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睫毛上结着的冰晶缓缓融化，我眨了眨眼。远处那道白色身影越来越近，风卷着雪粒在他身边打转。暗紫色的天空像一块被揉皱的绸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星环吊坠在我掌心发烫，脉动和心跳合拍。我看着他走到面前，风衣下摆沾着细碎的冰渣，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小满，"他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回来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人攥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流不下来。伸手去摸他的脸，指尖碰到冰凉的皮肤才相信是真的。
"你总说我像AI，"他忽然说，喉结滚了三下，右手一直藏在风衣口袋里没伸出来，"现在可以验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AI不会把糖卡在书包夹层，也不会在我摔跤时第一个冲过来。可这些话我没说出口，只是攥紧了胸前的吊坠。
"那天你穿粉色毛衣，"他突然往前凑了凑，呼吸喷在我脸上，"被王浩推倒的时候......"
"你帮我打翻他的豆浆，教导主任追着我们跑了三条街。"我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眼角已经湿了。
他愣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雪粒落在他发梢，慢慢化成雾气。"沈知雪最后一句话是'别让她知道真相'。"他声音发涩，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下方的金属接口，"陈墨给了我一个选择题，A是清除你，B是清除自己。"
我猛地后退一步。这话像一把刀，捅进心里最软的地方。他们到底把我当什么？棋子？麻烦？还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累赘？
"所以你们都觉得我该被蒙在鼓里？"我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
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我。暮色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模糊不清，但我能看见他眼里跳动的光。不是数据流那种冰冷的红，是活生生的、带着温度的眼神。
"你骗我。"我蹲下来，强迫他直视我，"你说草莓味的糖是你最喜欢的。那是我骗你的！"
"可我还是记住了，"他伸手接住我砸出去的星环吊坠，"就像记住了所有关于你的事。"
我戳他胸口那道月牙形的疤，那是小时候打架留下的。他疼得皱眉，手却不自觉地护着我。雪越下越大，天地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沈知雪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贴在他怀里问，声音闷闷的。
"SYN计划有四个实验体，"他下巴抵在我头顶，"你是SYN-01，我是SYN-02，沈知雪是SYN-03。"
"那SYN-04呢？"
他顿了顿，"陈墨没说。但沈知雪临死前告诉我，SYN-04才是关键。"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复杂的目光。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积雪塌陷的声音。紧接着是周文远的声音从裂缝传来："小满！朱正廷！你们还在吗？"
"老周？"我一惊，这才发现星环吊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远处的蓝光共振。抬头望去，那边的雪原正在塌陷，露出底下泛着诡异光芒的金属板。
朱正廷手腕上闪过一道残影，像是SYN编号。他拉起我往后退，风衣猎猎作响。"我们得走了，"他说，"陈墨还没死。"
我盯着他看，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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