交换她可能用来拯救自己和工藤、甚至对抗组织的解药希望？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交易！

　　耳机里传来柯南焦急的、几乎要冲进来的低吼：“灰原！别答应她！她在利用你的心理弱点！”

　　灰原哀猛地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里虽然还有震动，但已经重新凝聚起一丝冷静。

　　“空口无凭，林小姐。”灰原哀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逻辑清晰，“你如何证明，你知道所谓的‘真相’？而不是用一个模糊的代号和暗示，来套取我的核心研究？”

　　林潇对于灰原哀迅速恢复冷静并开始反击似乎颇为欣赏。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再次走向那个神秘的书架。

　　这一次，她没有取出任何U盘或档案袋。她只是从书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了一张看似是旧书签的、已经泛黄的硬纸片。

　　她将纸片放在灰原哀面前的吧台上。

　　那似乎是一张老照片的一角，被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下来。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宫野厚司和艾莲娜，他们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而让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气质冷冽的亚洲女性。虽然照片年代久远，且只有侧脸，但灰原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亚洲女性年轻时的模样——

　　正是眼前林潇的轮廓！只是更加年轻，眼神锐利，带着一种纯粹的研究者的专注光芒！

　　照片背景，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标志——半个乌鸦的翅膀图案，与“鸦巢”招牌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这是……”灰原哀的声音颤抖了。

　　“一张旧照片的碎片而已。”林潇的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足以证明，我并非信口开河了吗？我和你父母，确实……共事过一段时间。在‘银色子弹’计划的早期。”

　　她收起那张碎片，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吧，宫野小姐。”林潇下了逐客令，“我给你时间考虑。用你所有的研究数据，交换‘银色子弹’的真相和你父母死亡的秘密。这个提议，长期有效。”

　　灰原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鸦巢”的。

　　她站在寒冷的夜风中，回头望去，那扇透着暖光的木门，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林潇不仅是一个情报商人。

　　她很可能……是父母过去的同事！是“银色子弹”计划的参与者！

　　这个认知，比任何威胁都更让灰原哀感到天旋地转。

　　她一直追寻的真相，竟然掌握在这个神秘莫测、立场不明的女人手中。

　　而代价，是她和工藤未来的希望。

　　这个选择，太过残酷。

　　耳机里，柯南焦急的呼唤声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灰原哀抬起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茫和……寒冷。

　　棋盘的另一端，执棋者，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接近棋盘的中央，甚至……本身就是棋盘规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